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个手镯本来就是奶奶给贺家儿媳妇的。
既然她现在是贺家的孙媳妇,这个手镯肯定就该是她的。
当时,这身体也没有在意。
想着一个手镯,她不嫌弃左子萱戴过,喜欢就留着呗。
但现在这个手镯戴在她的手上,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火大。
左子萱已经告诉了他这个手镯的秘密,看来,罗惠茹这个手镯里面怕是也藏了不少的秘密吧?
罗惠茹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先喝点儿水吧……”
贺毅在她把手递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手腕上的手镯给撸了下来。
罗惠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
她一脸惊恐的转头,看向床头柜上已经碎成渣渣的手镯。
“啊……,啊……
你做什么?
你疯了吗?
你干什么砸碎我的手镯?”
罗惠茹趴在床头柜上,疯了一般捧起玉石渣子嚎叫。
随后转身,眼眶通红的拽住贺毅的衣领,模样有些疯癫的道:
“你还我的手镯,还我手镯……”
贺毅一把狠狠的捏住罗惠茹的手腕,“罗惠茹,你这是吃屎的准备把拉屎的给鼓住了?
你的手镯?
要脸不?
这个手镯,是我跟左子萱结婚的时候,我奶奶拿给左子萱的结婚礼物。
左子萱死后,这也是她的遗物。
你嫁过来后占为己有,这就成你的了?
退一万步来讲,这也是我贺家的东西啊,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我想砸我贺家的东西,难不成还需要你的允许?”
贺毅一脸嗤笑的道。
“你那么紧张,难道这个手镯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罗惠茹瞬间脸色惨白,她感觉贺毅醒过来后,好像突然之间知道了她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难道他悄悄的去调查了什么事情?
但怎么可能?
这几个月,自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没有怎么离开过,他不可能有机会去调查什么。
感觉到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不是,老公你误会了。
只是那么好东西,你把它打碎了,我觉得可惜,所以才有些失态……”
她岂止是感觉到有些可惜,那是心都在滴血。
她很多重要的文件和财物都放在了手镯里面,包括她趁着贺毅昏迷这段时间,做的财产转移相关的所有资料。
现在手镯没有了,自己损失惨重,能不抓狂吗?
资料遗失了,到时候公证和律师那边自己无法提交原件撤销转移。
贺毅又醒了,要是知道自己在他昏迷期间做的这些事,怕是要翻脸不认人了。
现在手镯没有,偷藏的财物也没有了,等于是自己的后路彻底的被断掉了。
这可要怎么办呀?
贺毅甩开罗惠茹的手,扯了几张湿纸巾擦手。
这个动作深深的刺痛了罗惠茹的心。
贺毅醒过来后,是真的彻底变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都睡了二十几年了,现在才来嫌自己脏?早的时候做什么去了?
她眼泪一下没有崩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老公,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给我说,我改行吗?
你不要这么对待我好不好?”
贺毅冷笑一声,“呵,你做错的事情,怕是没机会改了。
估计等你日后去了阴曹地府,阎王爷翻看你生平做过的恶事,对你进行了审判,你才有机会改过自新。”
罗惠茹听着贺毅冰冷的话语,打了个冷战。
她觉得贺毅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事情。
“老公,你说什么呢?
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哦,没事,受伤之前看了几集聊斋。
我昨天不是突然想起左子萱和文营长一家子了吗?
就琢磨着,这七个人是不是已经在阴间碰头了,正在针对到底是谁杀了左子萱这个问题,在阎罗王的面前辩论。
也不晓得这阎罗王会不会像放电影一样,将左子萱当时受伤的场景回放给他们看。
到底有没有冤枉黄芳。”
罗惠茹听到贺毅又提起左子萱和文营长一家子,脸色变得瞬间的煞白。
贺毅看到罗惠茹的脸色不好,便又恶趣味的添了一把火。
“啧啧啧,这杀了人的人,下到阴间去,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将地狱酷刑都承受个遍吧。
我给你说,我看到聊斋上,那阴间的酷刑老吓人了。
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下油锅,拔舌,石压,石磨……”
“啊……,你别说了,别说了……”罗惠茹脸色苍白的捂住耳朵。
贺毅故作惊讶的道:“你又没做亏心事,怕啥?”
