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芜华一听要让她去暮山寺佛前静心,当即就不愿意了:“王爷,我愿意赔给封堇蕙一千两,可否不去暮山寺?”
邱芜华想得很多,她还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呢?太子妃怎么能是一个被罚去过暮山寺的人?自己一旦去了,岂不是说再无做太子妃的指望了?
比邱芜华反应还大的是李溶月,她一直想嫁给钟离泽谦,甚至宁愿做侧妃,结果半路杀出个封堇蕙,抢了她太子妃的位置不说,现在王爷还要为了封堇蕙罚她去暮山寺,她怎么能忍?
“王爷,我愿赔付两千两,三千两也行,只要不去暮山寺。”李溶月满脸期待地看着钟离泽谦,全然不顾平宣侯在后面拉扯她,气得平宣侯狠狠甩开了袖子,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也不看看眼下这种情况,即便是珩王网开一面,不用她去暮山寺清修,也是绝对不会娶她的吗?
钟离泽谦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平宣侯大热天的,冷汗都要下来了,珩王是什么人?缺那几千两银子吗?便说封堇蕙,丞相家的独女,受了委屈,难不成还会为了银钱就此作罢?若说是普通人家倒还可能,起码拿了银子一家人的生活还能改变,可封权和封堇蕙像是需要他们的银钱来改变生活的吗?
忠勇伯也拽着邱芜华,恨不得立马捂住她的嘴,谁成想还没等他说管教邱芜华,一旁的忠勇伯爵夫人不干了:“王爷,我家华儿虽有错,但也罪不至此,我与我家老爷领回自家去,好好管教一番也就是了,送去暮山寺......未免太过了些吧?”
钟离泽谦没理忠勇伯爵夫人的话,而是看向忠勇伯:“看来不仅邱小姐需要静心,邱夫人也需要。”
忠勇伯也顾不上拽邱芜华了,立马道:“王爷放心,小女臣便不领回去了,还要劳烦王爷的人将她直接送去暮山寺。”
忠勇伯夫人听了大惊,还要说什么,被忠勇伯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若是平日里,忠勇伯夫人可不怕,但这次忠勇伯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她一下子被吓住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忠勇伯又告罪一番,拉扯着忠勇伯夫人,甩开邱芜华的手,直接走了。
钟离泽谦一个眼神,竹沥立马派人将邱芜华先带去了外面的马车上看管着,接下来就是平宣侯家了。
平宣侯明白说再多也是改变不了这件事了,于是也道:“月儿就劳烦王爷的人一同送去暮山寺了,王爷放心,臣绝不会包庇于她。”
李溶月又要争辩,这次平宣侯也顾不上明显不明显了,使劲儿拽了一下李溶月,李溶月下意识看了钟离泽谦一眼,发现钟离泽谦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当即觉得心都要碎了,也没心思争辩了。
于是李溶月也被带了出去。
平宣侯松了一口气,又说了一番赔罪的话,也离开了。
封权冷着脸,难得对钟离泽谦没什么好脸色:“王爷这便算是处理完了?”
钟离泽谦答道:“丞相放心,这只是开始,忠勇伯和平宣侯教女不严,纵容她们犯下如此错事,本王也不会轻纵了他们。”
封权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钟离泽谦在封府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回府。
封权则是去了封堇蕙的院子,一进院子就听见屋里徐妈妈担心的声音:“哎呀小姐啊,您看看这脚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这可得休养好几日才行啊,要老奴说,这段时日您就不要下地走路了,要什么就只管吩咐老奴就是。”
封权笑着摇了摇头,肚子里那股气也消下去了一些,推门进去,看见封堇蕙已经在床上靠坐着了,红絮端了熬好的汤药过来,一旁的小几上还放了一小碟蜜饯,徐妈妈在一旁打着扇子,看见他来了,正要行礼,被封权拦下:“礼数便先免了吧,照顾好蕙儿才是头等大事。”
徐妈妈和红絮便没有再动,做着各自的事情。
封权一来是来看看封堇蕙怎么样了,虽说最终没出什么大事,但毕竟是受了委屈的,二来也是来告诉封堇蕙一声,大军还有三日便可到京,看看封堇蕙打算怎么做。
封堇蕙喝了汤药,封权催着红絮赶紧给她嘴里塞了颗蜜饯,封堇蕙才道:“青环既然有了身孕,还一直巴巴儿地等着嫁给岑皓,那便成全她吧。”
封权点了点头:“若是有什么需要爹爹帮忙,尽管开口。”
封堇蕙眼睛一亮:“我倒还真有一件事需要爹爹帮忙才行。”
......
另一边,忠勇伯爵府内,忠勇伯爵夫人自打回来就开始哭,到现在已经哭了一炷香的时间了,忠勇伯头都要大了:“你做什么一直哭?”
忠勇伯夫人本来就又生气又伤心,听了这话,更是直接上手拍了忠勇伯一巴掌:“你说我哭什么?华儿都要被送去暮山寺了,你这个做爹的不心疼,还不许我这个做娘的心疼吗?凡是被送去暮山寺的姑娘们,连个丫鬟都不让带,华儿可不是要去一两天,是要去半年啊!再说,去过暮山寺的姑娘,议亲都不好议,华儿嫁不到好人家,难道你这个做爹的就高兴了吗?”
忠勇伯扭过头,嘀咕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梦儿吗?梦儿就要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了。”
“你说什么?!”忠勇伯夫人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桌子上的茶盏都被她掀翻了,“你可想清楚了,那小——邱芜梦一个庶出的女儿,即便是去给太子做侧妃,又能如何?还是华儿有希望,要是能嫁给太子,将来说不定可以做皇后!”
“你胡说什么!”一句皇后,吓得忠勇伯立马起身捂住了忠勇伯夫人的嘴,“你这是大不敬!大不敬!要是让人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到时候别说爵位了,能保住命都算好的!”
忠勇伯额上青筋都浮现了,可想而知这一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忠勇伯夫人扒开他的手:“我说你也是没用!你到底也是个伯爷,那珩王虽是王爷,但手中也没什么权力,你何不为咱们华儿争一争?那平宣侯府家的小姐才是最主要的,咱们华儿和她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