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其中一名守卫问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漠。
沈梧点了点头,“芙安”在这里被关了半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检查。每隔一段时间,这些身穿黑色制服的守卫就会来了,他们会对所有被困在这座废弃城市里的人进行检查。
永恒战役已经持续了半年,在这场战争中,无数的生命被夺走。为了对抗这场可怕的灾难,政府在安全区建立了一座研究机构,试图研究出一种有效的疫苗或者药物来对抗这种可怕的感染生物。
然而,研究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在他们身边肆虐。
而在这场对抗感染生物的战斗,芙安这样的身体处于失衡状态并且拥有天赋觉醒的人,自然成为了最有价值的研究对象。
因此,所有被怪物咬了后不能使用天赋觉醒的人,都被当做是一种“无用资源”,被扔进了这座废弃城市里。芙安是其中一员,她的任务,就是每天端坐在这里,等待着那些守卫检查后抽走她的血。
至于她的双手,是芙安后面试图强行使用火焰技能失败后留下来的伤口,她的火焰竟然烧伤了她。
“把袖子卷起来。”守卫命令着,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
沈梧照做了,她慢慢卷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条苍白瘦弱的手臂。那守卫搭起她的脉搏,然后取出了一支试剂,挤出了一滴到她的手臂上。
试剂迅速反应,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守卫仔细观察着她的手臂,监督着她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守卫告诉她:“你没事,可以抽血。”
“好的。”沈梧点了点头,举着手臂没动。
芙安一直都认为,抽她的血是为了研究解毒剂,只要清除了她体内的病毒,她的火焰就能重新被掌控!但后面她发现了研究的骗局,他们想要让制作觉醒者炸弹,一旦她出现感染就会被带走,投放到战场,爆炸的力量能碾碎百米范围内的怪物!
所以,她计划逃走。
沈梧现在没办法反抗这些守卫,任由他们抽走了两瓶血。
然后目送他们前往下一个地方。
芙安是最开始被送进来这个地方的,她在这个地方待了半年,每天都会有人送食物和衣服给他们,这也是芙安身上那么干净的原因。芙安计划着逃走后,那些守卫的巡逻路线她都清楚了,唯一威胁她的就是外围的电网……
沈梧感受了一下宠兽空间的联系,果然,联系还在。
所以,是身体容貌被模拟环境的力量改变了。
实际上这个身体还是自己的,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当时的境况作用到身上了。
沈梧从今天送来的干净衣服上翻了翻,看到了一瓶药粉和一卷纱布。她面无表情的打开瓶盖,给自己上药和包扎,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后,趁着夜色快速跑了出去。
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安全基站。
如果有参赛者和她一样拿到了“无用资源”的身份,那他们肯定会前往基站。
……
安全基站。
当晓月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紧紧地绑在一张椅子上。她试图动弹,却发现四肢被结实的绳索捆住了。她想喊叫,却发现自己的嘴被胶带封住了,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很小,摆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和工具。晓月很害怕,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绑架到了这里。
她白天检查出是感染者,被带到安全基站后单独隔离起来,没想到她吃完一顿午饭后就昏迷了过去,醒过来后,自己就被绑在了这里。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走进来了一个陌生男子。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戴着一个面具,看不到他的脸。
这个男子走到晓月跟前,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晓月惊恐地看着他,想要挣扎,但是男子却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一名优秀的骇客,我需要你帮我破解基站主脑的密码。只要你完成了任务,我就会放你离开。”
晓月心中不信,想要拒绝,但是男子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让晓月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如果你不合作,后果自负。”男子威胁道。
“唔唔……嗯……”
晓月意识到这不是闹着玩的,她狠狠点头,拼命答应这个人的要求。
男子给她松了绑,递给她一个小型信号器。
“破译主脑密码后,用这个信号源覆盖主脑原码……”
这个男人,要造反吗?
他也是被关在这里的觉醒者吗?
晓月抖着身体,害怕得不行,她是天赋觉醒者但发展方向是骇客,一个没有攻击能力的觉醒者,被送上战场之后只能被怪物吃掉,但她没死,只是被咬了一口。怪物携带的病毒只能对强化类的觉醒者有用,而她谎称自己是水系的,没有人发现她真正的能力。
但这个男人他知道,他一定在废弃城市待了很久。
晓月脸上的神情晦涩,男人说的没错,她的骇客能力很优秀,几乎一瞬间就探查到了这个信号器的源是病毒,把这个病毒源覆盖在主脑之后,主脑绝对会彻底毁灭!
——
另一边,沈梧也潜入了安全基站。
这个地方在废弃城市的边缘,也只有这里拥有通讯信号以及主脑,主要负责管理这里的“无用资源”,同时联络外面的人运送物资。药物在这里很紧缺,能够给她送药物和纱布的人,一定比她这个身体更了解这个地方,甚至有可能是掌握信息比她多的、身份高的参赛者。
那个人是因为察觉到芙安计划逃跑的事了,所以才给她提示的吗?
万一他猜错了,这个身份并不是参赛者呢?
沈梧脸上没什么表情,两只手因为应急处理裹了纱布后跑动摩擦起来有些痛,能感觉到伤口出血了,她没时间停下。身影在应急灯的光亮下面快速掠过,左拐右拐,去到了三楼的治疗室。
她站在门口,毫不犹豫的拧了一下门把,咔哒,门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我等你很久了。”
“沈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