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贺扶羡:“……”
他承认自己脾气一贯嚣张,也确实在贺家很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读书的时候同学都称他为恶霸,专门以欺负人为乐。
但是,他再嚣张,手上也从来没沾过人命。
他搞这出的目的就是想吓唬喻浅,再关一关她,让她吃点苦头。
当喻浅问他是不是要杀她时,他都懵了。
“贺小少爷怎么不说话了?”喻浅以为,贺扶羡是没耐心跟她交谈。
贺扶羡憋半天憋出一句:“你给我等着!”
喻浅蹩眉:“我不是人在这吗,又跑不了。”
她听得出来贺扶羡的语气并不凶恶,但也不排除他是个阴险的人,要人命都是悄无声息的,毕竟她也不了解他。
过了几秒,她听到贺扶羡交代那两人:“按原计划实行。”
说完,电话挂断。
那两人收起手机,朝喻浅走来。
喻浅迅速退到柳晚敏身旁,柳晚敏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拉着喻浅的手,颤悠悠的声音说:“浅浅,他们是不是要对我们下杀手了?”
喻浅没底,但也先安抚柳晚敏:“这里是医院,贺家人再怎么无法无天,不会在医院乱来。”
可这话对柳晚敏来说,一点安慰作用也没起到,她也清楚贺家权势的影响力,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喻小姐,我们少爷的意思是,你跟我们走,我们就放过她。”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并指着柳晚敏。
喻浅一咬牙:“当真?”
男人点头,但不说任何保证的话,说不定少爷随时会改变主意。
喻浅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男人摇头:“现在不行,会有人在这看着她到明天放人,你跟我们走。”
喻浅没有犹豫很久,松口答应:“好,我跟你们走。”
话音落下的同时,柳晚敏紧紧一拉她的手:“浅浅,不行,你不能跟他们去,万一他们真的要害你……”
“怎样我都跑不掉的,只要您没事就好。”喻浅微微弯下腰掰开柳晚敏的手,压低声音说:“想办法逃吧,别指望我。”
她要是真遇害了,指望不上。
说完,喻浅转身走向那个男人:“带路吧。”
男人扣住喻浅一只手腕,警告她:“相信你不会做愚蠢的事,毕竟付出的代价,是你妈妈的命。”
喻浅浑身一颤,咬了咬牙关:“我当然知道。”
“浅浅……浅浅……”柳晚敏想下病床,旁边立马走来一个人。
柳晚敏吓得哆嗦,不敢再动。
出了医院后,喻浅便被男人粗暴地塞进一辆车里。
她没敢耍小伎俩,因为柳晚敏的命她实在赌不起,车子开了有半个小时,到一处废弃的砖厂停下。
他们把喻浅带下车,一路推到砖厂里面,喻浅踉踉跄跄,几次险些摔跤,男人并没对她怜香惜玉,将她五花大绑在一个椅子上。
喻浅环顾四周,地上到处堆积着废弃的砖头,杂草丛生,有一股难闻的腐朽味。再看头顶,砖厂的顶棚上到处是破洞,尤其她坐这个位置,顶上就是个大洞,如果下雨,不敢想象会被淋成什么样子……
“绑紧了?”
男人问另一个帮手。
那人直起腰说:“绑紧了,她挣不开。”
男人满意点点头,随后拿出手机对喻浅拍了个视频,拍好了立即发给贺扶羡交差。
做完这些,男人对喻浅说:“我们不会要你的命,你今晚就在这度过一晚,明早会有人来给你解绑,贺少爷说了,这是他教训你的方式,以后再惹他,就不是被绑在这这么简单。”
喻浅沉默。
搞半天,是把她绑这,再吓唬她一晚上。
可这僻静的砖厂,也不知道有没有流浪汉晚上来这住,或者是一些做其他事的人,这么一来她半条命依然是悬着的。
“交差了,走了。”男人收起手机,转身。
帮手跟在男人身后色眯眯说:“刚才给她绑绳子摸到她的皮肤滑嫩嫩的,又白又软,我看那胸也很大,脸蛋更是没得说,是个极品吧,要不我们……”
帮手的话没说完,男人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想死是不是?贺少交代什么就做什么,动歪心思,死得快。”
这话听得帮手心里不得劲:“她都得罪贺少了,贺少还管我们怎么弄她?”
男人猛地又抬起手。
帮手立马改口:“不想了不想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喻浅松了口气,刚才那人动色心的她听到了,差点以为两人会沆瀣一气,还好那个人有自己的办事准则,不然她不敢想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眼看他们就这么走了,喻浅寻思着应该也不用等到明天,她拖着椅子也能出去时,他们却把门锁了!
“……”
她今晚不会真死在这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等他们走远,喻浅拖着椅子慢慢往门口那边挪,这距离看着不远,但她挪了近十分钟才到门口,她费力地连人带椅子撞门。
别看这门旧,撞在上面愣是纹丝不动。
撞了几下喻浅已经累得大汗淋漓。
可恶的贺扶羡!
她咬着牙拖着椅子又去找别的出路,顺便找找有没有能割开绳子的工具。
此时厉闻舟已经抵达江市机场。
下飞机他便关掉了飞行模式。
跟喻浅那通电话突然挂断是因为他在飞机上,飞机马上就要起飞,空乘人员小心翼翼提醒,他不得不挂断。
眼下看着好几通未接电话,以为是喻浅回拨的,点开一看后,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拨了回去,那边迅速接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三爷,喻浅小姐出事了。”
……
此时,喻浅已经把自己累得喘不过气。
门纹丝不动,窗户也高,找半天也没找到能割开绳子的工具,要是用那些砖磨到天黑也磨不断绳子,她气馁不已,但又不想真的认命在这待一晚上,那只会更危险。
就在她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果后,偏偏她还更倒霉地栽在了地上,这下彻底限制了动弹的范围。
这个角度对着窗。
她满头大汗,目光却直直地看着窗口那个方向,她想,即使她是贺兴贤的救命恩人,贺扶羡也敢这么对她,他们的到来,打着道谢的名义,却害她落得这么狼狈……
‘趿趿趿’
耳朵贴着地面,能更清楚的听到那一阵脚步声。
喻浅浑身一僵,是绑她的人回来了?还是别的人?
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喻浅呼吸急促起来,就在她奋力挣扎着想起来时,砸门声忽然传来。
一下一下,砸得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