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差点误了大事,看来,不仅是皇甫,就连这杨柳,也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两位师祖,多谢救了我等性命,只是不知道所为何事?劳师祖亲来”皇甫启天首先说道。
“恰好路过,远远听到这箫声,充斥萧杀之音,因此过来。”顿了顿,又转向杨柳,“这箫,是你吹的吗?”
很明显,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杨柳点头,这没有可抵赖的,不过,片剂,她又摇摇头,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师祖,箫音伤人之术,入教之前,确实学过一些。不过……不过只知皮毛,演奏时仅能叫人心烦意乱罢了,根本就达不到这伤人的程度。何况入了萃英堂后,就没有一日,还想起过此时,更不要说演习渐进了。”
“那今日为何,又出此事故呢?”一冲接问道。
杨柳不好意思低下头,还是说明了原由,“就是因为那几个人,”她抬手向对面指了下,“发生点不愉快,一时心胸狭窄,做了错事,还望师祖原谅。”
林一冲和楚世浊这才转移了视线,打量起杨柳所指的几个人来。对面三人,衣着装扮来看,不似乡野村夫,一个青年才俊,一个雍容华贵,还有一个沉稳精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冲突的原因,像是不难理解,这杨柳,终南山上就有耳闻,只是不便说多,怕坏了正天教的名声。
于是,二人整整衣服,走过去,报拳一礼,“三位请了,刚才小徒多有冒犯,在下林一冲、楚世浊,给三位赔礼啦!”态度甚是恭谨。
大川和楚楚这下吓的不轻,这是大逆啊!就急想站起施礼,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谭九看得明白,桌子下面施了个“定身咒”,定了二人,省得胡说!然后飘然起身,隔桌还礼,“哈哈,二位客气了,高徒不错啊!”
林一冲脸上很不自然,只是陪笑不止,毕竟自己的弟子做下这事。楚世浊倒是有些不快,感觉刺耳,回道:“唉,娃儿们愚昧无知,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计较,放他们一马!”
这话够硬,连愚昧无知的徒孙,都差点叫你们着道,还不识抬举吗?这话里的意思,谭九听得明白,晒晒一笑,不是斗嘴的时候,接下来事还很多。
“两位道兄,在下唐九,跟随夫人和公子,路过此地。只因公子年幼无知,与贵徒有些罅隙,小孩子的事,我等也不便插手……”谭九回答不温不火,其实他说的是实情,刚才杨柳的箫声虽是厉害,对他来说,根本没大影响,之所以没有出手制止,是想探查一下他们的虚实,听口气反被人小觑,心中自是生气。
话到这儿,本也说的过去,小孩子们的事,何必插手呢?不过这种自负的口气,惹得楚世浊很不高兴,他的性格,向来孤傲,明明是救了这些人的性命,不领情不说,口气反多不屑,心中禁不住怒气上窜。
“呵呵,唐兄,得罪!得罪!老朽在这儿,给您赔礼了!”话音甫落,端起一杯茶水,双手奉上。
谭九很是淡然,出于礼节,忙伸手接过。
指尖刚一接触茶杯,心中大叫不好,为何?这哪里只一杯普通的茶水?而是一杯沸腾的铁汁!奇热无比,只怕捧在手里,霎那间,双掌就成了红烧猪蹄!
谭九一皱眉头,怒上心来,不教训他一下,只怕不知还有高低之分了。遂不曾放手,反运功向前一送,口中应道:“师兄多虑,礼当敬你才是!”
话到力到,这杯极热的铁汁茶水,反向楚浊世移来。感觉不妙,急忙全力抵抗,无奈对手功力太强,眼睁着看这杯茶水,慢慢滑向面门。
这个变化,实在把他吓得不清,怪刚才心生邪念,本想教训对手一下,没料到对手功法,远在他之上。到如今,不但没能旗开得胜,倒成个骑虎难下之势,大是羞亏。
对于楚世浊的出手,林一冲也是一楞,没想到这么个岁数,他还是如此的任性。估计他也不是伤人,只是斗气,就没放在心上,不料事情发展远在意料之外,这楚世浊偷鸡不成蚀把米,就要栽到对方手下。
袖手旁观是不可能的,传出去被人笑话,连累着正天教名声受挫,那这个丑,可是大啦!不敢多想,那杯铁汁茶水,已到楚世浊面门之上,再一用力,只怕要洗个铁水澡了。
林一冲情急之下,顺手操起桌上一碗红烧肉,这碗肉做得实是工夫到家,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色泽红润,酱香四溢!看着就馋涎欲滴。
“来来来!老兄,我也敬你一敬,莫失了小弟的面子。”一抬手,肉碗平推,滑将过去!这一招围魏救赵,却是高明,那边二人已是僵持不下,这个唐九如要自保,非得撤去茶杯上的功力,来挡这一下。只要他能松手,救下楚世浊,他林一冲自然借势收功,没必要搞成个两败俱伤。
凡事最怕一厢情愿,林一冲这着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没想到却真正惹恼了谭九。很明显这是要以多打少,英雄难敌四手?那是假英雄!恶虎不架群狼?那是纸老虎!想我谭九,岂是胆小怕事之辈?
把茶杯交在左手,抵住楚世浊,另把分出的右手,一把握住红烧肉的碗边,暗自发力相拒。
右手接触碗边,心中猛地一缩,这一碗与刚才那杯茶,又是不同。那杯茶,是炽热如铁汁沸腾,这一碗,苦冷似千年寒冰!这是摆明了,要他顾此失彼,防热和御冷不能兼得,无论取舍,败局立判!
谭九冷笑,雕虫小技!
把双肘微曲,两臂抱成一个圆形,按理说与人功力相抗,直臂更易将敌拒之门外,这谭九却为何要曲臂成圆呢?
导引术!法术里一种高深的技能,谭九给了它一个易懂的名字——移花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