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汝君坐下来喝水纳凉的时候,这些尊贵的公子们纷纷皱了眉头。
倒不是他们小心眼见不得钱汝君休息。而是钱汝君坐下来的把脚垂下来的行为,让他们看不惯。
他们认为,尊贵是靠行为举止,体现出来的,就算他们是暴发户出身,也莫不努力最求高雅的典范,让自己的格调能够提升。
女人,跪坐是最优雅的做法,最能体现女体的美丽。贵族男人觉得,跪坐的女人,腰和臀部的线条总能引起男人的幻想。
然而,此刻钱汝君身为公主,却失去了他们眼中的优雅,想到要跟这样粗俗的女子共处,这些贵族子弟纷纷觉得好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本来想把扫帚丢下,挥一挥衣袖,就此离去。但是做的出这种行为的人,估计就不会来相亲,而是会在柳堤岸与钱汝君来个浪漫的相遇,谈一场最浪漫的感情。
钱汝君对别人的目光还算敏感,很快发现大家看她的眼光不对,或许曾经有过又丑又穷的日子,钱汝君君对鄙视的目光特别敏感。
康芳就站在旁边。钱汝君拉拉康芳,指指扫地时不时但看向她的目光,问道:“怎么回事?”
康芳愕然,不知道钱汝君问的是什么问题。她委屈的问钱汝君道:“什么怎么回事?”
钱汝君看看康芳,挥挥手说没事,让康芳退去,继续忙她的。
现在的状况就是不可以名言,要不然她也不会跟康芳打哑谜。这种时候,她就想念起高洋。可惜,高洋这时候在忙着呢!
大汉对婚姻的概念,比较像是谈一场生意。对于穷苦人家,比较重视的是金钱多寡,对于妳嫁过去,能不能过好日子,比较没有人关心。
但钱汝君身边的女孩,说难听点,存款已经够她吃一辈子了,所以要谈的就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安稳,对大汉的女人来说,像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样的故事,真的只能当故事听,基本还没有受言情小说的荼毒。所以一般女孩,说难听点,就是现实一点,但比起后代女生,她们虽然现实,但对家庭的付出,却是保证忠心的。
反而是男人,对于女人,一般没有忠诚度。只有责任心。
一个好男人的标准,就是不会随意丢弃发妻,会养你一辈子。也就是说,能依靠。
对钱汝君的女孩子们来说,就好像站在中间点上,大部分的人,不再考虑钱的问题,更多的考虑的是能不能一起过日子。有了经济能力的女人,对男人而言,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可能不允许她的男人三妻四妾。对她来说,她的钱养自己的男人还行,养男人的小娘子,那滚边边吧!
这也算女人主义的发源吧!而且,金麦城男女共同的工作环境,而且一开始的女上男下的工作分配,更助长了,爱情的火花,还有女人自主的想法。当然,钱汝君脑子很单纯,想着还没有发现这个趋势。
金刀公子虽然在扫地,但是还是蛮注意钱汝君这边的状况,也注意到她和康芳的对话。
对金刀公子来说,他是挺想交钱汝君这个朋友。他仔细想来,这是有利无害,大赚特赚的买卖。
康芳听不出来钱汝君话中的含义,但是金刀公子听得出来,他不但听得出来,还知道答案。
由于刘家就是最高级的贵族,所以老刘家自由多了,他们的习惯就是标杆,想让什么变成贵族的特征,就变成贵族的特征。在这一点上,钱汝君这个义女反而比不上刘斌。
想要跟钱汝君共同发展的想法,一直在刘斌脑子里盘桓不去。看到钱汝君和康芳之间的事,他知道机会来了。
刘斌带着微笑,拿着扫帚,离开了负责的区域,对着钱汝君一躬身比比打扫的求亲者,在比比钱汝君地垂着的脚。
钱汝君一看就明白了。这就是习惯的不同,就算跪坐比较优雅,她也不想那么坐。明白了原因钱汝君也就不关心了。有露出鄙视眼神的,谈不到一起去,也就无所谓了。对金刀公子刘斌点点头表示道谢。虽然金刀公子看起来并不讨厌,但是她并不准备现在就跟他过密往来,不为别的,人言可畏,怕被别人恶意解读。
金刀公子也算识时务,从钱汝君的眼神就知道她的意思,笑笑没有说话,摸摸鼻子就转身回去了。认命的扫他的地。
到最后,没有一个求亲者的扫地符合标准的,钱汝君看看,跟康芳交代一声,就登上马车立刻。钱汝君不习惯坐轿子,虽然他并没有禁止别人搭轿子,比较这也是工作计划。
只不过,想要在金麦城请到一个轿夫不太容易,如果真的想透过轿子来摆显,那付出的价格,要别的地方的四五倍。当然,轿子的说法,是钱汝君私底下的称呼。不过,在金麦城逐渐变成公定说法。而且,形式上越来越像后世的轿子了。
钱汝君就不明白,为什么她天天坐马车,怎么就没人学呢?
这就是时代思维的差异,大汉的马匹可没有普及到遍地都有,对一些比较不差钱的人来说,人力还是比较便宜的。
大汉大部分的人还在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领薪资的人,也不过能一年多买一件衣服的日子。所以说两条腿的好找,四条腿的养不起。其实是二十一世纪,马匹也是昂贵物品。
“扫地不合格,不够干净?这是什么标准?金麦公主不能这样忽悠我们吧?”
听到康芳的话,一群人炸毛了。对着钱汝君,他们不敢说什么话,也没有资格说什么话,毕竟这些爵位,都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他们父辈手里。他们期待着成为驸马之后,能够弄个侯爵来玩玩呢!但是,康芳是什么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平民百姓,而且只是钱汝君的侍女而已。所以那语气,要多不客气就有多不客气。
金刀公子摸摸鼻子,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