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遵命......”定西王张承裔大声领命。
这一次,张承裔被迫亲自上阵,他也把自己的筹码,全部压上,豪赌一把。
一次性,上九十艘船。三十艘在前、三十艘在中、三十艘在后,形成立体攻击,左右防护。
你不是有燧发枪么?
你不是有大明车炮么?
好......那我就拿出外面一圈,让你轰,随你射。
外面一圈战船,甲板上、船房里,都不留人,只在船舱底,留下划船的水手、掌舵的船工、划桨的士兵。
所有将士,全部集中在中间战船之上。
这样,只要中间的战船安全,所有将士就都安全。
这就是,龟壳战术。
定西王张承裔的帅船,坐镇最中间,是为龟壳的最中央。
冲到距离浮桥两百步的距离,张承裔立即下令,九十艘战船,立即抛锚停船。
“水鬼,出列。”
一众水鬼,立马被聚集在张承裔的帅船上,足足有一百多人。
张承裔也学着刘侨,拿出两千两金灿灿的黄金,箱子打开,给众水鬼看见。他也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张承裔提着刀,笑呵呵走上前来,大声道:“诸位兄弟,都看到了吗?”
“只要砍断水下那些桩桩,这些金子,就是你们的。”
说完,亲自发金子,每人一个金元宝,不要都不行。
“定西王,要不,小的完成任务,再回来取。”一个水鬼,拿着沉甸甸的金元宝,有些害怕,竟然递了回来。
“拿着,看不起谁呢?”张承裔大吼一声。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一半。砍完水下那些桩桩,每人还有一个。”
“干完这一票,你们就发家了。回家买屋、买田、买女人吧。”
......
一众水鬼,立马被张承裔说得热血沸腾、心动不已。
这沉甸甸的金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过。拿了一个,人人都还想拿第二个。
毕竟,在水下砍桩桩,这样的事,对他们这些水鬼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手拿把掐的事。
这钱,赚得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
很快,一百多水手,每人腰别一把斧头、一把尖刀,在水鬼头领张向东的带领下,立马从帅船下水,潜水而行,潜向浮桥。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看贼军战船密集靠拢,进入射程,李忠、莫天邪急忙下令,开炮轰击。
无数枚开花弹,又密集落在贼军战船之上。
碎木横飞,浓烟翻滚,旗杆倒塌......外面一圈战船,立马被轰炸得不成样子。
可是,如此情形,崇祯皇帝、军师何庄、守浮桥的曾英将军,站在战船上等着贼军的杨展将军,随时准备开枪射击的戚元弼、戚元辅将军,心下都很是奇怪。
九十艘战船开来,抛锚不行,列阵任明军的大炮轰。
这迷之操作,谁也看不懂。
除了傻,就是蠢。
......
水底的水鬼头领张向东,听到江面上传来的炮声,大喜!
炮声一响,就能覆盖他们砍桩桩的声音,完全是,天助我也!
张向东猛然拔出斧头,攀住巨大的坚固木桩,立马挥动斧头,咚咚咚......一通猛砍。
水中,一众水鬼听到斧头砍桩桩的声音,也立马行动起来,纷纷攀住一根、或两人负责一根,奋力挥斧,咚咚咚......猛砍起来。
警觉的曾英,立马摇小船上前查看。
离得稍近,他终于听到了水鬼砍木桩的、咚咚咚的声音。
曾英猛然惊醒,大吼:“有水鬼,破坏木桩阵......”
“弓弩手,给我放箭......”
曾英一嗓子怒吼,疑惑的崇祯、何庄、杨展、戚元辅、戚元弼立马清醒明白。
“弓弩手,上浮桥!”
崇祯猛挥应天剑,大吼一声。
戚元辅、高杰、刘体纯三员大将,里面率领一千多弓弩手,立马冲上浮桥,个个挽弓搭箭,对准水中黑影,嗖嗖嗖......一通猛射。
“啊......”
张向东左肩膀不幸中了一箭,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右手挥斧,再次砍出一斧。
咚......的一声闷响。
他全力砍的那根粗大的木桩,终于被他砍断。瞟过他的头顶,漂向江面。
嗖嗖......
两支铁箭,擦着上浮的木桩,射了下来。
一支箭,狠狠射中张向东的脑门。
另一支铁箭,狠狠射中张向东的胸口。
水中中箭,不比地面,既要游泳,又要呼吸,还无法止血。所受伤害,至少超地面三倍。
张向东手中斧头,立马掉落。怀中金元宝,也翻滚掉落江底,混入泥沙之中。
张向东整个身子,立马失去控制、失去意识,慢慢漂浮起来。
......
水鬼头子尚且如此,其他水鬼,就更是朝不保夕。
顷刻之间,无数黑衣服的水鬼,纷纷中箭,纷纷从江底漂了上来。
紧跟着,无数团鲜红的血水,也纷纷翻涌上来。
浮桥前面的岷江水,又再次被鲜血染红。
定西王张承裔在帅船之中,看一根巨大木桩,自水底漂起,大喜!
又看到一众明军弓弩手,冲上浮桥,对着水中放箭,射死水鬼无数,漂起尸体无数,瞬间大怒!
提刀大吼:“弟兄们,木桩已断,全体收锚,全速出击!”
砰......
张承裔指挥中军帅船,猛地撞开外围被明军大炮轰得不成样子的帅船,立马向浮桥冲去。
他知道,砍了那么久,虽然只砍断了一根木桩,虽然水鬼都死了。
但水底的其他木桩,应该已经松动,至少摇摇欲坠,不再像以前坚固。
一冲,必碎!
一众收了张承裔恩惠、渴望跟着张承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兄弟,听到命令,也立马收铆起航,紧跟张承裔的帅船,向浮桥冲去。
果然,张承裔猜的没有错。
他的帅船,一个冲撞,砰砰......两声,就将水底两根巨大木桩狠狠撞断,从水底飞起一丈多高。
他的帅船,不破、不倒、不停,只稍稍震动一下。
砰.....又一声炸响,张承裔的帅船,终于狠狠撞上了浮桥。
浮桥之上,两块木板,立马被撞得飞起。打了个水漂,又掉落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