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絮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看向封堇蕙,很是担心:“小姐,这可该怎么办呀?这定是咱们院里有了吃里扒外的东西了!”
冬葵也道:“小姐,这香咱们不点了,此人居心实在是狠毒,居然还能想到用药相克的法子来!”
封堇蕙却不赞成:“不,这香暂时还不能停,咱们还没逮着动手脚的人,若是不再点香了,一来是要打草惊蛇的,二来......二来此人又该对其他东西动手脚了,咱们防不胜防,最好的法子,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逮住这人。”
红絮和冬葵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红絮将可能进屋里碰到这个香的人都想了一遍,发现不止一个人有这个机会,当即觉得自己的头也要开始疼了。
同时还有一件要担心的事,红絮道:“小姐,若是咱们继续点着这香,那人势必要再动手脚,可小姐您还喝着药,还要头疼的,而且听大夫的意思,这一天两天不要紧,若是时间长了,对小姐的身子终归还是不好的。”
“那药只是补身子的,停两日也行,”封堇蕙都想好了,“照旧让人将药送来,我不喝就是了。”
主仆三人商量好,便都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只当没有发生。
雨停了之后,封堇蕙就让红絮将大夫送回去了。
冬葵则是开始暗戳戳打听有没有人和青环的关系还算可以,因为她听封堇蕙说这件事很可能和青环有关。
本来冬葵只是想着随口问问,没抱什么指望,因为青环在府里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关系好的人,但冬葵没想到,她这么随口一问,还真让她问到了。
封堇蕙院里有个小丫鬟,叫碧露,以前和青环的关系虽然算不上是特别好,但还能说上几句话。
冬葵知道后,先将此事告诉了封堇蕙,封堇蕙听完,交代冬葵和红絮:“此事先不要声张,咱们只是怀疑罢了,并不一定是她,这两日你们都注意些,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捉贼拿赃,咱们也不能冤枉了人家。”
红絮和冬葵都应是。
“小姐,那咱们要不要让徐妈妈知道这件事啊?”红絮问道,这两日徐妈妈有事回家了,所以还不知道。
封堇蕙不打算告诉徐妈妈,还是之前那句话,徐妈妈上了年纪了,她不愿让徐妈妈整日操心:“还是不了,真要告诉,就等咱们将此事解决了再说吧。”
红絮和冬葵便明白了。
这样过了几日,都无事发生,碧露进了屋里擦桌点香也都没什么不对劲的,直到封堇蕙都快要放下对碧露的怀疑了,碧露终于有动作了。
今日又到了换香的时候,碧露拿了新的香出来,封堇蕙只顾着逗猫儿,没管她,这只狸奴像是认了家一般,自打上次下雨之后,这只狸奴就不愿离开这里了,之前还每天跑出去玩,只有饿了和下雨天才会回来,现在干脆赖在丞相府不走了。
冬葵正打着扇子,看起来像是在打瞌睡,无精打采的,红絮也不在屋里,碧露余光瞅了瞅,发现没人注意她,便在点香的时候从袖子里抖出了一些粉末,封堇蕙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冷冷开口:“碧露。”
碧露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回头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封堇蕙抬了抬下巴,冬葵冲上前去按住碧露,二话不说先抓住碧露方才那只手,一抖袖子,还能抖出粉末来。
碧露彻底慌了神,但还想着狡辩:“小姐这是做什么?奴婢若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小姐直说便是。”
别看冬葵平时傻乎乎乖乖的,但这个时候可一点也不含糊,立即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那袖子里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还敢问小姐你哪里做的不对?青环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这样害小姐!”
碧露见封堇蕙还没说话,便咬死了不愿承认,还同冬葵争辩起来:“你胡说什么!我是相府的人,自然是一心向着小姐的!青环......青环都走了,能指使我做什么?!你不要仗着现在升为一等丫鬟了就血口喷人!”
冬葵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幸好这个时候封堇蕙开口了:“怎么,冬葵是按照我的意思做事的,将她升为一等丫鬟也是我的决定,你的意思是说,我做错了?”
碧露赶紧道:“奴婢不敢,请小姐明鉴!奴婢真的没有做什么。”
“你没什么不敢的!”封堇蕙厉声道,“在我屋里燃的熏香里掺东西都敢,你还有什么不敢?若你真要狡辩,那便让冬葵去请了大夫来,看看你袖子里这些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若现在实话实说,最多将你发卖了事,可若是让我查出来,我便是打死你,也没人能说什么!”
这话不是封堇蕙吓唬她,碧露是丞相府的家生奴,身契什么的都在封府,在面对碧露做出谋害主子的行径时,封堇蕙作为主子,完全有权处死碧露。
这件事放到哪里都是如此。
一听这个,碧露害怕了,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小姐饶命,奴婢实在是一时财迷心窍了,青环给了奴婢一两银子,让奴婢将这些东西掺到小姐的香里,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封堇蕙移开视线,抚摸着怀里的猫儿,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轻声吩咐道:“冬葵,带她去找王妈妈,交代清楚这件事,将她发卖出去吧,记得让王妈妈仔仔细细告诉牙行的人,她是因为谋害主子才被发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