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浩不敢有丝毫犹豫,他迅速冲向附近的电话亭,急切打向传呼台,呼叫杨悦的bb机号码。
当初为了与赵文静、杨悦保持联系,赵文浩特意花费数千元,给她们二人分别购买。
起初,当赵文浩将这份贵重的礼物送给杨悦时,她坚决表示拒绝。
然而,经过赵文浩耐心的解释后,杨悦才勉强收下。
可现在,无论他怎样反复呼叫,甚至苦苦等待了漫长的半小时,依旧没有收到杨悦的回复。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赵文浩心如火焚,焦虑不安,再也难以平复心情。
他紧紧攥起拳头,重新发动摩托车,风驰电掣般朝着杨家村飞奔而去。
在这一路上,无数的忧虑和猜疑涌上心头,令他的心情越发沉重。
他不停地思考着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
一路的疾驰,二十分钟后,赵文浩终于到达了杨家村杨悦家的院门外。
赵文浩急速的下车,快速的冲下院门。
可惜,院门被人从里面锁着,无法打开。
“杨悦!杨悦!”
赵文浩大声的吼着,既然院门是从里面反锁,那就是说明家中有人。
果不其然,没等赵文浩大喊几声,房门缓缓打开,一个面容憔悴、神色疲惫不堪的女孩从屋内走出——此人正是杨悦!
“呼!”赵文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里。
只要人没事儿,其他任何事儿都算不上啥大问题。
“文浩!呜呜呜……”
一见到站在院门外边的男人,杨悦满脸都是委屈之色,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悦悦,咋回事儿啊?到底出啥事了?”赵文浩心急如焚,一边用力拍打院门,一边高声喊道,“快开门呐!别怕,有我呢!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交给我来处理!”
院门终于从里边被打开,但还没等赵文浩做出反应,杨悦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女友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赵文浩心疼不已,内心犹如刀绞般难受。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杨悦那乌黑亮丽的秀发,轻声安慰道:“先进屋吧,免得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出啥大事儿了呢。”
杨悦很是乖巧的点了点,拉着赵文浩的手,走进了院门,又朝着房屋走去。
赵文浩有些好奇,按道理来说,听到外面如此动静,杨悦的母亲钱慧应该会出来看看情况呀!
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影,这倒是让赵文浩不免有些多想。
自己的女儿都这样了,作为母亲,难道不该做些什么?
抑或人根本不在家?
果然,当踏进屋内之际,映入赵文浩眼前的是一片狼藉,仿佛遭遇过劫匪一般。
至于屋内,更是空无一人。
赵文浩转身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女孩,“什么情况?你们家被打劫啦?”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杨悦的眼泪再次的流了下来。
“不哭,不哭!有什么事跟我讲。”赵文浩赶紧的上前搂住她的腰肢,将他拥入怀中。
在赵文浩的印象中,杨悦一直都是一个开朗、乐观、坚强的女孩。
即使她的父亲得了癌症,并且不久于人世,她也是将痛苦埋藏在心底,尽量不显露于人前。
可今天,如此模样,显然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直接击溃了她的心房。
“我妈,带着我弟走了。如今的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呜呜呜……”
杨悦忍着悲痛,终于道出了实情。
“走了?到哪里去了?”赵文浩依然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是出去打工?还是说离开了这个家,不再回来?”
“不再回来了,她在外面找了个男人,跟着去了鹏城。临走的时候,还将家里的一些东西都变卖了,就给我留了张纸条。”
随着杨悦的叙说,赵文浩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早在去年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那时的钱慧正深陷人生的低谷,仿佛被黑暗笼罩,不见天日。
她的丈夫整日卧病在床,无法自理;外债如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身心俱疲的钱慧时常感到无助和绝望,只能默默地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暗自垂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次偶然的机缘巧合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同样前往医院就诊的周奇恰巧目睹了这一幕,他看到钱慧独自哭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于是,他迈步向前,轻声安慰起这位伤心欲绝的女子。
就这样,两个陌生的人因为这次意外的相遇而相识。
周奇与钱慧同是平安县人氏,今年四十五岁的他背井离乡来到鹏城打拼谋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周奇也曾拥有过一段婚姻,但最终以离婚收场,孩子被判给了前妻。
尽管历经沧桑,但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而钱慧虽然已年过不惑之年,但她依然风姿绰约、容颜姣好。
从其女儿杨悦那清丽脱俗的面容便可窥见一斑,想来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无疑。
如此这般花容月貌,自然令仍孑然一身的周奇心生爱慕之意。
那时候的钱慧正处于相当脆弱的时候,被周奇趁虚而入。
如此,一来一去,两人渐渐的走到了一起。
就在上周,钱慧找到杨悦,跟她坦白了一切。并且打算带着杨悦、杨欣一起去鹏城,跟着周奇过日子。
可杨悦死活不答应,并且不惜以死来要挟、阻止钱慧。
可惜,钱慧铁了心的要走。
并且为了稳住杨悦,当时的钱慧就哄骗她,说自己想通了,会留下来。
杨悦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会哄骗于她,自然是相当的开心。于是也就回到了县城,继续做自己的服装摊贩生意。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钱慧因为身上没钱,竟然卖掉了家里的大部分值钱的东西,然后带着杨欣踏上了去往鹏城的路。
最终留给她的,只有一张纸条表达着歉意。
如果说杨父的去世给杨悦带来了心痛,但至少那时候还算是个家。
可随着钱慧、杨欣的离去,这个家算是彻底的散了。
一个女孩,一个才不过二十岁的女孩,短短的半年间,经历着一桩桩的悲痛欲绝之事,她还没有完全崩溃,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