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这些人被姜莱安排在宫里其他地方住着。
晚上,庆功宴。灯火阑珊,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宫里热闹非凡,在空旷处摆了两个大桌,皇上坐在最高处,皇后坐在次位,几位嫔妃一起坐在下面。下面还有很多朝廷要臣。
姜莱和太子苍傲国坐在最靠近皇上的长桌第一位,两人对立着。
中间让出了很大一块场地,有舞女和琴师在弹琴跳舞。
皇上穿着明黄色绣着真龙的衣袍,端坐在上位。
陆陆续续,底下有很多宫女手里端着珍馐美食,如鱼贯水般为各位大臣端上点心蘸上美酒。
太子率先起身,拿起酒杯对上皇上,“父皇,儿臣祝父皇万岁,祝百姓安康!”说完,灌饮一杯酒下肚。
皇上兴高采烈。
旁边的皇后指使贴身宫女去倒酒,皇上接过酒杯后,一饮而尽。
“父皇,儿臣也敬你一杯!”姜莱高举酒杯,表演父子情深!
坐回座位,有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地站在姜莱旁边不走,姜莱把手放在下面,偷偷递给她一包药粉。两人在无人看到的时候,悄悄对视一眼。
姜莱虽在饮酒,但是视线却一直在太子身上。
太子被一群大臣恭维,酒一杯一杯喝!
那个宫女无声地为太子沾上一杯酒,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
此时,一群奇装异服的人登上了中心,姜莱站起来恭贺道,“父皇,这是儿臣在民间请到的戏剧团!特地来此为父皇表演一番!”
皇上连连点头,两个儿子都让他心满意足。坐在下位的萧贵妃更是得意洋洋,看着姜莱带着一丝母爱的柔情。
“好!朕倒要看看,民间的庆祝方式!”皇上站起来鼓掌!
马上,一起上台的人分散,其中以一名画着鬼脸的男子为中心,这名鬼脸子手里拎着大刀,进行表演。其他十几个粗壮的大汉齐齐手里拎着一个武器,在围着这个男子转。
这些人仿佛在表演古老的祭祀活动!
姜莱在细细品味着,时刻观察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突然,太子站不稳,手里拿着酒杯身子到处乱晃。
“太子!”
“皇儿!”
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只见太子轰然倒地,周围一群人都纷纷想去看望太子。
就在这时,之前画着鬼脸的男子从袖子掏出一把精湛的弩箭,立马放上卒了毒水的箭头,“嗖”地一下,刺向皇上。
“来人哪!护驾!”太监的声音尖锐无比,场面十分混乱。
下一刻 ,那根箭却没有刺到皇上,而是旁边的皇后。
“皇后!”皇上还想回头,太监带领着逃走了。皇上依依不舍看了倒下吐血的皇后一眼。
“快!快!快叫御林军!”皇上捂着激动的心口,心下十分惊慌!
“噔噔噔!”立马冲进来一批身着铠甲,手握利箭的士兵。
但是这些士兵原地不动,事情越发激烈!
皇上只觉得越发不对劲,本来想带着太子一起跑,结果路过太子倒下的地方,发现太子口吐白沫。
正当皇上打算从密道逃脱的时候,却发现密道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镇北将军?”皇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之人!
宋庭飞冷眼看着国君,冷冷道,“皇上,如今皇宫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吧!”
“你!!!你!!!”皇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想要晓之以情,“朕平时待你不薄,可否放朕一马?”
“皇上想多了!我义兄左锋被你们残忍杀害!你们就应该陪他下葬!”
“来人!”宋庭飞浑身上下散发出生人莫近的气势。
马上,一队批带刀士兵将国君包围住。
另一边,场上中心表演的小六看到局势控制住了,想要去到宋庭飞那边。
“啊!”小六发出痛心彻肺的声音,他低头看着刺向自己胸口的那把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妹妹,对不起,兄长不能护你长大了。
“小六!”四爷惊呼!
“小六!”姜莱惊呼!
小六抬头看向刺向自己的人,正是萧皇后。
在萧皇后的视角中,这个乱臣贼子突然跑向姜莱那边,萧皇后以为他要挟持自己的儿子,所以拿起一把刀剑刺杀。
意识到杀人了,皇后连忙扔下了手里的剑,不可置信地嚷嚷着,“本宫无意取你性命,不能怪我!”
在小六即将瘫倒在地的时候,姜莱立马将扶入怀,小心地将人放在地上。姜莱站起身来,面上凶煞,一步步逼近萧贵妃。
萧贵妃不解,“皇儿,我是你母后!你要干嘛!”
四爷见此,立马递给了姜莱一把刀剑,姜莱持着刀剑,干脆利落地刺向萧贵妃肚子。
“噗!”萧贵妃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不甘心地看了姜莱一眼,“为什么?”
姜莱可笑着看着眼前之人,自己的亲生儿子换了人她都发现不了!
伸手擦过眼尾,粉被擦掉,露出了眼尾一颗红冶的痣。
“你不是我皇儿!!”萧贵妃到死才知道真相,走了没几步,死不瞑目倒在血泊中。
此时的小六被四爷抱在怀里。
一旁的戏剧团人劝道,“四爷节哀顺变!”
“小六他才这么小,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妹妹!我对不起他!”四爷痛哭。
此时的姜莱和宋庭飞走到四爷面前,看着眼前的惨样。
四爷抬头看向宋庭飞,喃喃自语,“小六后来跟着我到处奔波,因为有个妹妹平时什么活都抢着干,生怕我们把他赶走。这孩子,心性不错,尤其对妹妹更是没话说。”
“他之所以抬头看向你,小六曾经跟我,他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行军打仗,做天下人的英雄,也要成为一个英雄保护自己的妹妹!”
在场的众人听后无人动容,也包括姜莱。
他身为任务者,本身就是带着任务来完成任务。这种重复的世界穿梭,让他心里越发麻木。
可是此时,血海一片,地都染红,这就是所谓的改朝换代,以及躺在地上的小六。
一切的一切,仿佛不是程序性的流程, 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一幕。
姜莱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六的时候,他个子不高身体瘦弱,穿着太监服就跟小人穿着大人的衣服一般。
第二次见到小六,就是把戏剧团邀进宫里。小六眼睛里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过往种种,犹如烙印一般,在姜莱心里镌刻着不一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