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这位先生是对老版美元比较感兴趣是吗？”
一座肉山从柜台中挣扎着想要起身，费劲巴力的动作看得于学铭是心惊肉跳，和这大哥相比，自己简直是瘦脱相了。
这么胖是怎么做到的？
重点是……这货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成功，只能对着于学铭报以尴尬的笑容。
“那个……不好意思哈先生，我忽然腿麻了，麻烦先生把您右手边第三个架子上的东西拿过来一下，我给您介绍！”
于学铭心头无语，不过还是依言从架子上取来几个册子，上前摆到了柜台上。
“你说的就是这些？”
胖柜员连连点头，随后伸手一个个打开册子，将里面的内容向于学铭展示出来，同时开口介绍道。
“先生，我们店里的老版美钞可以说是整个纽约市最全的，而且保证真实，价格也绝对实惠，您看，这是一九三二年联邦黄金兑换券，还有一九三八年联邦储备券……”
“不用介绍那么多，我想要一九二五年以前版本的美元，而且要大批量拿货，你们店里有类似的产品吗？”
大批量拿货？
胖店员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笑容，伸手指向了其中一个册子。
“当然有，先生您看看这个，一九一八年版本的小面值美元和大面值联邦银行储备劵，刚好符合您的要求，一套共计九张，五美元、十美元、二十美元、五十美元和一百美元是当时的市场流通币，五百美元、一千美元、五千美元和一万美元面值的是联邦银行储备劵，用作大宗交易和官方采购的，现在整套下来只需要六百五十美元，如果您能一次性订购十套以上的话，我可以做主以六百美元的价格成交，您觉得怎么样？”
于学铭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刚刚那个中年老板口中的一套就是这么个意思。
加在一起共计两万美元的面值，他能用六百美元拿下其实并不贵，可惜于学铭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都是复刻品，这样的话价格还是高了一点儿。
更别说后面几个大面值版本很明显不是用来在民间流通的，自己拿到民国位面那头万一露馅儿了可怎么办？
这可不行，闷声发大财，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啊！
于是乎于学铭直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让胖店员顿时一脸疑惑，纠结了一会儿试探性的询问道。
“先生，您是觉得这个价格贵了？还是十套的数量有点儿多？”
胖店员的问题让于学铭直接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算是都有吧，你说的这个价格对于道具钞来说还是太贵了，而且……”
于学铭的话才说到一半儿，胖店员的表情就瞬间冷了下来，虽然他很清楚自家店里的东西的确是道具钞，不过这种犯法的事情可是坚决不能承认的，任何人拿道具钞说事儿都砸场子的行为，这是不能容忍的。
胖店员当下就准备驳斥于学铭一番，结果下一秒，于学铭风轻云淡的声音就传进了胖店员的耳朵里。
“而且我准备买的可不是十套八套这么点儿，说太多我怕吓死你，这次毕竟是咱们第一次交易，就先来十万套玩玩儿吧！”
“十……十万套？”
胖店员发出一声惊叫，随后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于学铭，就连眼角都开始不停抽搐。
“有问题吗？是店里货不够？”
于学铭一脸玩味的问道，胖店员连忙打起精神疯狂摇头，然后扯着嗓子仰天长啸。
“老板！有大生意！”
随着胖店员一声大叫，一个头顶十分耀眼的中年老板从店铺深处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着。
“什么大生意？大生意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秃头老板就看见了一脸无语的于学铭，紧接着急切的询问道。
“你就是那个大生意？”
于学铭闻言满头黑线，感觉自己选择这么一家店铺简直就是个错误，从店员到老板看样子就没一个靠谱的。
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于学铭伸手指了指柜台上的纪念钞册子。
“我要购买一批一九一八年版本的美元道具钞，大概需要十万套左右，不过可能有一点儿小要求需要你配合，有问题吗？”
“什么道具钞，我店里买的可都是收藏币，和真的一模一……咳咳，就是从民间收集来的老版真钞，货币评级证书都有，你可不要瞎说啊年轻人！”
不愧是同一个团队的成员，光头老板和胖店员的口气一模一样，绝口不提道具钞的问题，不过看到于学铭脸上玩味的笑容，光头老板也忽然反应过来刚刚于学铭说的话。
这家伙是要买十万套？
莫非对方也是同行？
不过同行也没有这么采购的啊！
啥家庭啊这是？
光头老板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么大的订单他从业多年还真没听说过，说他一点儿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不过这种生意毕竟也是了不得光的，一直以来行里人都是零散的做一些，生怕自己动作太大被联邦调查局盯上，而于学铭这次的交易数额很难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钓鱼。
想到这儿，光头老板勉强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试探性的询问道。
“不知道这位先生对商品方面的要求是什么？我一定尽量满足，不过您说的这个数量……说来惭愧，小店的纪念钞都是实打实的真钞，所以在数量上可能没法满足先生您的需求，不过我会尽量……”
“算了吧老板，都是行里人，就没必要说这些没用的场面话徒增笑柄了！”
还不得光头老板说要，于学铭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解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家国际艺术品公司的负责人，我们公司已经在这个行业里经营了十年之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涉及近现代钱币业务罢了，而且我们公司的业务一直都在东方，老板你应该没听说过。”
于学铭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将自己在赤内亚刚刚注册好的“老牌公司”营业执照展示给了光头老板，随后继续说道。
“最近我们公司发现东方市场的客户对海外纪念货币颇感兴趣，所以派我来美国考察一下货源市场，顺便小规模的采购一些样品回来，刚刚我去了你家对面的古董店，可惜那个老板的态度过于高傲，虽然我们谈妥的价格比较合适，但是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合作的事情就不考虑了，这才来到贵店，至于能否合作全看老板你的诚意了！”
于学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光头老板的反应，很明显，在于学铭拿出的营业执照和这一番说辞下，光头老板脸上的戒备已经放松了不少，尤其在于学铭提到对门那家店已经答应过合作以后更是如此。
而对于光头老板仅剩的一点点纠结，于学铭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所有交易全部用现金和黄金的形式结算，这样的话大家都放心，看货前我付一成定金，货齐全款，货物运输由我公司一手负责，我能给出的条件就是这样，剩下的事老板你自行考虑了，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纽约市只有两家店有货。”
于学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在说完这些后还点上了一根烟，在古董店里抽烟显然不合规矩，然而光头老板对于学铭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在意，反而是在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后咬了咬牙询问了一句。
“不知道先生您对货物的具体要求是什么，如果不过分的话……这一单我接了！”
于学铭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紧接着抬手张开了五根手指。
“第一，纸币的外包装我不需要，回国后我们还要拆封重做，不如省点儿地方。”
“第二，大面额的储备券也不需要，只需要市场流通币和五百、一千这两个面值的储备券就可以了，其余的市场不认可。”
“第三，除了那两个面值稍大的储备券以外，剩下的市场流通币我不要连号，而且必须要带有使用痕迹，做旧这点儿事儿我觉得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
“第四，这次我要带走十万套，而且必须在三天之内搞定，我的行程很多，不可能在这点儿小事儿上耽误太久！”
“最后一点，价格问题，单套的价格不能超过一百五十美元，你对门那家店的老板给我报的这个价格，这也是我的底线！”
于学铭淡然的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心中还在暗暗窃喜，六百美元的价格被他直接砍了一大半儿，可以说是勤俭持家小能手了。
不信你看，光头这会儿已经听愣了，估计是被我的屠龙刀震惊了吧！
于学铭心中暗笑，谁知道在沉默了半晌后，光头老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先生，您确定自己没听错？单套的价格是一百五十美元而不是五十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