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定下心来,面无表情地拿着牌。
一桌人,三个托,就他一个纯打牌的,还被抽老千!
还玩个鬼,真要认真玩下去,估计二十万不到一会就没了。
但是姜莱不能直接走,因为这个双臂都是纹身的三哥有背景,专门放高利贷,底下一群兄弟。
听说之前有人赌赢了跑了,结果被黑了,还没跑到半路就被这个三哥抓到地下室打残了。
姜莱摸着手里的牌,靠,连副炸都没有。
果然,一局下来,又输了,一万没了。
姜莱捂着肚子,抬头看向三人,“三哥,我今天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现在肚子太疼了,你看要不下次玩吧?”
秃子男率先发火,“姜莱,你不会不想玩了吧?”
“哥,这你就说错了,我想玩但是身体不允许,更何况我都打借条了,只是现在身体实在不舒服。”
姜莱转头看向三哥道,“大哥,我先回去看下医生顺便把房本给你拿来,你看成不?”
三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忽悠,有借条什么都好办,最主要的是,现在市面上姜莱那套房能卖到五十万!拿到房本就赚翻了!
于是三哥伸手挡住了暴怒的秃头男,说道,“唉,大家出来都是玩的尽兴!这次没的玩,还有下次!”
“让他走吧!”
姜莱立马起身,真心实意地感谢道,“谢谢三哥!”
姜莱将桌上的十九万,塞在裤兜里,多余的钱塞在衣服里。
太多了!太幸福了!然后走出了黑心小赌坊。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秃头男问三哥,“三哥,就这么让他走了?”
“走呗,你们记得明天把房本拿来,倒手就赚个二十万呢!”
“好的!三哥!”
姜莱走在路上,看到人就避开,生怕别抢了他的钱,然后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姜莱翻看着原主的记忆。
原主出生在山沟里,他爸早死了,有一个母亲。生了两个儿子,原主和弟弟。原主属于比较聪明的妈宝男,小时候家里穷,他就来城里摸爬滚打,没想到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很快就赚了一点小钱。
然后娶了隔壁村的村花长张秀芳。原主现在24岁,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和同龄的妻子成婚,两人现在有了一个四岁的女儿。有房有车有老婆还有女儿,手里头有点小钱,而且还有一个烧烤店面。
不过,原主有点妈宝,在他从小长大的意识里,他是哥哥,就应该让着弟弟。而且他非常孝顺,已经到了愚孝的地步。假设他妈让他离婚再娶,他估计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妻子张春秀活的十分憋屈,处处忍让着姜母,还得操持家务。
原主的弟弟比他小一岁,上了大学当上了城里重点高中初中老师,拿的钱也就三四千工资,在大城市不够花。
于是原主的妈、原主弟弟,全都住在原主家,啥活不干,等着原主去伺候。但是原主白天做生意,所以孝顺转移到他老婆身上。年近二十四岁的张春秀,不仅身体上出了小毛病而且得了抑郁症。
等到原主弟弟相亲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满意原主弟弟的长相和工作,但是没有房,所以犹犹豫豫。
于是姜母开始在家里闹,让原主把房子挂给弟弟,这么一个离谱的建议原主竟然同意了。
后来房子给了弟弟,住久了。还真成了他弟弟的。就在这时,原主女儿查出来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五十万手术钱,原主本想着多辛苦一点攒点钱,结果自己店面的老客户全都被弟弟挖走了。
姜母劝原主家和万事兴,原主只能舍弃了这个生意。加上女儿病了,原主心急乱投药,竟然把三四万本钱拿去赌博,一开始随便打一局赢了五六万。
但是后来全赔下去,原主就此染上了赌瘾。姜母看着老大越发没出息,老二有重点中学编制,开始对原主梳远。
等到原主赌到最后一点钱没了,一家子被姜母和弟弟赶出了家门。
原主的女儿本来是早期,只要尽量救治会好。现在越来越严重,结果直接死了。钱没了、孩子死了、还被亲妈嫌弃,原主只能逃避现实。有一次把老婆当赌注,被妻子发现后砍了三刀死了,妻子铃铛如狱。
总结,这是一个妈宝男赌徒妻离子散的故事。
原主坐在车上,现在烧烤店里的生意被隔壁摊位,也就是原主弟弟姜宝开的新店,生意抢得差不多。
而现在女儿刚诊断出心脏病,原主今天第一天带着钱去赌,去逃避垃圾现实。
很快,姜莱在一个不算很新的小区下车。在这个小区买了三室一厅,当初了花了四十万。现在早就涨价到五十万。
原主回到家的时候,就见着妻子披着围裙,来来回回忙乎。姜母坐在沙发上听着戏剧吃着新鲜的瓜果。
还不忘使唤儿媳妇,“秀芳,昨天我让你补的那个衣服好了嘛?”
张秀芳有些害怕地拿着老人的衣服哆嗦着上前,“妈,你看这成不。”裁缝铺里的老裁缝这几天回家省亲,所以今天新裁缝帮忙缝了一下,但是样式没有老师傅好看。
姜母嫌弃地看了大儿媳妇一眼,随后接过一看,指指点点道,“这缝得什么玩意儿!”然后十分挑剔地找了很多缺点。
姜母对大儿媳妇说道,“我说,秀芳,隔壁家的儿媳妇都出去工作了,你天天靠我儿子养,现在连干个活都不利索!唉!”
张秀芳被说得十分羞愧,只能努努嘴道,“妈,小花刚查出心脏病,我要在家照顾她。”
姜母继续对儿媳妇指指点点道,“你看看!哪有儿媳妇顶嘴婆婆的!”继续数落道,“早就跟你们说了,现在女儿没有用!儿子才是种!”
“哎呦喂,我儿子娶了一个不挣钱的老母鸡,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姜母眼神越发瞧不起这个儿媳妇。
此时,姜莱推门进来,就看到妻子张秀芳被数落的样子,于是上前把她拉到后面,跟姜母说道,“妈,你少说几句秀芳。”
姜母很是奇怪地看了儿子,咋啦,儿子今天吃错药了?以前他们数落儿媳妇的时候,儿子可是帮着说话!
于是姜母打起苦情牌道,“小莱,你知不知道,娘当年生你的时候,失血过多,差一点就救不过来。”说完,还不忘拿袖子擦擦假眼泪,一边偷偷瞧着儿子的反应。
“妈,没装了,这句话你都说了二十多年了!打从我出生就说,你怎么不多跟弟弟说!”姜莱反问。
姜母不可置信,“你两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待你们都是一样的!你爹死的早,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着你两长大。”
“你不记得小时候,你发烧了,娘背着你走十几里去城里看病!”姜母心里有些气哦,儿子哪里会和她大声说话,就是这个儿媳妇惹的祸!眼神恨不得把张秀芳千刀万剐!
姜莱心想,确实,不过那个时候他弟没出生。而且他爸比较看重他,不过那病也是因为他妈把湿的衣服给他穿。
姜母本身就是好吃懒做之辈,姜父活的时候,养着一家子。等死了之后,姜母就靠亡父留下来的财产把两个儿子养大。等到原主十来岁,上山砍柴带弟弟都是他干,他妈除了打牌还是打牌。
总的来说,按照农村人来说,原主他妈就是好命。年轻的时候,有任劳任怨的老公养,老的时候,又有两个儿子养。一辈子不用干活,养的像城里人一样。
“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说干嘛!秀芳一天忙到晚,以后小事就别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