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深入的交谈,三人却未能得出明确的结论,只好各自整理思绪,沉浸在各自的思考之中。
不久,曹飞和周鸿易也结束了各自的任务,五个人在食堂吃了些东西后便返回宿舍休息。
与此同时,李锦鹤正带着两名助理紧张地查看监控录像。
今天的直播对节目组而言,既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也是一次勇敢的尝试。
如果直播能够顺利进行,他们计划在第一次公演之后,以直播的形式展现学员们的日常生活,让大众更加亲近地了解他们的点滴。
为此,节目组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直到直播正式开始之前,李锦鹤与导演以及工作人员们都在为这场长时间的直播精心策划。
他们全面考虑了各种可能的风险因素,包括设备、技术、网络等多个方面,并制定了多套应急方案。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差点因为学员间的明争暗斗而让一切付之东流。
编导杨凡对此事感到极度愤怒,但直播仍在进行中,他必须亲自把控两个考核间的镜头切换。
因此,他无法亲自追查此事,只能千叮咛万嘱咐李锦鹤务必彻底查明真相。
李锦鹤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即使没有杨凡的叮嘱,他也会全力以赴查明是谁在背后搞鬼。
如果今天魏喆安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或者心态崩溃,或者对节目的掌控不够全面,那么今天的直播事故将无法避免。
李锦鹤回想起今天的种种情况,不禁感到一阵后怕,随后怒火中烧。
魏喆安的意外虽然令人头疼,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佟阳和许文滨的报名卡时间也出了问题,这显然不是简单的巧合。
他迅速调出早上取卡和交卡的监控录像,逐帧查看,试图揭开这起事件的真相。
旁边被迫加班的小助理碎碎念:“鹤哥,会不会是练习生想出头自导自演啊?”
李锦鹤双眼紧盯屏幕,摇了摇头:“不会的,你们看仔细了,把行为可疑的都标出来,列个名单给我。”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在分析之后就排除掉了。
首先,魏喆安可以排除在外。他不仅没有动机去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如果魏喆安真的参与了此事,他不可能在考核现场表现得如此紧张。
李锦鹤回想起当时魏喆安进入房间时自带bGm,满脑子的“怎么办”,在李锦鹤听来无比吵闹,他不知道自己能听到他的心理活动,所以没有必要在心里“演”给李锦鹤“看”。
接下来是佟阳,如果有人在交卡环节动手脚,佟阳确实是一个可能的嫌疑人。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经手了全宿舍报名卡的人。然而,当李锦鹤调出佟阳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他的行动轨迹始终在监控范围内,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小动作。
虽然他在交卡时因人多拥挤而跌倒,但报名卡始终紧握在手中,没有经过别人的手。因此,佟阳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也被排除。
最后轮到许文滨,李锦鹤一直认为他是一个聪明且坦荡的人,虽然性格有些冷淡,但并不难相处。
直觉告诉他,许文滨应该不会采取这种手段。果然,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许文滨全程只接触过自己的报名卡,也没有到过三楼。因此,他亲自动手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果这不是学员们为了制造节目效果而自导自演,那么背后定有人故意搞破坏。
考虑到vocal班的人今天领取了上午的考核卡,很可能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后,头脑一热,产生了搞破坏的念头。
毕竟如果这个人能煽动整个vocal班早上来排队的话,那他何必用这样的手段。
这个人不知道魏喆安申报的歌曲是什么,就随手写了一个。这样,无论魏喆安是否赶上了考核,都有可能使他的考核搞砸,从而导致他的评级和排名下降。
在核对报名卡时,李锦鹤发现他们三人亲手填写的报名卡不见了,而且原本申报的时间所对应的报名卡上也没有被涂改的痕迹。
也就是说,有学员针对这几个时段,和工作人员申领了新的报名卡。
那工作人员也是有责任的,一种是对分发卡片监管不严,另一种就是故意配合学员搞事。
这令李锦鹤感到既烦躁又愤怒。
如果仅仅是参加节目的学员在搞鬼,或许还可以理解为他们为了出人头地而耍的小手段。
但如果有工作人员存心参与其中,那就意味着他的团队内部出现了问题。
报名卡的分发和回收工作是由节目助理们负责的,而现在直播仍在进行中,工作人员们分散在楼里的各个角落,不适合集中起来问话。
因此,李锦鹤只调来了两名今天不当班的助理来协助查看监控。
监控录像显示,报名卡的发放过程还算井然有序,但回收时却是一片混乱。三四十人挤在一起,由于有人跌倒,工作人员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高峰期过后,有几个人回来向工作人员索要卡片,有的人现场改动后又交还回去,有的人则直接拿走卡片,过了一会儿又送回来。
由于监控没有声音,且距离桌面较远,无法看清卡片上的具体内容。
“把这几个换卡片的人都重点记下来。”李锦鹤眉头紧锁,盯着屏幕对小助理说道:“在群里通知大家,直播结束后都别离开,先到大会议室开会。”
两个助理点头表示明白。
经过一整天的紧张考核,终于落下了帷幕。
节目组和练习生们都疲惫不堪,身心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宿舍楼里往日的喧闹声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只有少数几个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进出,显得格外冷清。
宿舍内一片寂静,只有陶云山尚未归来,其余的人或躺或坐,以各种姿势散落在各个角落,显然已经疲惫不堪。
魏喆安斜倚在懒人沙发上,手中拿着手机机械地刷着微博,但眼神中透露出的焦虑与不安却表明他的心早已不在手机上。
他喃喃自语:“都快八点了,节目组怎么还没有对今天的事情做出任何回应?鹤哥他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佟阳和许文滨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正专心地打着游戏。
听到魏喆安的话,他们忍不住相视而笑,调侃道:“哟,怎么不叫老公了?现在改叫鹤哥,是不是觉得太生疏了?”
许文滨也跟着打趣:“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魏喆安被说得满脸通红,有些尴尬地辩解道:“我这不是怕给鹤哥添麻烦嘛!说正事呢,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总是这样夫唱夫随的。”
许文滨轻轻地将搭在佟阳肩上的手挪开,随后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夫唱夫随怎么了?那你叫佟阳‘阳妈’,是不是也该给我取个特别的称呼?”
佟阳顺水推舟地逗弄魏喆安:“对啊,既然你叫我妈,那文滨不就是你爸了吗?以后你就叫他‘滨爸’吧,我同意了。这样一来,李导师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我们的儿婿了,对吧?”他边说边对许文滨眨眼,许文滨则宠溺地回以微笑。
此时,曹飞从床上探出头来,戏谑道:“安安,你这是怎么了?有了一个妈还不够,还得再找个爹吗?你怎么还给滨哥升辈分啊?”
魏喆安被曹飞的话惹恼,抄起一个抱枕向曹飞扔去,语气中透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重点是这个吗?!!”
几人正在嬉笑打闹之际,突然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笑声。
周鸿易因为位置离门口更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魏喆安刚刚还在念叨的李锦鹤。
他礼貌地向众人打招呼:“打扰各位了,方便聊几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