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说,为什么我明明很克制使用沙利叶,几乎不曾动用,也没上战场,这副作用还是悄无声息爬满了我的后背啊。”吴玉被几人围在中央,双手掩面哭泣。她上半身只穿了内衣,后背早已变成黑色鳞片。
在场的几名女生,或多或少都出现了异化的症状,只有十一身体还算正常。
秦雪、孟青和穆千风三人紧紧靠在一起,她们仨的异化情况相似,是腿部的改变。
十一也哭着,声音颤抖:“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异化突然间跟被催化了似的。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一段旋律?或者遇见了什么别的奇怪的现象?”
吴玉抬手靠着床扶梯的扶手,眼中悲戚无光:“我就是个贪吃怕死的咸鱼啊,赚点黑心钱,这么快报应就来了吗?早知道我平时考试多赚点了。”她滑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回到宿舍准备休息的慕容清璃,眼神淡淡的扫过屋里的几个人后,微微挑起眉毛,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爬上自己的床铺躺下。
孟青转头看向尚未闭上眼睛的慕容清璃,轻声问道:“慕容,你的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清璃低声回应了一句,然后翻身面对着墙壁。
秦雪见此情形,蹲下身子,温柔地抱住仍在抽泣不止的吴玉,安慰道:“吴玉,别哭了好不好?不然这样吧,你先到我们寝室去哭一会儿,让慕容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吴玉闻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泪水,但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嗝。
一旁的穆千风赶紧拿了一件衣服给吴玉套上,随后一行人便离开了这间宿舍,前往隔壁房间,只留下慕容清璃一个人安心静养。
寝室里再度恢复宁静,然而此时的慕容清璃却已毫无睡意。她就这么静静地平躺在那里,目光凝视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大家究竟在惧怕些什么,难道说她自己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吗?那自然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人类往往都会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心理。
方躺下不到五分钟,耳麦里就传来上面的传讯,慕容清璃轻叹一口气,起身折好被褥下床去执行任务。
她的沙利叶是时间,按理来说,她本可以和李玉瑱一样,成为绝对的强者。毕竟时间和空间,不论是在创作中还是现实中,都属于顶尖的能力。
可惜,她的体质不行。
这次的任务是紧急停止小7的警报,给相关人员争取关闭警报的时间。
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太适应沙利叶,副作用明显,所以慕容清璃的任务总是这样不大不小的,上战场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每天都很忙。
有时候她会觉得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必要她动用沙利叶了,可是没办法,那是任务。如今奇门不再被以前那群老顽固管理了,情况要好很多了
刺耳的警报声在耳边不断回荡,慕容清璃微微蹙眉,离开宿舍后便开始奔跑。小7的主机如今已经被转移到了稷宫,所以慕容清璃也没花多少时间,便到达了。
“AZ004,你终于来了,快静止小7,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技术部门怎么努力,甚至更改程序,也无法停止警报。”
慕容清璃只是颔首,算是应下,什么也没说。
匆匆赶回来的顾然等然发现警报停了,关在洲最先跑进来问:“修好了?”不过看见慕容清璃,他立马明白了现状,“现在进度如何?”
其中一位上前来汇报道:“老关,真的邪门啊,咱们把所有程序都检查了,就差重装系统了,还是没找到问题出在哪儿了,这警报他就是不停。”
慕容清璃开口插话:“既然我的沙利叶起作用了,那肯定是小7出现了问题。实在不行,那就重装系统。”
“可是……”工作人员一脸犹豫,“如果重装系统的话,所有数据就得丢失了。很多机密文件是没有备份的,老关,这你是知道的。毕竟创造小7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小7会出故障。”
慕容清璃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凝重:“我不确定我能撑多久,你们看着办。”
其余几人快步走进来,凌霜晰听完几人的谈话,当即开口:“奇门什么机密文件没有备份?是民众重要还是文件重要?重装系统后又不是不能恢复文件。既然重装系统是最快的解决方式,那就重装。拖久了对慕容的身体不好。”
顾然跟声附议:“尽最大速度将最优级文件备份,然后重装系统。欧阳明远的私人电脑算术虽然不如小7,但是也算顶级那一批了,将文件备份到欧阳明远的电脑上。”
“好的,这就去办。”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爆炸声,花间醉傻眼,连接通讯:“什么情况?”
安保员的声音在耳麦里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欧阳老师的实验室突然发生爆炸了,花姐,你们那里很危险,赶紧撤离,预计爆炸五秒后就会波及你们所在的区域。”
“五秒?”花间醉的声音也不镇定了,扬声道,“所有人,紧急避险,立刻逃离建筑体,生命重要,丢下仪器!”
见慕容清璃还愣在原地,关在洲一把抓住她跑起来:“所有人,向我靠近!所有人,向我靠近!”
全部撤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建筑内至少有上百工作人员,关在洲发动沙利叶,在众人周围升起肉墙,阻挡了建筑残体和火海的侵蚀。
“老关,你还能撑多久?我已经在联系安保部门灭火了。”花间醉神色不佳,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几座大楼会突然爆炸。
这下好了,不用重装系统,整个系统都崩溃了。
慕容清璃站在人群之中,突然瞳孔一缩,下意识地身体一颤。
凌霜晰本以为她这是副作用上来,正准备关心,却见慕容清璃落了两行血泪,颤抖着声音开口:“我是谁啊?我是从遥远的,极寒的戈诃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