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宋家刚回海城,宋家老爷子屁股没坐稳,家里儿女工作也就不是那么好处理。
宋卫国的小妹宋红娟处了个对象,婆家嫌弃她工作不够好。
一心想攀高门的宋红娟回家哭着闹着要换工作。
宋老太太舍不得女儿这门亲事,便咬牙叫来两个儿子商量,花钱给宋红娟买工作。
老二宋成国两口子在纺织厂工作,对小妹的要求表示爱莫能助。
宋家老太太就把目光落在了老大宋卫国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林丽萍身上。
只因林家祖上曾是官宦人家,宋老太太觉得如此有底蕴的人家,再怎么清算,应该也留下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林丽萍因为曾经的放纵,在宋老太太眼里一直有污点。
为了讨好婆母和小姑子,她从宋茵陈出生后第一次回了娘家,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那钱是亲人用命换来的。
自此,姥姥对她彻底寒了心,在宋茵陈面前决口不提这个女儿。
“林女士,你做下这些事,怎么还有脸说对我养育之恩?”当着蒲建国的面,宋茵陈是半点没给林丽萍留脸。
一次次的失望累积,被亲爹亲妈坑了人生,宋茵陈对所谓的亲生父母不出一点敬重。
“跟你有关系吗?”林丽萍气急败坏道:“不管如何,你总归是我生下来的,这点你总无法否认吧?”
宋茵陈扯了扯嘴角,说出那句后世人最不要脸的话:
“你图一时快活,把我生下来,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有想过我愿意来这世间吗?
若是投胎有的选,你以为我会选你们这样禽兽不如的父母亲?”
“你!”林丽萍如今在招商部任职,虽是副科级,好歹也管着科室人员,谁见着她不喊一声林科长。
几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的禽兽不如来着。
“好!好!你真是被你姥给宠坏了,连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口,
早知....早知你这么忤逆不孝,当初还不如直接扔尿桶来的干脆!”
宋茵陈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你当初不想扔一样,我出生不到十天,你跟宋卫国怄气,把我扔在了茅厕口上。
林女士,乡下茅厕口,冬天有多冷,还有野狗出没,你不会不知道,扔那儿对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来说,会面临怎样的结局吧!”
也是她命不该绝,那天晚上姥姥正好来了。
林丽萍前脚刚扔,后脚就被姥姥给撞上,一通骂了之后,就把孩子抱了回去。
林丽萍被人揭了老底,脸是彻底挂不住了:“好!你这么能耐,以后可别认我这个妈了。”
她倒要看看,宋茵陈在这乡下地方,能奔个啥名堂出来。
蒲建国见母女俩闹的厉害,赶忙劝道:“茵陈,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别惹妈生气了。
快给妈道歉,亲娘俩哪有隔夜仇呢!”
宋茵陈没好气道:“这大佛是我请来的?
蒲建国,你这么爱找人告状,这会儿正主在,你倒是可劲儿告呀!”
不就是以父母身份拿捏么,她就不要脸就不孝顺,看他们还有啥好拿捏的。
蒲建国又转头跟林丽萍说好话:“妈,茵陈她就是怀孕脾气大,你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了,好不好?”
林丽萍脸黑如锅底;“我可担不起她的道歉,这是翅膀硬了,不受管教了!
赶紧给我找车去,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急啥呀?”宋茵陈踱步到林丽萍跟前,慢悠悠道:“妈,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给你外孙留点东西?”
林丽萍被宋茵陈这二皮脸样子,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
“宋茵陈,你还要不要脸?你不是骂我禽兽不如吗?
不是不认我这个母亲吗?
这会儿又喊妈,问我要钱了,你脸皮咋那么厚呢!”
宋茵陈嘻嘻一笑:“都是遗传随了你,你当年不也跟我姥闹得要死要活,扬言我姥死了,你都不会回家上柱香的嘛。
后来为了钱,还不是跪我姥跟前,一口一个妈我知道错了!
我这才哪到哪呀,咱俩亲生的,就凭这点就可以肯定!
所以,娃他姥,你来一趟好歹表示表示吧?”
人年轻时可以犯糊涂,仗着姥姥对她的心疼肆意妄为,如今,她宋茵陈就是她林丽萍的报应。
一报还一报,很合理!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折腾一晚上没休息好,林丽萍一时头晕目眩险些没站稳。
她脸色发白,捂着心口,扶着墙直喘大气。
蒲建国急忙上前要扶她:“妈,你咋样了?”
“哎!别动啊!”宋茵陈指着蒲建国与林丽萍:“再动,我可就要造谣了!
话说昨儿晚上,丈母娘跟女婿大半夜没回来,
天亮回来,衣服全都皱巴巴的,你们倒是给解释解释,这到底是咋回事?”
“宋茵陈!”林丽萍手指颤抖厉害:“我都这个年纪了,这话,你....你....你也能......”
“呵呵~”宋茵陈一脸讥诮:“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打扮的这么花哨,大老远跑乡下来。
说是看我这个女儿,连颗糖都没带,谁个亲妈是这么看女儿的?
林女士,你来的太突然,委实有些可疑呀!”
“你!”林丽萍脸充血涨红,嘴唇却发紫,显然气得缺氧,人已经快受不住了。
蒲建国听不下去;“宋茵陈,你在胡说啥呢?
那是你亲妈,我是你男人,你胡咧咧,叫人听见像啥话!”
“哟!这就护上了,”宋茵陈啧啧道:“我就说嘛,当初莫名其妙说什么报恩,把我嫁到这鬼地方来。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林女士,你跟蒲建国勾搭,爱而不得才把我嫁过来,好维系你俩的奸情对吧?”
林丽萍不是喜欢诋毁她的名声么,胡说八道谁不会呢,就看谁脸皮更厚顶得住。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她这一次就得让林丽萍知道怕,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打着母亲的名义来恶心人。
“妈,看在咱们母女一场,你今儿给我留些封口费,回头你和你的好女婿,爱咋咋地,我也管不着。
你说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