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很讨厌煤油的气味,左子萱让他们拿着煤油上桥,边走边撒,那些红蛇自然不敢靠近。
方法很奏效,几人顺利的通过了木桥,走进了村子。
村子看上去很破败,熙熙攘攘的院落,错落排列在一座小山丘上面。
房子也都是稻草篱笆墙,倒的倒,垮的垮,看上去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倒是有一座唯一的青瓦篱笆小院非常的醒目,看样子应该是村长家。
贺毅背着左子萱踏进村子,刚走两步,两条大狗突然跳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徐清风伸手进自己的帆布小包里面,准备抓一把迷药将两条大狗迷晕,被贺毅拦住了。
他左右看了看,将左子萱放在地上,冷笑着从腰上将手枪摸出来。
“清风,这种无主疯狗,就该一枪送它们上路,免得误伤到其他的人。”
贺毅拉开保险上膛,抬手对准狗的脑袋。
“三,二……”
“一”还没有喊出来,就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跑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拦在两条大狗的面前。
“谁说它们没有主人了?这两条狗是我养的。
你们是谁?是怎么闯进来的?”
贺毅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姑娘,冰冷的道:“我们找秦风!”
“你们找我娘做什么?”
姑娘娇俏的问道。
“我们是秦秋的朋友,过来请她帮忙看病。”
贺毅一板一眼的答道。
“秦秋是谁呀?”
贺毅眯眼看向年轻的姑娘,“你真的是秦风的女儿?”
“如假包换……”
“那你不认识秦秋?”
“我从小就在这戈革村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秦秋这个人。”
“尹莎……”
一道女声在年轻姑娘的身后响起。
年轻女子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五十多岁的老妇,一蹦一跳的跑上去,一把搂住老妇的胳膊。
“娘,这一行人说是什么清秋的朋友,来找你看病的。”
被搂住胳膊的女人愣了一下,接着看向贺毅一行人挑眉问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秦秋的朋友?”
左子萱从自己的挎包里面,摸出秦秋的那条手链放在手心道:
“这是秦姨给我的信物。
她说,要是有一天,我遇到什么不治之症,可以拿着这条手链,到这里来找她阿姐秦风帮忙。”
老妇人走到左子萱的面前,颤抖的伸出手来,将手链拿到手里看了又看,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接着一脸激动的道:
“是,这手链的确是她的。
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她去年重病已经去世了。”
左子萱有些难过的开口道。
“什么?”老妇人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连连后退。
尹莎一把将老妇人扶住,“娘,这秦秋是什么人呀?”
老妇人稳了稳,摩挲着手里的手链,接着一脸落寞的道:“她是你小姨。”
“小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家里还有这一号人呀?”
老妇人拍了拍尹莎的手道:“她三十几年前离开了村子,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久而久之,这村子就没有人再提起她了。”
“风婶儿,我的眼睛意外失明,你有办法帮我治吗?”
秦风捏了捏手里的手串,吸了吸鼻子,笑着道:“既然是我阿妹的朋友,我肯定要鼎力相助。
今天就先在家里去住下,明天我来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有劳风婶儿了……”
秦风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被贺毅叫住。
“风婶儿,你手里的那手串,能不能请你还给我们?
那是秦姨留给我媳妇儿的念想。”
秦风脚下顿了顿,转身一脸抱歉的道:
“你看我这记性……”
说完,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手串放在贺毅的手心。
几人跟着秦风母女走到村里唯一的那间篱笆青瓦小院。
坐下后,尹莎跑去厨房沏了茶端出来。
贺毅将左子萱放在凳子上,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尹莎抬着水递到贺毅的面前。
贺毅接过水,礼貌的道了谢,将水吹了吹递到左子萱的嘴边。
“慢点喝,有些烫。”
秦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尹莎则是一脸羡慕的看向左子萱。
她转头看了一眼贺毅,顿时感觉有些脸红心跳。
这戈革村没有一个男人,有贺毅那么帅气,有阳刚之气,而且还很体贴。
要是嫁给这样的男人,肯定很幸福。
“我师丈的脸上有花?”徐清风看向尹莎,语气有些鄙视的问道。
这一路上,贺毅的桃色意外简直是数不胜数。
好像是个未婚女人,都喜欢他似的。
贺毅这寸步不离的守着左子萱,明眼人应该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已婚的男人。
他觉得奇怪了,也不知道那些女的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已婚的男人要香一些吗?
