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沉闷,命运弄人,谭九的话怎么听着,都有点为人作嫁衣裳的感慨。
是啊,是你的,不求自到,不是你的,求也不到。
说着简单,几人心明?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既然天降大任,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川一咬牙,“那就试试吧,要是真不行,我们另想办法!”
谭九点头,“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需得反复琢磨,才能参透其中奥秘。今日开始,我们从最简单的一招开始。”
“哪一招?”
“韦编三绝,这是地绝棍法第一式。也是五绝棍法中的基础。上天,下地,中人,左魔,右仙,学习要一步一步来。孔子读《易》,韦编三绝,这也正是习此棍法,需凭勤奋,需吃大苦之意。”
基础功夫,表面简单,实则深奥,往往是以拙带巧,以易显难!
看谭九不经意一样,拿棍子一提、一带、一点,眼前的一块巨石,随声崩裂。可大川无论如何发力,终是鲜有效果。
看看三更已过,星空左旋,谭九止住了还在拼命比划的高大川。
“好了,此功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旦凡有了空闲,多加习练,会有成功的时候。时辰太晚,还是先去休息,明天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呢。”
二人返至酒店,不敢声张,各自悄悄回房休息,也是劳累过甚,大川脑袋没挨到枕上,已是鼾声大作。
半夜无话,天刚显亮,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扰了大川的美梦。
是楚楚,这丫头如今是年高觉少,后半夜就没多大困意,好不容易熬到东方发白,早早起床,来叫大川。
心里那个气!这才几点,叫魂似地吵,当你周扒皮啊!置气归置气,这姑奶奶可是得罪不起,这十天以内,赔不是讨笑脸,犹恐不及,更不要说戳她个马蜂窝了。
眼睛半睁半闭,打开门,楚楚已是吵嚷声起,“高大川,你给我爬出来……快点!”
“爬……出来了,什么事?这么早……啊……”一个大大的哈欠。
“怎么回事?你说呢,昨晚太累,倒下睡了。半夜醒后,眼睛怎么都拿不下来,说!动了什么手脚?”怒不可遏,怒不可遏啊!也可理解,有几个愿意戴着这些东西睡觉的?整天罩在脸上,刑具一样。
“拿不……下来?咳,我当啥事,这个……我早知道。不过,这可是为你好,是保护你美丽的面容的。你看我,没有防护,早毁容啦!”大川凑过面去,左腮上果有一道长长的口子,都结了疤。昨晚练功时,不小心划的,恰好当个验证!
还真是,楚楚的气消了一点,“就算你说的对吧,可睡觉时总得要拿下来吧,太不舒服啦!”
“十天……只十天,我保证,到时就给你取下来,这十天,是危险期,细皮嫰肉的,小心为上……哈……小心为上啊,别像我一样,成了丑八怪。”
稳住了焦躁的楚楚,真长舒一口气,正好谭九走过来,三人才谈谈笑笑,去吃早餐。
早饭也很丰盛,自助餐,包子油条,鸡蛋稀饭,还有各式小菜。楚楚第一次有这种吃法,高兴得很,端来满满两大盘,昨天没吃好,今天补补。
摘下面纱,眼镜就算了,反正不影响吃饭。不过这种怪异的装束,还是引来了一些人的好奇,免不了有人,暗地里指指点点的。
看啥?楚楚暗想,古代的美人,配个时尚的太阳镜,就让你们惊叹了?她甚而想到,要是给杨玉环和貂蝉她们几个,穿上旗袍,会是怎样的惊悍?比基尼呢?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羞也不羞?
谭九和大川是真正的紧张,虽是瞒住了绿藻,但也太招人眼了,光鲜的装束配上惨不忍睹的老脸,是怎样的一个绝配呀!
赶快往嘴里扒拉馍饭,及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厅里忽地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把目光,从楚楚身上转开,也不是怕倒胃口,而是有了更加新鲜的元素加入。
酒店门口,络绎而至,走进了几个人来,个个青年才俊,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为首那个,英俊潇洒,俊朗飘逸。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位女子,衣着华贵,风情可人,尤是那双眼睛,秋水含波,顾盼生姿,能不引得这帮食客,追色逐秀,垂涎不已。
“兔子来啦!”大川心中暗道,这守株待兔之法,却也灵验,皇甫启天一行,送上门来。又细细地打量下顾玉龙和杨柳,除去脸上略显疲惫之外,不像是负伤的样子,
楚楚神色也是大震,昏花的双眼透过深暗的太阳镜,更是模糊一片。急拿手拍拍谭九,谭九会意,念声咒语,楚楚视力猛然间提高了一大截,物极必反,这次清晰度太高了,连皇甫的汗毛眼,都历历可数。
小姑娘气极败坏,对谭九不宜太过,只得把气撒在大川身上,谁叫他哄着自己,带上这么个破眼镜,看东西有影响不说,还是管戴不管摘。
越想越气,手上的劲禁不住大了很多,大川“哎哟!”一声惨叫,兔子样的又蹦又跳,报应啊!刚刚还沉醉于守株待“兔”的成功,转眼来自个苦逼地成了兔子。
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过来,正捂着胳膊转圈的大川,成为焦点。常言说的好,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这话不假,当杨柳一双凤眼,从大川脸上扫过之后,才明白,美的销魂,是什么感觉。
原来老以为,皇甫启天,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两相一比,这个转大圈的公子,除了动作有些滑稽可笑,那份气息,渐欲迷人眼了。
明眸善睐,最惯是勾魂摄魄;朱唇轻启,未曾道国色天香。终今生无怨,怨只怨,气宇轩昂无情汉;恐来世又怕,怕只怕,玉树临风薄幸郎!能伴你,直教生死相许。得识君,当呼有幸三生!
这一看不当紧,直把那杨柳唬了个三魂离地,六神出窍,急巴巴地跑过去,娇媚吐气,低声说道:“哥哥有何不适?说来无妨!”
看是杨柳过来,也把大川吓个不轻,以为哪儿穿了帮。当听到她称呼自己为哥哥时,才把心放下,没有穿帮,这是她本性使然,从另一个侧面,反衬出易容术的成功。
于是,潇洒地挥挥手,打个招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