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三鬼也是对这些誓言,摸不着头脑。这是哪门哪派的誓言啊,还有什么飞机呀,火车啊什么的?这些可都是凡人们的发明。眼前这个小孩子,看来一定与他们关系密切,说不定就是个泥巴虫的种儿。其实这样反倒叫他们放心下来,毕竟灵界与凡界交织甚少,也会少了很多可能的威胁。
“好吧,”东门夺命见高大川誓言已毕,接道:“誓也发过了,想来你也一定遵守,下面就该考虑,上山的路径了。其实也很简单,要把我们三个带上六角峰去,只有水路可走。”
水路?大川又是一惊,这个东门夺命,出得什么主意,自古是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真不知道,他的这个水路,是个什么走法?
“此山北麓,有一谷,叫做游魂谷。此山谷恰好位于千桐岭的两座高峰之间,一座山峰你已经知道,就是紫桐宫所在的六角峰,这是主峰。另一峰为副峰,我们叫它天牛峰,最巧的是,两峰之间有一条河——双流河,把这两峰连在了一起。此河乃是一条暗河,深藏于岩石之下,外方人士是不会知道这个密秘的。”
什么峰啊,河啊的,大川是一点也没明白,东门所要表达的意思,只得打断他,“你说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什么才是上山的法子呢?飞上去,我可带不动你仨啊!”
“别急,听我说。”东门对随意打断他的大川有些不满,但又不好发作,毕竟现在是桐山派有求于他,只得提高些声音,示意他要多听少问,“ 这条双流河,水的流动很是怪异,日出之后,河水清洌透明,沿着六角峰,流向游魂谷,再从游魂谷逆势而上,最终汇在天牛峰的天牛湖之中。日落之后,河水反其道而流,是从天牛峰,流向游魂谷,再从游魂谷,沿山势上流,最后注于六角峰的碧水洞中。每日反复,从未差错。”
“明白了!”高大川有些小兴奋,他要举一反三,“就是说,这河水就像通往县城去的班车,白天出发,晚上返航。所以,你们就叫它双流河,对不对?”
东门没有作声,只是点头,不知这个娃娃,亢奋的理由。还是让他,把自己的见解都发挥了,再作回答为好。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去到游魂谷中,找到那条双流河,然后在日落之后,河水流向六角峰的时候,顺水而上,就可到达紫桐宫了?”
“是六角峰,不是紫桐宫,现在这紫桐宫,早就隐而无形,怎么个到达?”
“只要上去就行,总比在这困以待毙好啊!”有了希望,总归是件好事,高大川早就按捺不住,要蠢蠢欲动了。
有一个问题,不知是他没有思考,还是压根就不再怀疑这种可能。这双流河的河水,怎么能逆势而上,从山谷流向了山顶呢?天知道还有多少问题,会超出他的经验和理解。天下事,没有不可能吧!
四人开始出发,目标——游魂谷。
藏身的山洞,位于半山腰中,而游魂谷却是在山角之下,这样一来,就成了居高临下之势。对高大川来说,运输问题也就轻松地迎刃而解了。
本身凭他弱小的功力,飞天翼几近成了废品,勉强自己飞飞还算可以。要让他带上一个大活人,只怕飞不了几米,最低也得摔成个二级残废。但面对这三个重伤之人,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这下好了,可是往下飞,如同鸟儿滑翔一样,只要掌握好平衡,就费不了多大力气。只要能飞着下去,工作效率,立马提高了几倍。这下才算明白,原来数学老师给讲的焦头烂额的工作效率,其实是如此的简单,就是干活快罢。
第一个被运送的,当然是东门夺命了,刚才从六角峰上下来,有了一定经验。高大川胳膊下挟住他,展开飞天翼,腾空而起。好重啊!那架势,就像一只小猫咪,叼着一只大老鼠,摇摇晃晃,飘向游魂谷。
耳边风声呼啸,虽是眯起两眼,仍免不了泪珠儿滚滚。高大川咬牙强睁开眼睛,这时候眨下眼睛,都是一个危险动作,两个人一起,下落的速度实在是快,只怕是撞上一只小鸟,也会让俩人丢了命去。
来来回回,第一阶段的工作,顺利完成,桐山三鬼一个不剩地,被送到了游魂谷谷底。这才顾得上,打量下这个山谷的景致。
谷外群山环抱,如斧削的四壁,峥嵘险峻。崖壁上,黑压压地挤满了各色的草木藤蔓,根本就不可能寻得出半条路径出来,这么说,他高大川飞了下来,是来到此处的唯一的运输方式啦。
“双流河呢?”呼吸稍微平静下来,大川赶紧发问。
东门夺命用手指指地下的岩石,“就在下面,具体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师父说过。这是一条暗河,为了探听它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陨命在此,这从山谷的名字就能听出来的。”
“游魂谷?”高大川重复了几遍,才知道学好语文是多么的重要,刚才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名字而已,谁能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学问,这么说,山谷中,为了探求双流河,不知要有多少游魂野鬼,为它而死,因它而生啊!
“开玩笑呀?”这下他是真的有些着急,折腾了大半天,却原来是个未知的东西,这不是糊弄人吗?“既然啥都不知道,还来这里做什么?”
“小兄弟,别着急!”北门无常开口道:“其实到这儿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要说你,就是我们,平日里连想也不敢想的。师父曾有严令,此谷为桐山禁地,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如是进了半步,左脚在前,斩左脚,右腿在前,断右腿,全身进入,那只有粉身碎骨方行。你想想,我们会任性到,为了戏耍你玩,叫你下到此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