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贺海川歪着小脑袋,看着大蛇冰冷的金瞳问道。
大蛇也歪着脑袋看着向贺海川。
“我是秋秋的孙子贺海川,我们来是想请你帮忙的。”
大蛇缓缓的伸出蛇信子,慢慢靠近贺海川嗅了嗅。
贺凡都要被吓尿了,谁知道贺海川突然伸出小手,拽住大蛇的蛇信子,“你好,你好……”
蛇信子刚收回去,旁边就响起了乔清宇一脸羡慕的声音。
“海川,好酷呀,你刚才是在跟它握手打招呼吗?”
贺海川点点头,“是呀!”
“我可以跟它打个招呼吗?”
“我问问它吧。”
乔兴华此时的内心正在万马奔腾,儿砸,咱能不搞那么刺激的事情吗?
想打招呼,嘴巴不能打吗?
“儿子……”
他话刚说出口,贺海川就仰着小脑袋对着大蛇道:
“小黑子,这是我哥哥乔清宇,他想跟你握手打招呼可以吗?”
乔清宇一脸期待的看着大黑蛇。
乔兴华却是全身直冒冷汗,里面的衬衣都被打湿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阻止,蛇信子已经缓缓的伸到了乔清宇的跟前。
乔清宇赶紧一把抓住蛇信子,咧着嘴笑道:
“你好,你好……”
乔兴华吓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大黑蛇收回蛇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贺海川突然瘪着嘴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然后抽泣道:
“秋秋被鬼子打死了。”
乔兴华他们离大黑蛇还有一些距离,都能感受到从它鼻孔里面呼出来的粗气。
十多米的水花,突然在河中间的位置被高高的掀起。
随后大蛇扭头游向河里,顷刻间,河水如同海浪一般剧烈的翻滚。
地面也开始微微的震动。
站在河坝上的人,猝不及防的被扑了一身的水。
小胖墩被冰冷的河水给激醒了,睁开双眼,一脸懵逼的看着身边恍如落汤鸡一般的几个大人。
“东东,我们刚才与小黑子握手问好了。
你睡着了,所以错过了与小黑子打招呼的机会。”乔清宇一脸激动加自豪的,对着一脸懵逼的小胖墩道。
小胖墩一脸懵的抬头看向柏宗德,“大姑夫,哥说啥?”
柏宗德伸手,给他抹了一把头顶呆毛上的水道:“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因为他一点儿也不想体验,蛇信子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恐惧感。
此时,秦雅在睡梦中,突然听到熟悉的笛声,猛的被惊醒过来。
她掀开被子,赶紧下床拉开门跑到院子里去,竖着耳朵仔细的聆听。
站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那笛声,她以为自己先前是梦魇了,便转身回了房间。
回去后,想起那在梦里出现的笛声,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睡不着了,索性就坐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
她抬起水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想起了秦秋。
那时,大家都是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在村子里无忧无虑的。
秦秋虽然身体不好,如同弱柳扶风一般娇弱,而她却是全村女孩最羡慕的对象。
人长得漂亮,家境又好,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家里像祖宗一样的娇养。
从小什么都不做,但却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那时自己虽然很羡慕她,但从未想过要害她,或者要跟她争抢什么。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自己被他俊逸的外表和儒雅的谈吐迷得不能自拔。
自己多次示好,被频频拒绝。
她还以为这男人瞧不上她们这偏僻山村里的姑娘,肯定是要回温市找个门当户对的婚嫁。
哪知道,他这边拒绝了自己,那边立刻就抱着重金去村长家里跟秦秋求亲。
这让自己如何服气?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姑娘,秦秋除了一张脸,啥都不会,凭啥什么好事都是她的?
