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后的稻草人被左子萱一箭穿心,“哗啦”一下轰然倒地,立刻变成变成穿着军装的稻草人模样,散落了一地。
其它稻草人毫无察觉,继续往废弃生产车间踏步走去。
宁溶睁大双眼,伸手颤抖的小声道:
“师……师姐,死了?”
左子萱翻了个大白眼,伸手摸了摸趴在围墙上的宁溶,“师姐活着呢,你口中的鬼死了。”
“是是是……
我可不就是说的鬼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军长伸长了脖子,看向散了一地的稻草,单手捏了下巴,也在等着左子萱的下文。
左子萱走到散开的稻草人旁边蹲下,伸手一把将箭拔出来。
箭上还插着一张黄符。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稻草人为什么会变成人样,但我想应该跟这符篆有关。”
“人断了气,就是尸体。何况是死了多年的尸骨,即使用稻草给他们做了皮肉,那终究还是稻草,也不可能是真人。
我想,只要将放在心脏位置的符篆毁了,这诡异的稻草人,应该就算是彻底被毁灭了。”
杨军长点点头,招招手把贺毅叫过来,调侃道:
“你跟你媳妇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之下,你媳妇怎么就比你聪明那么多呢?”
贺毅还以为他要下达什么命令,敢情把自己叫过来调侃。
他扯了扯嘴角,一脸傻笑的道:
“军长,你不知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吗?那聪明也是会被传染的……
我媳妇儿这完全是被我的聪明劲,给传染了。”
杨军长抹了把脸,强忍住喷他一脸盐汽水的冲动,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你媳妇没被你的傻劲给传染了,你就偷着笑吧。我真是为你们将来的孩子堪忧。孩子要是遗传到你这智商,也不知道得多倒霉。”
“去,组织人,等天亮了,按你媳妇说的,进到废弃生产车间,将那些玩意儿心口上的符纸挖出来烧了。”
“是!军长。”
别人夸奖贺毅媳妇聪明,其实他心里乐呵着呢。要是左子萱在边上,他可不敢那么回答。那必须要跟着别人狠狠的拍自己媳妇的马屁。
天亮之后,贺毅带着人,将废弃生产车间的大门拉开。
大门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排列整齐,一动不动,低头垂眸的人形稻草人。
看上去异常骇人。
贺毅作为领导,理应带头冲锋陷阵,但实则他心里也直打鼓,生怕这些个玩意儿突然动起来。
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
左子萱跑过来,将弓箭递给他:“投石问路,会用吗?”
贺毅点点头,接过弓箭,这玩意儿他小时候用得可麻溜了。
有一阵,那天上的鸟都不敢路过大院,生怕遭殃。
贺毅站在厂房门口,拉开弓箭对着站在最前面的稻草人心脏,射了一箭。稻草人稀里哗啦的倒下,旁边的稻草人没有任何动静。
见状,他对着身后招招手,所有人全部陆续的进了厂房开始干活。
一上午的时间,所有的稻草人全部变回原型。
杨军长不仅下令烧了所有的符篆,担心敌人再次利用这些尸骨做乱,直接下令一把火将这些尸骨全部烧了,连裹尸草都没有留下。
所有尸骨被烧的那一刻,城中区的一个出租小院发生重大爆炸。
公安现场勘查,屋内有两具被严重烧伤的尸体,到处是香蜡纸烛,还有一些动物骨头。
他们怀疑这两人是在屋内进行什么仪式,燃烧香蜡纸烛时候,不知道烧到什么东西,引发了爆炸。
废弃厂房空地浓烟滚滚,对面山坡上站着四个衣着破烂的三男一女。
“到底是谁泄露了这里的秘密?”
“明明还差一点儿,只要找到藏匿的武器,我们就成功了,到底是谁?”
女人流着泪,一脸阴狠的看着对面浓烟滚滚的厂房方向。她不甘心,蛰伏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帮他们岛国的战士报仇雪恨,重重的打击华国。
这些年,明明一切都那么顺利,他们做得那么隐蔽,从未暴露丝毫,为什么临门一脚却被华国兵给发现了?
“我想,我们这里面恐怕出现了间谍。否则他们不可能正好卡点在我们将士兵们复活还不到两天,就直接冲过进行摧毁。
而且,看样子,他们还清楚的知道,能毁灭那些士兵的秘密。
如果不是直接一击毁灭复活符咒,那些士兵都是水火不容的不死之身,怎么可能被焚烧。
但那尸骨里面裹得有符篆的这个事,一共就十个人知道。
除了我们四个,还有死去梅村勇人师徒。
剩下的四人,一个在泽都军区,一个在市政府,一个现在在广泽岛,还有麻斗大佐,前段时间回岛国去找大岩赖忠麻烦去了。
你们说,这四人中,谁最有可能泄露这秘密?”
