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习惯性的想起床上班,又想起现在的情况,果断躺下缓一缓。
两个月紧张的工作,大大消耗了张耳的奋斗热情,现在他觉得可以进行一些阶段性调整了。
驾照的事情计划了两个月,得抓紧落实了。
根据自己的使用条件,张耳找了个亲戚开的驾校,报名学考bd本,以后基本上除了大客车公交车,其他都能合法驾驶。很多东西也许以后一辈子也不会用到,但不能没有,就是人们说的有了不一定会用到,没有就肯定会用到。
当天下午张耳去给教练展示了一下车技,获得了直接考试的许可。得亏后世张耳第一辆自己的车买了个帝豪手动版,开了十万公里后肌肉记忆那是无比深刻,不然过驾考还有点危险。连着三天,考了三个科目,第四天拿到了证。张耳不禁感慨真的是“早买早享受”,现在考真的太简单了。
张耳回去和母亲说了一声,说车本拿到了,准备去长安。
母亲经过这段时间的刺激,也不多念叨张耳了,反正他也不听。。。。。。还是叮嘱注意安全。
张耳现在经费充足,不是上次可同日而语的,所以事先了解了飞机火车的对比情况。回来之前,软卧已经跌到了不到一百,但是全程十个小时。。。高铁四小时,但现在没有orz,飞机更是要命,没有直达,转来转去也差不多十个小时。
张耳这下麻了,难道要去坐大巴?这年代的大巴不知道是啥样的,是国产老黄海吗?那不如自己开车去。咦,可以自己开车去啊,这驾照不是就用上了吗。
张耳给王金鹏打了个电话,说是借他家的车去趟西安。王金鹏第二天把家里的公爵王开过来了,不过让张耳把他送回去,顺便看看张耳的技术及不及格。
张耳也不知道现在的车都是啥情况,揭开机盖检查了一下,好家伙,3.0 V6!打火一把着,声音软绵绵的几乎没有。这化油器发动机还有这么精神的车况,看起来老王平时对这车保养得很到位。上驾驶位试了试,时代的手动挡哈哈哈。尼桑带外壳的沙发名不虚传,一句话,很润!张耳把旅行包往后备箱一扔,打算送王金鹏回家后就直接出发。
后世从并州到长安有好几个方向,向北去平城转延安到长安,向西走临县到榆林到长安,向南走河津转西到渭南到长安。现在可选的只有往南那一条,九原黄河大桥应该还没修,临县碛口渡口也不拉汽车。风陵渡黄河大桥现在应该还不算堵,还能去打个卡。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就这句就不知道给风陵渡拉来多少痴男怨女。
没有相机叫啥旅游,无图无真相。张耳用过吴迪的尼康d100后一下就被养刁嘴了,看不上现在的胶卷卡片机。但据他所知,尼康d300过两年就发布了,现在再买d100到时候还得换,折腾那麻烦。没办法,拿上父亲的宾得K1000先用两年吧。还得带点备用胶卷,不然照他后世那拍照习惯,不知道得费多少胶片。
加满油,出发!
现在晋省的十一横三竖高速网络还刚起步,修好的也不到一条,主要路线还是国道。张耳翻了翻手套箱,果然找到一本《2000年晋省道路全图》,这种册子在这年代几乎是神器,所有的司机都会在车里放一本。规划了一下路线,手套箱还有红蓝笔,正好标上。沿路经过的市级区域应该都有酒店,把车里的红通行证摆上住行政招待所也行,后来认识的很多小二代都跟张耳说过以前一个通行证就省内游的事。当然那些小二代都是大二代的马仔,但在晋省这一亩三分地里,县官不如现管嘛。
说起晋省,很多人的印象就是古城,大宅院,产煤,但张耳对古城和大宅一直提不起兴趣,总觉得那些地方整个都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漫画里就是黑气弥漫,用后世的话说,张耳觉得只有土夫子们才会对那些感兴趣,一直住着人的房子有生气,根本不会有那种发霉的气味。
一路开到河东,天也黑了,张耳进了市区打算先找个地方吃饭。沿着主干道舜帝街开了一段,感觉大受打击,这年代的饭店基本同一套招牌,特色菜也不写,这咋选地方了么。
突然,旁边驶过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张耳手一抖,差点以为自己开的是86。前面红灯,两车并排停下,张耳按下车窗,学着姜文的语气来了一句“音响不错。”奔驰的后窗也降了下来,露出裴姮那张嫩白的脸。
张耳过了红灯靠了边,奔驰也跟着停下。
裴姮下了车,走上来看了看公爵王,又看了看前档下角的红通行证,用单纯又傲娇的语气来了一句:“这车哪儿偸的?”