就像22世纪的三姐似的,偏偏就是喜欢那已婚的男人,就跟那单身男人都死光了似的,非要跟别人抢男人,才能证明自己的魅力似的。
22世纪他就看不惯这种女人,在这边又经历了贺毅的那么的多桃色事件,让他更加厌恶那些知三当三的女人。
看到尹莎看向贺毅一脸爱慕的模样,自然是看不惯的。
尹莎听到徐清风的话,没有解释,只是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坐在秦风的身边。
贺毅不高兴的挑眉看了一眼尹莎,“我已婚,也有自己的孩子。”
左子萱听到几人的对话,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却不怎么好。
贺毅看到左子萱的脸色,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这一路上自己的烂桃花实在是太多。
本来左子萱就说过自己的烂桃花多如牛毛,她不愿意天天帮自己挡桃花,那样活得太累了,所以她坚持要离婚。
可是他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呀,那些女人就那么喜欢往自己跟前扑。
尹莎很明显没听明白贺毅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抬着头,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她越是这个样子,看上去就越是让人厌恶。
贺毅准备起身拉着左子萱离开了,宋应言赶紧开口道:
“风婶儿,我怎么看着这村里的房子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像是没什么人呀?”
秦风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捏了一把尹莎,让她收敛一些。
接着一脸悲伤的叹气道:“三十年前,村里来了一场瘟疫,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零零散散的剩下十来个人。”
徐清风抖了抖眉头道:“嗯?你们不是会治病吗?”
“我们虽然会治病,但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何况疫病也分好几种,偏偏村民们得的那场疫病,我们从未见过。
我们也用了很多的办法,都没办法治疗那奇怪的疫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村的村民至少死了三分之二。
后面这些年,又有些老死的。所以,这村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宋应言点点头,心想,难怪他们外村的人很少看到他们戈革村的村民出村,原来是都死得差不多了呀。
“那村子里面都没有几个人了,为什么你们不迁移到外面去居住呀?”
宋应言好奇的问道。
人是群居动物,既然村子都没有两个人了,为什么不搬迁到其他人多的村子去居住呢?
秦风一脸忧伤的道:“我们毕竟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要背井离乡,谈何容易?”
“好了好了,不讲这些悲伤的事情了,你们这一路辛苦了,我让尹莎带你们去房间休息。
晚上给你们把吃食送到房间去。
吃完饭,你们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早上起来,我们再来看病。”
打打杀杀了一路,他们的确也累了,就想吃点儿东西,好好的睡一觉。
“风婶儿,我们找您看病,住在这里,就已经给您添麻烦了。
吃食就不用准备我们的了,我们自己带得有干粮。”
宋应言伸手拍了拍自己背过来的包袱道。
“那行,我也不与你们客套了。”秦风笑着道。
尹莎将贺毅一行人带到家中前院的厢房,她让徐清风和宋应言住靠近大门的一间厢房,又在他们旁边安排了一间厢房给左子萱。
然后准备将贺毅安排在后院,她的房间隔壁。
贺毅直接背着左子萱,住进了徐清风他们隔壁的房间,进屋后,“嘭”的一声将房门重重的关上。
徐清风看着一脸失落的尹莎,站在她的身后好笑的道:
“你这吃相真是太难看了,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呀。”
说完,转身哼着小曲进屋,“嘭”的一下把门关上。
尹莎没有上过一天的学,认识几个字,也都是她娘那半桶水教的,在为数不多的村民中,算是文化人了。
但徐清风说的这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她硬是没有听懂是啥意思。
进了屋后,贺毅将左子萱放在铺着稻草的土炕上面坐好,拉了一张条凳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不太好的脸色,这心里直扑腾。
“媳妇儿,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知道……”
贺毅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态度,紧张的伸手拉住她的手。“媳妇儿,别这样好不好?”
左子萱将手从贺毅的手里挣脱出来。
“我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