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这一身的伤,都是那老畜生弄的吗?”
皇后心疼的问道。
“是也不是。
琉璃帝早些年荒淫无度,早就失去了男人的雄风,看得着却吃不着。
这让他整个人的心理,都开始了扭曲。
他早就觊觎我们大满,但奈何弟弟威名在外,他又不敢对大满怎么样。
后宫的其他妃子,都是朝堂上玄骨之臣的子女,他自然是不能动,也不敢动。
所以就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我这个远嫁的妃子身上。
他用各种器具凌辱我,虐待我,都伤在脖子以下看不到的地方。
后来,他像是已经变态到了极致,连表面工作都不愿意做了。
他将我宫殿的宫人全部撤走,只留了我的陪嫁宫女妙音在身边,并且不让其他人靠近。
他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跑来虐待我。
他身边的太监,见我无依仗,也偷偷的跑过来凌辱我。
后来,妙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拿着刀去刺杀那狗日的太监。
她的确把太监给刺死了,但两人在挣扎中,她也掉到湖里被淹死了。
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救妙音。
那狗日的皇帝,知道了妙音刺杀他身边太监的事情,跑过来将我毒打了一顿。
我本想着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
呜呜呜……
皇后和长公主抱头哭在一起。
“闺女,不哭,不哭了啊……
你弟弟带兵攻打琉璃,为你报仇去了。
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皇后用手帕擦拭长公主的眼泪。
长公主身体很虚弱,醒过来没多久,便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皇后出宫三天,皇帝亲自过来接人,她不得不回去了。
但临走的时候,将一直照顾自己的许嬷嬷和宫女小雪留了下来。
罗惠茹卧病在床,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府里的人自然也不会跟她说。
这天,她人好点儿了,外面也久违的出了太阳,便想着出去走走。
路过花园,她看到许嬷嬷从厨房提着一个食盒往主院去。
她知道许嬷嬷是皇后的陪嫁姑娘,从小就跟在皇后的身边伺候。
就是不知道这许嬷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灵王府?
她想了想,便走快几步上前去打招呼。
“许嬷嬷,许久不见,您来府上是有什么事儿吗?”
“你是?”许嬷嬷上下打量着罗惠茹,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我是罗尚书家的小女儿罗惠茹,前两年和王妃一起嫁入王府的。”
罗惠茹只字不提自己是姨娘,只说自己爹的名号,还强调自己是和王妃同一天嫁进来的。
“哦,那个残害主母,被贬为姨娘的罗尚书之女?”
许嬷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罗惠茹最不耻的事情,被别人当场戳穿,顿时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的。
气这许嬷嬷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我看你这气色不是太好呀。”
罗惠茹马上一副委屈的模样,用手绢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的道:
“还不是王妃姐姐善妒。
见王爷去了我的院子,便用冰水泼我,还虐待我。
我这才一病不起。”
许嬷嬷在心里摇摇头,她在皇宫里面待了大半辈子,啥魑魅魍魉没见过?
要是还看不出罗惠茹这点小心机,她岂不是白活了这半辈子?
啪……
“你大胆,一个小小姨娘,居然敢诬陷王妃,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罗惠茹被许嬷嬷这一巴掌给扇懵了。
“许嬷嬷,你怎么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我虽说是个姨娘,但也是王爷的女人。
岂是你一个奴婢能够冒犯的?”
“你也敢说自己是王爷的女人?
是给王爷下药的女人?
还是花钱买凶杀王妃的女人?
你要不服气,就去告诉王爷,说我今天打了你。
王爷要是为了你处罚我,我也认了。
好好活着,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千万别把自己给作死了。”
许嬷嬷来的这几天,早就把这灵王府后院这点儿事情,摸得清清楚楚的了。
她来了以后,看到主院不仅安排得有侍卫轮守,还有很多暗卫,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要单独对主院特别保护?
一问才知道罗惠茹做的那些龌龊事情。
她留在灵王府的任务就是照顾长公主,她知道灵王是个心里有数的,本来也没有想过要管他的这些家事。
可谁知道,这罗惠茹偏偏要往自己身上撞。
那她要来找死,自己必须要成全她呀。
许嬷嬷没有理会一脸煞白,嘴唇颤抖的罗惠茹,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天上的太阳明明亮得刺眼,但罗惠茹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如坠冰窟一般,冰得刺骨。
自己下药,买凶杀左子萱的事情,就连许嬷嬷都知道了。
那皇后娘娘和皇上,是不是也都知晓了这个事情。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偏院,越想越心惊。
“红杏……”
“姨娘……”红杏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许嬷嬷来王府做什么来了?”