张耳一个大白眼飞过去:“这车谁去偷?”有那本事不用偷,没那本事不敢偷。
裴姮:“两个月,你知道这两个月我是咋过的吗?”
张耳:“每天打贪碗揽月?”
裴姮:“?你说的是啥?”
张耳:“没事,一种游戏。你接着说。”
裴姮:“我给你q上发了多少消息,你是一条也没回过。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敢这么无视我!”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了,那表情和语气去演琼瑶剧简直是本色出演。
张耳想了想,好像自从那天从机场回家,通过了裴姮的好友,就再也没上过qq。每天在电脑城忙得摇花手,回家就睡觉,连母亲都说不了几句话,哪还有功夫看qq。而且潜意识里张耳想躲着裴姮,求的就是个稳健。这次当街碰上,假装没看见,万一等会儿再碰上,大小姐不得恨上他?张耳只好先打招呼,但架不住大小姐受了两个月的委屈,总要找地方发泄出来。
惹不起惹不起,张耳赶紧顾左右而言他:“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么。你来这儿是办事儿还是旅游?”
裴姮:“这儿是哪?我姓啥?”
张耳:“噢哟,失敬失敬!”装模作样的拱拱手。
裴姮还了个白眼:“装啥装,你要敬还会两个月不理我?还会这半天连车门都不开?”
张耳:“大小姐你冤枉我啊!你要上车你好歹伸伸手啊,给点提示么。前两个月我忙着挣钱养家,根本没时间干别的啊!qq现在打开估计能弹一万条消息,我两个月没上过,真不是针对你。”赶紧开门下车给大小姐拉开后门,裴姮这才很优雅地坐进车里。
张耳一脸黑线,这是什么狗血冤孽,越躲越偶遇。
裴姮:“刚才问你呢,车哪来的?还有这个红牌儿。”
张耳:“我兄弟他老爹的,我借来办点事儿。”
裴姮:“你这次是要去哪?”
张耳:“长安么。我买了长安汽车的股票,打算去了解了解情况。”
裴姮:“你是不是当我傻?长安汽车在山城,和你去长安有一毛的关系?老实说话,别找掐!”
张耳:“大小姐你冷静啊!我这种平头百姓哪知道这些,就是想去长安看看,长长见识。这来了你的地盘儿了,你指个吃饭的地儿呗。咱有啥话,饭桌上说。”
裴姮:“前面熙祥阁味道还行,就那儿吧。我去告我哥一声。”
说着去奔驰那对司机小伙儿说了几句,小伙儿用审视的眼神看了看张耳,张耳深吸一口气,只能微笑。
裴姮又走回来,坐到了副驾上。张耳一直无奈:“你的车你不坐,专门跑这儿坐?”
裴姮:“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你管我!开车,跟着我的车走。”
张耳:“妹啊,哥跟你说实在的,别随便坐男人的副驾,不然很危险。”
裴姮:“?你又说啥怪话,说点大家能听懂的行不?”
张耳:“有个交警标语叫,开车不摸腿,摸腿不开车,就是说司机开车的时候经常摸副驾的腿。”
裴姮:“→_→这是你自己编的吧?我在路上咋从来没见过这标语。”
张耳:“你又不用看路牌,当然也看不到标语。”
裴姮:“没有的东西我看啥?你是不是有京城血统,贫嘴本事不一般啊。”
张耳:“绝对纯血本地人,也没有跨界播种的经历。”
裴姮:“你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啊,真的是找掐是吧?”
