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怎么了?用这等阴招,敢不敢光明正大,与我过上几招?”骂只是手段,目的还是要设法和此人直接面对,才会有机可乘。
光明正大四个字,彻底激动了红衣人,向来自负的他,哪容得下被眼前一个小毛孩子,讥来讽去,视若无物,“小子,休要夸口,三招之内,一定将你生擒活捉!”这语气,是恨不得捉住之后,再咬上两口,方解心头之怒。
“好吧,有胆量就过下招,三招之内,保证叫你四脚朝天!”初战告捷,要继续火上浇油。
“好,好!小子,就三招,若是你输了,又将怎样?”红衣人牙关紧咬,火气上涌,整个大红脸涨成了紫色,想是怒极。
“三招之内,若不能胜我,放我出去,我若不胜,任凭发落!”好一个任凭发落,本身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被高大川这么一说,倒像是他还能自主选择似的。
红衣人也不想再多辩解,他必须要把这股火气发散出去,还真没人敢如此羞辱于他,何况一个羸弱的孩子。虽是白衣人再三劝阻,也消不掉心中的忿气,
“寻梅笛音清,落雪香暗成!”真是闲情,这节骨眼上,他竟吟起诗来。高大川很感无语,猛然间鼻翼闻得一丝香气,定睛看时,墙外不见了红衣人,跑了?不对,这股香气在花厅之内越聚越浓,难道又要用下三流手段,再把熏香,把他迷倒不成。
犹疑间,面前的香气中,起了一层雾气,雾气渐浓,缭绕盘旋,竟聚出形状来,等看清面目时,正是红衣人,他竟用这种方式,进入大厅之中。
“哼,不用口出狂言,来来来!我们再过三招,看看到底谁能站着出去!”红衣人微微一笑,语气恢复了平静,越是这样,越是可以看出功力深厚。
见对手上当,高大川心中得意,虽是仅会的三招,不至太落下风,他还是有把握的。不能犹豫,省得这小子再变卦,他能变成香气出去,自己可不会,一定要抓住时机。
也不答话,打草棍突地击出,虽有偷袭的嫌疑,双方年龄差异,不算太过无耻!果不出所料,红衣人措手不及,险些中了招儿,多亏身形灵活,才没有重蹈覆辙,避免了瓮船里的悲剧发生。
时不待我,正是对手狼狈之时,焉能留他反攻的机会!高大川的第二招出手了,这招“广陵散绝”原来绝境中爆发,又快又猛,威力更足,红衣人笼罩在棍影之下,饶是上下闪动,方才险险自保。
不仅是厅里,就连厅外的白衣人,也是大惊失色。不管是观气,还是阅神,看起来眼前这小孩,都不像身怀绝技之人。师兄拿他,是易如反掌,怎么这一交手,形势儿反了过来,是何道理?
白衣人沉思间,高大川的第三招使了出来,从开始他就做好了准备,五绝棍仅会的前三招,要一气呵成。容不得对手有任何时间去思量棍法的破解,才可能收到奇效。
躲过了三招,免不掉一难,打草棍的棍梢,利刃般滑过,从左肩到右胯,红衣人如寒梅傲风,身姿纵是潇洒,免不了身下,落红一片。
“师兄!”白衣人大惊,太过托大,怎么就如此难堪地栽在一个小毛孩手里?急化一股清烟,扶住欲倒的师兄,用手一撑他的后背,暗中庆幸,只是衣服破裂,肌肤筋骨都无大碍,地上的落红,只是些衣服碎片,真的好险!
虽是吃了大亏,红衣人反而起了斗志,怒吼声闷雷样的滚过,兵器也亮了出来,一根玲珑剔透的玉笛。
白衣人看到师兄无事,心也平静下来,袖中抽出一把折扇,一抖而开。灿若云锦、薄如蝉翼,竹丝扇,这就是他的武器。
二人要夹攻高大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人不清楚,高大川可是非常明白。三招,五绝棍法前三招,这是目前他仅有的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第一场,攻其不备,只能算是巧胜,接下来呢,不可能了,他自叹道。
“停!停停……”高大川一连串地叫喊道,顺手把打草棍别在腰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这么大人了,耍赖不成?”
他这一嗓子,两人倒不好意思动手了,言而无信,对修炼之人来说,可是大忌!但凡有一点心气浮躁之举,往往要耗费许多的时日,才能补过,何况此事一旦传出,能不是压在他心头的大事?
二人只得住了手,忿恨地盯着,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去做。白衣人微微静神,说道:“那好,师兄,这次咱认栽了。”目光转向高大川,“不过,我可没有和你有过什么约定,来,咱们也过上三招,若是再输了,我等就真的心服口服啦!”
“怎么?”高大川灿然一笑,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避免了他们俩个齐攻。但对付一个,也是没有取胜可能的,就这三招,再用就不灵了,只有另换它途,才可自保,想到此,就又说道:“我说二位,这样打,不是欺负人吗?本身以大打小,就不公平,现在又搞车轮战,早晚也得把我累死!不害羞吗?”
“那你说怎么办?”
“放我走!”
“这不可能,桐山派送你过来,是有条件的,放你回去,恐无法交待!”
“什么?”脑袋又是一大,这里面有蹊跷!难道桐山三鬼,又耍了什么花样?“什么条件啊,不是说叫我来取一件东西吗?”也算高大川不笨,本来是偷东西,变成了取东西。
“取东西?”白衣人一愣,“取什么?流云镜?你没搞错吧?”
“对,就是这东西,北门无常说好的,答应把流云镜借他们用一下,我就是来取它的。他还说,要是不给,就抢了过去。”高大川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哼!桐山派真是欺人,反复无常之徒!先前他苦苦哀求,说是用你换流云镜一用,为的是救出桐山派老小,结果第一次差点把瓮船打破。第二次说是亲自送祭童过来,却原来是个幌子!他是叫你来抢流云镜的?”红衣人气极,如此被耍,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