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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堇又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侧脑,无声骂了一句:有病。

她已经想离开了。

不过李玉瑱还想看看这会场里的客人,只好再待会儿了。

李玉瑱左手微微握紧,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沙利叶试剂这种东西,且不说真实性,他不理解为什么人们觉得月使就是人上人,拥有沙利叶就能获得更好的生活。

在他眼里,昔拉,沙利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无声叹息。

或许是这些有钱人,就喜欢刺激的吧。才会资助疯子,研究这种东西。

都是疯子。

最终这沙利叶试剂被钱泰买下了,钱诚怂恿的。

灯光再次打开,音乐依旧,不少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离开了,但是也有不少人朝着艾瑃走来。

艾瑃躲在钱诚背后,小声开口:“他们找谁?爸爸吗?”

钱诚有些没谱,却见钱泰被人唠着离开了此处只留下一句等他回来。

一名女子在二人面前微微俯身,询问艾瑃:“小妹妹,你是钱诚的女朋友吗?刚才喝完那杯酒之后,有什么感觉啊?”

艾瑃往钱诚背后又躲了躲:“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妹妹。”

钱诚露出微笑,话语带着疏离:“不好意思,妹妹她有些胸闷,我带她出去透透气。”他抓起艾瑃的手腕,将人往外面阳台带。

两个穿着西装的公子拦住二人:“钱诚,女朋友就女朋友嘛,说什么妹妹。我们也是好奇啊,那玩意儿月使喝下去到底什么感觉,让你小女朋友说说呗。”

钱诚已经有了几分怒意:“她是我妹妹。另外,你们想知道有什么感觉,自己买去喝,别来烦我。”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却不肯移开位置,其中一个打趣道:“那也得我们能喝啊,是吧?好不容易出了沙利叶试剂,却被你们家买走了,根本不给我们普通人机会啊。钱诚,你有沙利叶吧?”

他目光落在艾瑃身上:“莫不是你这小女朋友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喝下去没事?你呢?为爱豪掷千金?”他嗤笑一声,“这什么小说里的情节啊,俗套了。为了一个穷人,不值得。”

钱诚注意着艾瑃的表情,确定她没什么情绪波动,松了口气,用自己的身形挡在艾瑃面前,沉声道:“不管贫富、有没有沙利叶,那都是人,你们不是有钱吗?怎么不买啊?又想吃东西又没饭票,来我这儿乞讨吗?”

艾瑃冒出脑袋来,询问:“饭票是什么?”

钱诚将艾瑃的脑袋塞回去:“乖。”

“哦。”既然钱诚让自己乖乖的,那她就乖乖站在钱诚背后等他处理事情吧。

钱诚还准备怼回去呢,谁知那俩龟孙已经没影了,他呸了一声,回头看向艾瑃:“没事了,艾瑃,不要听他们瞎说,你和我都是一样的。”

他很怕艾瑃介意穷人两个字。

艾瑃笑着颔首:“嗯。”

反正她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那我们现在等爸爸回来吗?”

钱诚揉了揉艾瑃的脑袋:“对,你闷不闷,闷的话我带你出去阳台转转。”

艾瑃想了想:“不闷。”

她现在只好奇Sera是什么意思,昔拉吗?可,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幻听呢。

李玉瑱从人群中走过来,站在二人面前,开始秋后算账:“你们不应该在教室吗?”

钱诚再次将艾瑃护在身后:“李老师,你听我狡辩。”

“我不听你狡辩。”李玉瑱拨开钱诚,“艾瑃,可有什么感觉?”

艾瑃如实回答:“老师,在喝完那杯酒之后,大概拍卖第一件拍品的时候,我的耳边出现幻听,内容是Sera,我不确定和那杯酒有没有关联。”

“Sera?”李玉瑱微微蹙眉,“昔拉?”

这时,三人周围被侍者隔开来,众人武器对准三人。

那名白面燕尾服缓缓走来:“小妹妹,你说,你听到了?只有Sera吗?还听到了别的什么吗?”

倪堇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李玉瑱站在那儿,便没管了,继续帮李玉瑱打探情报。

李玉瑱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两个学生护在身后:“哦?瞧你这阵仗,不会是要抓走这位小妹妹,去严刑拷打,解剖研究吧?”

他的镜片反射出淡淡的冷光,语气颇冷。

白面男子打量了李玉瑱一番,确认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嗤笑一声:“你一个小白脸,怎么敢站出来的,你要是有意见,那就把你也抓去研究好了。”

“哦?”李玉瑱扶了一下眼镜,笑道,“你要抓我?想怎么抓我?用权力压我,还是用武力打我?艾瑃是我的学生,我的学生还能让外人欺负了不成?不管是哪种,你尽管来。”

许是真的当老师当习惯了,他憋了一晚上,这会儿说不完的话。

白面男子哪里被一个普通人说过这种话,若不是面具戴着遮掩,那气红的脸早就暴露无遗,咬牙道:“你小子有种,是吧,一个小小的老师,还跟我整上师生情怀护短了是吧。先把他的另一只手也废了,打断他的腿,然后撤销他的教师资格证。”

李玉瑱深吸一口气,摘下自己的眼镜,放在艾瑃手中,温声道:“帮老师拿好。”

“嗯。”艾瑃双手摊开,小心捧着李玉瑱的眼镜。

李玉瑱抬起左手,三指竖起,微微下压,所有侍卫包括白面男子,感觉自己双腿被挤压,不自觉跪了下来。李玉瑱走过来,手指一抬,让其仰头,他俯视着白面男子,神色晦暗:“你要断谁的腿?要废谁的手?要撤销谁的教师资格证?”

“你……”白面男子此刻看着李玉瑱的脸,这才隐隐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

“李玉瑱?你是李玉瑱?你是李玉瑱!”白面男子失声尖叫,“谁把李玉瑱放进来了!快……”

白面男子的面具被无形的手捏碎,嘴巴也说不出话来了。

李玉瑱嘴角勾起一点弧形,却是没有一点温度:“嗯,是我,李玉瑱,看来你认识我,那我就不用做自我介绍了。”

面前人浑身颤抖起来,涕泗横流,拼命摇头。

李玉瑱仍没有松开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诸位晚上好,你们觉得,这个人有资格抓我的学生吗?”

倪堇晃了晃手中的香槟,低头笑了笑。

李玉瑱这个人啊,不生气的时候可好相处了,温润有礼,可生气了,那就不好哄了。

所以她总说,李玉瑱生气很可怕的。

那不是什么玩笑话。

看来今晚又有好戏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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