废弃厂房的尸骨还没有燃烧完,追踪后山那六个身穿黑色斗篷神秘人的士兵回来了。
“报告军长,昨晚的黑衣人是一女五男,他们在城中区瓦窑沟附近的树林子里脱下披风,混进了农贸市场正在输送菜品的队伍。
我们明明不远不近的跟着的,但他们进了盘点室,就再也没有出来。我们进去也没有找到人,他们好像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我们又围着那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人。”
小战士没有完成任务,老老实实在站在原地,等着领导的处罚。
但杨军长只是若有所思的挥了挥手,“知道了,带人去把厂房里里外外再检查一遍,不要有漏网之鱼。”
小战士没有被处罚,赶紧脚底抹油跑了,找人去检查厂房去了。
废弃厂房这边整整烧了一个白天。
城中区的居民们好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想摸过去看看。
但各个通往那个方向的路口都被封了,还有持枪武警战士镇守。
胆大的上去询问,“解放军同志,废弃厂房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那么大的阵仗?”
“不知道……”
“……”
反正这一整天,只要有人问,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城中区这边顿时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左子萱和宁溶两人没有一直待在那边,他们提前跟着杨军长地车子回了军区。
两人在军区大门下车,走回家属院。
“师姐,你说你不相信鬼神,昨晚亲眼所见,不得不信了吧?”宁溶挽着左子萱的胳膊,一脸的得意问道。
左子萱也是一脸的纳闷,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的尽头是神学?
经历昨晚的事情,她也是万分的不解,为什么仅靠一张符篆,那些稻草人就能变成真人活过来。
实在是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两人说说笑笑间,走到那天她听墙角的小院。
“溶溶,我前几天在那院脚挖了两株白芍,你知道那小院住的是谁吗?”左子萱试探的问道。要不是今天路过这里,她都快要忘记这事儿了。
“知道呀,何旅长一家子。他家何兰英跟我们还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何兰英没有考起高中,就去读的卫校,这会儿在我们医院当护士呢。”
左子萱还没来得及套话,宁溶就巴拉巴拉的把何家的大概情况说了。
左子萱拉着宁溶,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院子发呆。
那两个劫匪,她敢笃定,百分之百是那叫何兰英的找来的。
但那两人的死,也绝对跟岛国人脱不了干系。否则,这两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废弃厂房去上吊?
她猜测这两人应该是被约到那边去,中了迷药,所以才吊死在那里。
“师姐,想什么呢?”宁溶见左子萱看着何家院子发呆,用手肘子杵了杵她问道。
“溶溶,那天我在那墙角挖白芍的时候,听到了何兰英跟她奶奶的对话。”
左子萱将那天在墙角听到的对话内容,说给了宁溶听。
“啥?那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宁溶听到左子萱的话,震惊住了,有些责怪的质问她。
“这幸好是文良兵及时叫了人过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宁溶明显有些生气了,语气也不是太好了。
左子萱拍了拍宁溶的手,叹了口气。
“溶溶,那些话只是我碰巧偷听来的,而且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其他的事情也只是猜测,无凭无据。
我要是跑去跟贺毅爸妈那么说,他们要是直接冲上门去问罪,何兰英跟她奶奶一口否认,说我血口喷人,反咬我一口,这要让我和贺毅爸妈怎么下台?
你是军人,应该知道,污蔑部队高级军官,破坏部队的内部团结,那是要判刑的。”
宁溶沉默了,别说贺毅的父母听到这话会冲去何家质问了。就连自己听了,都想马上冲进去找何兰英质问。
“还真是让人意外,何兰英居然暗恋贺毅。这要是说给全班任何一个人听,都没有人相信。”
“为什么没人相信?”
“何兰英从小学到初中,那完全就是个小透明。就是那种班里排值日,都能把她忘掉的那种。
长得也特别的普通,就是那种掉在人群里都能找不到的那种。
贺毅跟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那家伙从小在班里就是孩子王,调皮捣蛋,哪里闯祸,哪里就有他。
这两人从小学到初中怕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而且,何兰英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对贺毅有意思的任何情绪呀。
不过贺毅那张脸,的确是迷死了不少校内和校外的姑娘。
你不知道,得知贺毅结婚的消息,不说外面,就咱们军区文工团那边,那是哭倒了一片又一片。”
“啧啧啧,别说,这么一分析,你这情敌那可真是不少……”
左子萱:“……”
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模一样。
逃or不逃?
左子萱心事重重的回家,一进门,两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就跟小炮弹似的冲到左子萱的怀里,“妈妈,妈妈……”的叫不停。
气得唐嫣拉着绳子,差点没将捆在绳子上的逆子给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