那时候就想着争一口气,动了点儿小心思,想设计生米煮成熟饭。
谁知道差一点点就成了,那男人突然醒了过来。
那之后,自己不但什么都没有捞到,在村里还名声扫地,很长时间连门都不敢出。
而秦秋却跟那男子谈起了恋爱。
自己曾经躲在远处偷看过他们。
从来都是自己像个丫鬟似的照顾那男子,那男子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倒是对秦秋百依百顺。
他自己头上都还顶着一块纱布,反过来还把秦秋照顾得跟个公主似的。
自己嫉妒得快要疯掉了,从那时起,自己就想,既然得不到那男子,那自己就顶替秦秋陪在他的身边。
还没等自己想出办法,那男子就跟秦秋成婚将人带去了温市。
不过自己也没有放弃,秦秋现在虽然走了,但总是有回来的一天。
自己知道秦家有易容术,便让自己的母亲上门去求村长夫妇,让自己回去继续学习。
村长夫妇那一对老蠢蛋,果然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答应了让她回去继续学习医蛊。
她回去后,偷偷跑去秦家的禁书阁偷学了易容术,无意中发现了里面的巫蛊禁书,也就顺便把巫蛊术给学了。
学会了易容术,她就开始制作秦秋的人皮面具,整整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把面皮做好。
她一直都在等待时机替换秦秋。
皇天不负苦心人,秦秋和男人吵架跑回了村子,而且听说秦秋嫁过去一直怀不上。
自己觉得这真是老天见她可怜,给她的一次绝好机会。
只要自己怀上了,用不着顶着秦秋的脸,也能坐稳这正房夫人的位置。
但谁知道,这才是自己悲惨命运转折的开始。
自己的计谋被村长识破后,被赶出了村子。
对于在戈革村封闭成长了二十多年的姑娘,被赶出村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有到处乱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外面又在打仗,到处都炮火连天的,所有的人都在逃命。
她连问路都不知道要问哪里,只有往人多的地方去。
人家逃命,她也跟着逃。
被赶出来的时候,她妈哭骂着给她收拾行李,偷偷在里面放了五个镍币。
但人多眼杂,自己却不敢拿出来用。
只有一路捡拾垃圾求生。
外出流浪一个月,自己走到一个叫石马村的地方,被鬼子给抓住丢进了军营里面。
在里面,自己经历了一年之久的非人折磨,整个人面黄肌瘦,例假也时有时无,她都习惯了。
本来都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怀孕那功能了,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那么怀了孕,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了。
不过每天见的人多了,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怀了孩子她也不敢讲,并不是因为她舍不得这孩子。
而是她亲眼看到,跟她们关在一起怀上孩子的女人,被鬼子一刀直接刺穿肚子,将子宫硬生生的挖出来丢掉。
被挖肚子的女人,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她害怕极了,整天遮遮掩掩的,为了不被怀疑,每天还要继续见人。
同时她也在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她想到易容,便开始收集材料制作倒粪工的面皮,准备逃出去。
可笑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落在了鬼子的眼里。
自己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以为鬼子没有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
但也只是自己以为罢了,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三个多月的时候,就已经被关在同一个房里的女人举报告密了。
当然,自己在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的举动,也被那女人告诉了鬼子。
而告密的女人并没有因此得到好处,而是直接死在了鬼子的武士刀下。
鬼子没有着急处理自己,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自己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用了将近两个月时间将面具做好,自己还为了逃跑,将自己的长发直接给全部剃掉。
因为倒粪工是个光头,她必须保证一点儿纰漏都不能出。
那天早上,其它房的女人们都还没有起来,她却起了个大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倒粪工进来。
倒粪工果然很准时,凌晨五点左右,就推着一个大桶进到牢房里面来收拾粪桶。
她趁其不备,将人拉进角落里面,用劣质的迷药捂住其口鼻,将人迷晕,把他的衣服给脱下来自己穿上。
担心他中途会醒过来,用一根削尖的筷子直接插穿他脖子上的大血管。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还杀的是华国人。
轻轻松松就杀死一个人,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这种感觉就如同鸦片一般,会让人上瘾。
她杀了倒粪工,看了看天色,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同房的其她七个女人全部迷晕,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挨个刺穿她们的脖子放血。
做完这一切,她在水桶里面舀了一瓢水,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推着粪车堂而皇之地走出牢房。
她走到看守牢房的鬼子身边,鬼子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将她放了出去。
踏出牢房的那一刻,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她觉得自己自由了。
心情雀跃到快要起飞。
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推着粪车往军营的大门走去。
越是靠近大门,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只脚即将踏出大门,突然从大门两边冲出来一小队人。带头的两个军官,她虽然没有招待过,但也知道是谁。
是这个军营的两个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