红杏抿着嘴点点头,转身出了偏院。
她这一去,就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怎么去那么长时间?”罗惠茹气呼呼的斥责道。
“姨娘,现在王府的人都避我们如蛇蝎一般,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
我问什么,他们都是一律不知。
没有人说,我只有自己查看。”
罗惠茹突然间觉得头晕目眩,现在自己在王府的口碑,都已经差成了这样?
她将手支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查到什么没有?”
“我跟踪许嬷嬷,见她一日三次,都会去厨房里面亲自煎煮汤药,然后送到主院去。”
“难道左子萱病了?”罗惠茹挑眉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姨娘也知道,我也是不能接近主院的。”
“呵,这君家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小的偏心左子萱,老的也偏心左子萱。
这左子萱到底是给他们下了蛊,还是下了迷魂汤?
这一个个的都把那贱人当祖宗似的供起来。”
罗惠茹越想越生气,良久后,她对着红杏招招手,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红杏惊恐的连连后退。
“姨娘,你忘记我们上次买凶杀王妃的事情,已经被王爷知道了吗?
王爷这段时间上了战场,兴许时间久了,他就忘记了。
你现在又要害王妃,就不怕王爷回来后数罪重罚,直接要了我们的命吗?”
罗惠茹冷笑一声,恶毒的看向红杏,“我还是那句老话,不想被送去做妓子,就去好好给我做事。”
红杏双眼含着泪,咬着下唇点点头,小声抽泣着跑了出去。
罗惠茹看着红杏离开的背影,心里冷笑。
事情败露了,灵王是会杀人,但不是我们,而是你一个人的命。
所有的事情她都没有经手,全是红杏一人操办的,东窗事发,与她何干?
次日,许嬷嬷在午后没人用厨房的时候,拿出药炉生火煎药。
熬了一小会儿,听到厨房外面有响声,她若无其事的到厨房外面去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就回去继续煎药。
躲到竹林边上的罗惠茹,转头问身边瑟瑟发抖的红杏。
“东西放进去了?”
红杏紧张的点点头,“放,放了……”
“哼,许嬷嬷不是狗眼看人低吗?那你就给左子萱陪葬吧。”
罗惠茹亲眼看着许嬷嬷提着药,进了主院的大门,她才一脸开心的回去。
回去后,她将自己的白色衣裙全部翻了出来。
这家里马上就要有丧事了,得选两件白衣裙才行。
一个时辰后,偏院的大门被重重的一脚踢开。
从外面冲进来一群王府侍卫,一进门就将红杏给压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罗惠茹知道,看来左子萱出事儿了,侍卫已经调查到红杏身上来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么快。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婢女,你们快放开她。”
罗惠茹虚情假意的在中间拉扯。
侍卫一把将罗惠茹给掀开,“抓的就是她。”
“她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抓她?”
“她在王妃的药里面下毒。”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有婢女亲眼看到她趁许嬷嬷不注意,进到厨房往药罐里面放了什么。
而且,太医亲自来查验,居然下的是断肠散。”
罗惠茹一脸震惊,倒吸一口凉气的模样,“啊?红杏,你怎么会背着我干出谋害王妃的事情?”
红杏趴在地上,拽着罗惠茹的裙角,“姨娘,你救救我,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
我都是按你的吩咐……”
啪……
罗惠茹一巴掌扇在红杏的脸上,“你这个贱婢,就因为你跟我一起长大,我才对你多了几分纵容。
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到毒害王妃。
这次谁也帮不了你了。”
“姨娘,你不能那么绝情……”
侍卫将红杏从地上拉起来,往门外拖走。
等所有人走光了,罗惠茹看着院门的方向,嘴角高高的挂起。
这次,左子萱总该是死透了吧?
主院客厅。
左子萱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客厅中间,哭哭啼啼的红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自己上一世为什么执意要离开的原因。
多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斗得你死我活。
想想都觉得累人。
“行了,别哭了。
昨晚我已经让人去尚书府,将你的卖身契给偷来了。
等夜深我会安排人悄悄的将你送回去。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带着家人走得远远的,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红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给左子萱磕头。
“谢谢王妃娘娘,谢谢王妃娘娘……”
“好了,好了,你也别谢我了,你的这条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所以,离开王府后,一定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