张耳:“我说的每个字都符合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要求,你不能随便给我扣帽子啊。”
前面奔驰打灯转进了路边一个空地,张耳跟进去一看,正是“河东熙祥阁”。
张耳记得后来并州有两三家这个店,没想到这么早在当地就有了。
张耳下了车,看司机小伙儿没动,很疑惑地看向裴姮。
裴姮:“我哥是管家的儿子,从小被灌输得一脑子上下尊卑,你能劝进来你就去,反正我是叫不动。”
张耳:“我去试试。你哥叫啥?”
裴姮:“裴航。航天的航。”
张耳走过去拉开了门,裴航抬起头看着他没说话。
张耳:“航哥,一起吃点哇,咱们一共就三个人,一起坐一坐么。”然后压低了声音:“航哥,你不去我也不敢和大小姐一桌吃饭啊。”
裴航又看了看他,笑了。张耳让开车门口,裴航钻出来站好,张耳感觉到一阵压力。他一直觉得在同龄人里178就可以了,以后还有长的机会。裴航一下比他高了一个头,看着比何之章还高,而且看着很壮实,用后来的话说就是型男。怪不得大小姐出门就让他一个人跟着呢。
三个人走进饭店,要了个包间。
张耳:“到了你的地盘,你点啥我吃啥。”
裴姮:“你有啥忌口的?葱或者香菜?”
张耳:“没啥,都行。”
裴姮对服务员说“黄河鲤,酱牛肉,舜帝饼,风葫芦,烤羊蹄。”服务员记下来出去了。
裴姮:“这店的量大,咱们三个人吃这些差不多,不够再点。其实我是想多点几样让你尝尝的,这次不行就回并州再说。”
张耳心里叫苦:“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和你走太近啊!万一你家有妹控女儿奴之类的选手,我不得被沉了汾河啊!”
裴航一直不说话,就看着张耳,然后微笑。
裴姮:“上次去南宁遇到的那个空姐,我在广州的飞机场又遇到了。我们还说起你,她的表情很不对劲儿。老实交代,你和她是不是有?”
张耳一头冷汗:“你这姑娘家说话注意点儿,啥叫有了么。而且我有啥要和你交代的了,总不能是因为我只见过她一次但和你见过两次吧?”
裴姮:“哼,你的小动作我可都看见了。”
张耳:“我有啥小动作,我咋不知道嘞?”
裴姮:“上飞机的时候你在我走过来的时候看了我几次脚,我以为你在看我的鞋,毕竟是真乔丹。然后你帮我举箱子后坐下时又看我腿,我就知道你就是那种腿控。最后你帮我挡开茶壶,视线角度一直对着我的腿。我自认为长得一般但也不至于让人不敢看,你的行为过于明显,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你就是腿控!”
张耳拍了拍手,用棒读的语气说“新机器蛙一急摸你肚几!”
裴姮:“你说鬼子话是真的找打啊。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张耳:“啊对对对。你这么聪明是要去考研吗?”
裴姮:“看不起谁呢,我已经考上了,开学就跟导师进组了。你现在大几?哪个学校?”
张耳:“开学大一,晋省工程学院,专科。”
裴姮一时不吭声了,幸亏这时候服务员端上菜来了,不然张耳看着裴航的笑容都已经压不住了。
裴姮:“你现在才18?”
张耳:“19!”
裴姮:“那有啥差别?我还以为你遇事这来淡定,说话又这来油皮,咋也得二十五六了。这两个月你就是在找学校?”
张耳:“不是,关于学业我已经计划好了,这两个月我是打工挣学费去了。”
裴姮:“打工?能挣够学费?”
张耳:“可以啊,我在赛格给人装电脑,两个月挣到十二万。”
裴姮又呆住了,裴航也不笑了,两个人就像被按了暂停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