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月脑海里闪过疑问:难道是安眠药的剂量不够还是被救活了吗?可妈妈出现的幻觉好真实。
记得意识逐渐回笼时,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说:“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重活的机会。
“宝贝,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周蓁霓关切的开口道,一手握着女儿的手,一手温柔替女儿拭去眼角的泪再轻拂着额前的头发。
听着如此温柔且熟悉的声音,鹿月的委屈更甚,她挣扎着坐起来,周蓁霓连忙帮衬着女儿,一下子就被抱住。
如此温热的怀抱,还有妈妈的味道,鹿月鼻头酸的厉害,眼泪刷刷的淌,鹿母熟稔的轻拍着女儿的后背。
再开口竟也忍不住落泪:“妈妈在呢,妈妈的宝贝受委屈了,没事了,没事了,吓坏月月了是不是,放心,爸爸已经去处理那些歹徒了,没人能再伤害我们家宝贝的…乖哦,妈妈的宝贝…”
周蓁霓语调轻柔,向来温声细语,好似字字句句都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这一场劫后余生,她也害怕女儿心里留下阴影,从小就被他们夫妇俩呵护长大的宝贝哪能受这门子委屈呢!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好想…”
想了两世,想的要命。
“我好像做了一场特别特别长的梦,梦里我失去了所有,你和爸爸,还有…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人,我好孤独,好害怕,好难受,妈妈,妈妈……”
鹿月趴在母亲的肩上,一边抽噎,一边说话,抱的紧紧的,生怕又是一场有期限的梦,一醒就灰飞烟灭,恢复如初。
委屈的声音落在周蓁霓耳里阵阵揪心,心疼的继续摸摸头安抚道:“妈妈就在这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宝贝是做噩梦啦,不怕的,爸爸和我都好好的,都陪着你呢,还有你说的重要的人呢,我相信你们还会在见面的宝贝,不哭了不哭了,哭的妈妈心都要碎了哟宝贝…”
鹿月恋恋不舍的赖在妈妈怀里,如今的一切难能可贵,从前梦都不敢这样梦。
她暗自揣测自己这是又重生了一次,这个世界生命的消亡或许就能换来另一个世界的新生,不同的存储方式却有着同一段记忆。
她回来了,带着两世的遗憾和不甘。
周蓁霓知道女儿打小就黏人,乖顺,并没有因为心智慢慢成熟就疏远了自己,她向来最在乎月月,女儿的情绪比什么都重要。
正是这样温馨和睦的家庭才能培养出鹿月这么一个纯洁真诚的孩子,她必定是擅长爱人的,擅长维系幸福和敏感情绪的变化。
而鹿月这一世重生在十七岁误把顾墨辰当成救命恩人感恩戴德那天,而真正的救命恩人却身负重伤还被冒领了功劳。
十七岁,一切都还来得及,没有父母的离世,没有对恩情的盲目,没有对顾瑾怀的误解,也没有因为重度抑郁而放弃了上学。
因为顾瑾怀出现的及时,所以鹿月并未受重伤,主要是过度惊吓和一些轻微擦伤,重活这世,这点惊吓已然不足为奇。
“妈妈,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想去见见救了我的那个男孩。我有话想对他说。”鹿月水汪汪的眼睛里有明晃晃的担忧,知道顾瑾怀受了很重的伤,自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她身上的伤和阿瑾比简直九牛一毛。
“他先前已经来过了呀!姓顾的小伙子是吧,顾墨辰,看起来挺有礼貌的没想到还这么见义勇为,放心吧宝贝,你爸啊第一时间就给他用上最好的医疗资源了,我看他不像伤势很重的样子啊,比你还醒得早呢,你想去妈妈就陪你去。”
周蓁霓摩挲着女孩乌黑的秀发,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
“妈妈,这其中有误会,救我的人并不是他。我以后再和您解释,我想先去见见真正救了我的人。”
鹿月握住母亲的手,语气里似乎染上浓厚的悲伤,眼睛里又是水雾一片,对阿瑾的疼惜更甚,如果顾墨辰没有乘虚而入,她和阿瑾会早些相爱。
鹿月和母亲走出病房正要去护士站打听,就听到她们正在讨论昨晚急救室的病人。
“腹部中刀流了好多血呢,听说是路人发现的,再晚一点估计性命垂危。还听说,人特别帅呢,比男明星还好看,宽肩窄腰大长腿冷白皮的,躺在担架里都是一场视觉盛宴呢。”
“就在楼上,我今早路过的时候偷瞄了一眼,谁会这么恶毒对我那素未亲近的老公下狠手啊,好像给家属打电话都没人接,实在不行让我去照顾吧。”
两位护士在看到鹿月和周蓁霓走过来就终止了谈话,鹿月没在询问拉着母亲着急往楼上走去。
身后的小护士:好漂亮的妹妹,估计听到我们说话了,你素未亲近的老公还能亲近上吗?
鹿月听到了她们说的话,八九不离十她们口中的帅哥就是她的宝贝阿瑾,看来阿瑾挺抢手的,还是得早些下手强势拐回家娇宠着。
蛋黄不黄哇:话题跑偏了,顾家人肯定不会管阿瑾病危与否,都没个人照应,阿瑾好可怜,月月快去看看吧。
周蓁霓自然也是听到了的,但并不觉得女儿上楼是为了看帅哥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腹部中刀是为了救身旁的女儿,而鹿月也知道是谁救了她。
鹿月先是去了这一层楼的护士站进行问询,“您好,我想问一下顾瑾怀先生在哪个病房,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方便和我说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吗?”
护士长看了眼穿着病号服的鹿月,女孩语气真诚,还暗含焦急。
“你是他的什么人?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病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