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玲音看着朝自己射来的密密麻麻的冰晶长矛,一时间头皮发麻。
还想反抗,手中长剑在身前轻轻一挥。
顿时一道剑影形成,如同一道屏障般,放在身前。
“呛啷啷!”
然而,却丝毫防御作用也没起到。
长剑破碎成无数碎片。
剑影屏障顷刻破裂,无数冰晶长矛刺在妙玲音身上,透体而过。
“噗!”
妙玲音口鼻溢血,身形不受控制下落。
而同时冰晶长矛也跟着齐齐调了个头,直直向下激射而去。
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的冰晶长矛定在妙玲音身上。
不出几个呼吸,其便被钉成了一个刺猬。
妙玲音,死。
红色气团弥漫而出,飞快没入陈术眉心神眼之中。
顿时,陈术感觉五感变的更加敏锐。
甚至,他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奇怪感觉,那便是即便眼睛没看到身后。
脑海中却能浮现出身后一定范围内的景象。
一挥手,撤去一面冰墙,放神奴进去。
开始摸尸,同时派另一只神奴去把先前妙玲音丢掉的定水旗找回来。
不多时,两只神奴来到陈术身前。
妙玲音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一把长剑,刚刚被冰晶长矛击碎。
到了她这个地位,也没什么需要的了。
再看定水旗。
此旗通体为蓝黑二色,其上密密麻麻的水波纹般的文字透露着它的古朴。
陈术注入一丝灵气,随后摇动起来。
顿时,周围水气凝聚,随着陈术一指,滚滚洪水奔涌向前。
冲开大片雪地,喷涌而去。
咦?
看来猜对了。
这定水旗内里并没有什么空间。
本质上是旗子上的花纹起了作用,汇聚周围水气,形成大水。
倒也有些门道。
将旗子收入左手空间,陈术不由陷入感慨。
时至而今,三条龙都已被他吞下。
虽然这三条龙弱的一批,陈术甚至感觉这根本就不是龙。
但它们确实能加强陈术的实力。
这个世界上,诡异的事情还真不少。
思绪及此,陈术忽然想起。
昔日在京城附近某处,有间客栈的存在。
那处地方着实诡异的很。
陈术如今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倒是想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什么存在。
想到便做,陈术当即下山,踏上回京之路。
……
京城,南城某处。
时值正午,阳光刺眼。
街上,百姓无精打采的各行其是,高温天气大伙大多如此。
忽然,一声高喊在远处响起。
“你这泥腿子不长眼怎的?!”
顿时,周围百姓精神一振,纷纷凑了过去,打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群越聚越多,很快,形成一个包围圈。
在人群中央,双方对峙着。
一方是一个跪地女子,年方二八,尚有些稚气,神情憔悴,眼神麻木。
在他身前,一具尸体被草席盖着。
众人见此,心下了然。
卖身葬父。
另一方,是个富家子弟打扮的贵公子,手持折扇,面容倒也算俊朗。
身后,还有十数个家仆簇拥。
就见那贵公子伸腿,在草席上踢了踢。
“你这泥腿子真是不长眼,这晦气玩意儿挡住本公子的路了,难道没看见?”
大路宽阔,足可供三驾马车并行。
这贵公子明显是找茬。
少女见父亲尸体被辱,顿时神色大变,“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我这就走。”
她又能如何呢?
大骂其几句,然后发生冲突,最后被其家奴捉去,折磨至死?
官府?哪家的官府会为穷人而得罪富人?
穷苦人,年岁越大,越懂得社会本质,退让是他们应对危机的唯一选择。
少女抱着父亲沉重的尸体,艰难的想要挪动地方。
她力气小,咬紧牙关,也只能一点点挪动。
“慢着。”贵公子戏谑的声音响起。
少女动作一顿,顿时身体僵硬,停留在原地。
就听那贵公子再次开口。
“你这晦气玩意儿弄脏了本公子的鞋,就想这么走?”
“哪有这种好事。”
“说说吧,怎么赔偿?”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哗然声。
“这是哪家的祸害,跑出来害人!”
“睁眼说瞎话,真不是个东西!”
“呸!早晚不得好死。”
众人骂声很大,贵公子听到,顿时眉头一皱。
身后家丁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见自家主人不爽,当即站出一步。
“放肆!”
“尔等这些贱民,竖起耳朵听好了,咱家公子乃是永定侯府的少爷。”
话音刚落,人群再次哗然。
“永定侯!那可是开国功臣啊。”
“永定侯?原是黄天祥那老狗的儿子,果然随了他那个祸害的爹。”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那家丁听到了,顿时声音提高了八度,“谁?!”
“滚出来!!!”
自然不会有人真的站出来。”
“行了。”贵公子一摆手,“跟这帮子贱民争论什么,左右,小爷也掉不了一块肉。”
他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他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女。
“看你这穷酸样,想来也没什么钱。”
“不如这样,小爷给你想个主意。”
少女自知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公子请说。”
贵公子一阵嘿嘿怪笑。
“小爷派人将你爹埋了,你跟小爷回府,伺候小爷几年。”
“届时放你出府,自去嫁人,这主意可好啊?啊?哈哈哈。”
身后家丁顿时跟着笑了起来,还不住拍着马屁。
“少爷真是聪明过人,这么好的主意也想的出来。”
“少爷仁慈,真是便宜这贱民了。”
贵公子一摆手,“哎,别贱民贱民的叫了,日后可是要伺候小爷的,都客气些。”
那家丁也是个会来事的,闻言,连忙啪啪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少爷教训的是,小的真该死。”
这一唱一和的,算是彻底将少女羞辱的体无完肤。
贵公子本也不差这点安葬银子,但这些个富家子弟平日享受的,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努力也难以企及的奢侈。为了追求刺激,总是想干些打破规则的事,以此,才能升起兴趣。
少女面色苍白,已然是心如死灰。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父亲。
在以往,生活虽然困苦,但好歹有父亲为他遮风挡雨,如今父亲倒下了,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她想着,左右她一个女子独自生活,在这世道,也落不得好。
不如,随父亲一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