罗惠茹嘴唇有些颤抖,她拿起包包对贺毅道:
“老公,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陪你。”
也不等贺毅说什么,直接转身就往门外跑。
刚出门,身后就传来贺毅的喊声,“哎……,不是说了不会离开我半步吗?怎么这就跑了?”
病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贺毅冷笑。
知道怕了?
这才刚开始,七条人命,岂会吓唬吓唬就完事了?
等着吧……
不管自己能不能回去,这七条人命,他必然是要罗惠茹血债血偿的。
他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张由,昨天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哥,我真没想到,这罗惠茹居然隐藏得那么深。
她居然趁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伪造财产转移文书,伙同律师出函到公证处进行了公证。
最黑的是,她居然一分钱都没有留给贺家。
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没有贺家,她算个什么东西呀。
一个乡下的泥腿子,野心居然那么大。”
贺毅听了张由的话,一点儿也不意外。
这完全就是罗惠茹本来就会做的事情,他在20世纪就已经知道了。
“起诉律师,给公司打招呼,禁止她以一切形式触碰公司的财物,将我名下的所有的资产冻结。”
“知道了,哥!”
“我让你调查藤海河的去向,你调查到了吗?”
“没有,这人太神秘了,神出鬼没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追踪到他的具体位置。”
“行,我知道了。你放出消息,就说我已经出院回海湾别墅了。
一会儿安排车子来接我,我要回一趟军属院。”
此时20世纪的泽都总军区医院病房内,左子萱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空间里面,突然多出来的大量黄金珠宝,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病房里面没有人,她拿起里面的一份文件随便翻看了一下,也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瘪了瘪嘴,站起来一脚踢在病床上贺毅的大腿上。
这狗男人怕是在原剧里面得绝症了?
将自己所有的资产,全部转给罗惠茹,一分都没有留给自己家人。
狗日的,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完全没有人性。
兄弟姐妹就不说了,那爹妈养了他那么多年,居然一分钱的养老钱都没给他们留。
这死渣男,真是该死得很。
她看着空间里面突然被转进来的东西,身份证、护照、房产证、基金、证券、黄金、珠宝……
很明显,自己和电视剧之间有媒介。
她猜想,怕是另一个空间里,罗惠茹的手镯被打坏了。
这些东西没有去处,所以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这里来。
嘶……
那按这么说来,这个镯子可以连接其他的空间?
可要怎么才能借助镯子,穿梭到其它空间去呢?
还是说这只能传没有生命的物品,不能传活体?
哎……,自己这倒底是犯了什么天条,遇到那么复杂烧脑的事情?
21世纪。
贺毅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军属区。
二十年后,军属区早就变了模样。以前的平房被推掉,全部建成了二十几层的电梯房。
以前允许战士们就近回家吃饭休息。
现在就算是军属区与部队只隔一条马路,战士们也只能周末才能回家,平时都得待在部队训练和学习。
他凭着这个身体的记忆,找到回家的路。
军属区虽然进行了全方面的整改,但干部院却没有动,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只是外墙抹了水泥,刮了大白,简单的翻新了一下。
他推开门,走进院子。
贺爸爸躺在躺椅上,眯眼看见是他回家了,直接选择无视,将眼睛闭上,头一歪,继续睡自己的。
昨天他就听张由说这家伙醒了。
“爸,我回来了……”
贺爸爸没理他,自顾自的摇椅子。
贺毅叹了口气,都是这身体造的孽,被家族孤立简直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不过大哥也不用笑二哥。
在20世纪,要不是22世纪的左子萱穿到了已经死掉的左子萱身上,自己怕是要跟这副身体走一模一样的路。
贺爸爸不理他,他只有转身进门。
客厅里面的西墙上有个小供台,上面放着三张黑白照,分别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弟弟贺凡。
他差点儿忘记了,贺凡在这个空间,因为没有得到左子萱的救治,已经死掉了。
“你回来做什么?”
贺毅身后响起贺妈妈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嬉皮笑脸的道:“当然是回来看你和我爸的呀。”
“呵,有啥好看的,还没死。
放心,死了会有人通知你回来收尸的。
没事儿别回来,我怕看见你折寿。”
“嘶……,都年纪一大把了,脾气还那么臭?
萱萱不说了让你少生气吗?
生气容易长皱纹。”
“你说谁?
萱萱?
哪个萱萱?”
贺妈妈皱着眉头,一脸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