许是沈鹿兮的模样太过认真,叫谢期卿都没忍住愣了片刻。
隔了好一会儿,谢期卿的神色也认真正经起来:“谢淮鹤那小子欺负你呢?”
“啊?”沈鹿兮也不知道谢期卿是怎么得出这一个结论的,她赶紧摇头,否认道,“当然没有,他欺负我干嘛?”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不敢说?”谢期卿问完后,不太高兴地皱眉看着同沈之慕说话的谢淮鹤,“谢淮鹤,滚过来。”
谢淮鹤听见声音后,这才偏头看过来。
见着沈鹿兮又同谢期卿坐在一起,他脸上也有些不爽。
虽然他知道,谢期卿和沈鹿兮并没什么。
“嗯,要不你先教我怎么滚?”虽是这么说,谢淮鹤却还是走了过来。
不过他一过来,就直接挤在沈鹿兮身边坐着,压根不去看自家哥哥臭得不行的脸色。
“在说什么?”说话间,谢淮鹤在暗中牵住了沈鹿兮的手。
谢期卿一垂眼就看见了谢淮鹤的小动作。
他当然是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
从小就会唆使沈鹿兮排挤他,想要的人永远就像个狼崽子似的护在怀里,死都不知道什么叫松口。
“过来。”谢期卿起身,揪住了他的肩膀上的衣服。
转身时,他看了沈之慕一眼,沈之慕会意地跟着起身。
“麻烦。”谢淮鹤小声嘟囔着,却在离开时,在她手掌间轻轻一划,带着几分挑逗。
“等我回来。”
说完,谢淮鹤也懒懒散散地站直了身,跟着谢期卿和沈之慕走了出去。
沈鹿兮本是想跟着过去的,却被沈之慕回头警告了一眼。
等三人一走,原先没敢靠过来的余疏几人也就都顺势挤了过来。
“真和好呢?”余疏最先发问。
沈鹿兮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胡乱地应着算是作答。
“别说我呀,你怎么回事?”沈鹿兮可不是任由他们来问的性子,当即就反客为主的问道,“好端端地回国干嘛?”
“回国能干嘛啊!当然是追妻了!”余疏还没说完,唐婉婉就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道,“叔叔知道后,还将他给打了一顿。”
“说还以为他是改过自新了,没想到以前眼里是女人,现在眼里还是女人,哈哈哈!”
沈鹿兮也忍着笑,附和着点头:“你爸说得不错,余疏,你怎么回事?”
“就是啊!”唐婉婉啧了声,“说说看,你现在和你的小女友怎么呢?”
“你们就别笑我了。”余疏难受地端过两杯酒,分别塞给唐婉婉和沈鹿兮,“是发小你们就陪我干了一杯酒,怎么样?”
“我酒量不行。”沈鹿兮虽是这么说,但也还是接过,“所以我就陪你一点。”
“还得是我们小公主。”同沈鹿兮碰完杯,余疏一口气就将手里的酒给喝完,“我现在知道错了,你们说,她怎么就不能在给我一个机会呢?”
“笑话。”虽然余疏是自己的发小,但沈鹿兮还是难改嘴毒的本性,“她又不是脑子有病,跟你复合图什么?图你三心四意、朝秦暮楚?还是图你,狗改不了吃屎啊。”
“兮兮。”唐婉婉赶紧用手撞了下她一下,“你就别在他伤口上撒盐了,我感觉他真的要碎了。”
“那不也是他活该。”沈鹿兮说着,觉得这酒还挺甜,又让余疏给了她一杯。
“大小姐,你就别奚落我了,你经验多,要不你给我说说,怎么追女孩子?”
“欸,别问我,我可干不出明知前面是火坑,我还劝她跳,缺不缺德啊。”沈鹿兮拿过酒,自发同余疏碰了一杯,“只要你不问这个,我俩就还是好朋友。”
余疏这下是真委屈了。
他可怜兮兮地坐在那,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狗。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唐婉的确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她单独将余疏给带过去。
这人一走,叶凛倒是被傅野扯了过来。
他们显然也听见刚才她和余疏的对话,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和余疏不是发小吗?你怎么不帮他?坏人都还能改过自新呢?”
“改过自新?那也得知道自己错在哪,他那样,还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好不容易走出来,就因为一句浪子回头,就得重跳火坑?给自己积点德吧。”
傅野听着沈鹿兮这一通嘲讽,忍了忍笑,又问:“那他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你不知道?”沈鹿兮听他这话也愣了一会儿,“当时他那桃色绯闻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的,你哥都知道。”
“我也才回国。”
“哦,那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哥,反正我不想提,丢脸。”沈鹿兮啧了声,“当时,我们几个发小可都没劝住。”
这事闹起来的时候,她那时还在国外读书,回国后又忙着自己的事业,常年不在京市,的确没太掺和进余疏的这些破事里,同那个小姑娘也就仅有过一面之缘。
也是那次,她同余疏大吵一架,差点把这二十来年的感情都给吵崩。
事后,沈鹿兮回想了下,她大概是太带入了,就没忍住她这糟心的脾气。
后来还是余疏先给她道了歉,这才算和好。
不过那个时候,那小姑娘已经被伤透心出国了。
哄好她之后,余疏也马上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国,追妻去了。
沈鹿兮想着这些事,脸上露出几分嫌弃来,又将手里的酒给喝了大半。
刚一喝下,沈鹿兮便觉得有些上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不是喝不了?”叶凛看着她说着自己喝不了,一边灌了自己三杯后,没太忍住开口说道。
沈鹿兮眨巴了下,有些迟钝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叶凛挑眉,那意思在像在问,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沈鹿兮鼓了鼓腮帮子,转头看了眼手上的玻璃酒杯:“我没喝酒呀,我这是饮料,还挺甜的。”
傅野别过脸,笑着耸动了下肩膀。
而叶凛已经摸出手机给沈之慕打了电话:“你妹喝醉了。”
“胡说八道。”沈鹿兮托着脸,声音软乎乎地看着两人说道。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却也掩藏不住她此时那双氤氲横生的眼,昳丽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