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李师兄回复称他未获取有价值的线索,侯卫东这几日除了在其水灵商铺忙碌,就是在夜市与众弟子饮酒作乐,未曾发现他与其他可疑之人接触。
李师兄还将几幅记录侯卫东在夜市用餐的照片传送过来,我看罢那些陪同他的弟子,明显并非雷霆子的身影。
此情此景令我心里犯起了嘀咕:
莫非是侯卫东镇定自若,尚未露出破绽?
抑或他已经私下与雷霆子通话,透露了我的情况?
再者,是不是我一开始就猜错了呢?
无暇过多思索,我心中已然决定前往刘慧所在之处一探究竟。那女子与姜岁岁一同构陷于我,致我深陷囹圄多年,如今我已脱困多时,此番前来,正是要与这位昔日继母一叙旧账。
刘慧的驻颜阁坐落在闻名遐迩的灵秀街上,因附近有一座演映仙法幻境的影院以及诸多发簪楼与仙女坊,故这条街深受世间女子喜爱,更有甚者称之为“佳人巷”。
在这条街上经营任何涉女之业,往往能赚得盆满钵满。
刘慧的驻颜阁与姜岁岁的丹蔻轩装饰奢华无比,丹蔻轩内无论是仙侍还是顾客皆熙熙攘攘,我立于门前略作观察,约莫有十数人之众。
至于刘慧的驻颜阁,因其大门之后垂挂着轻纱帷幔,无法窥见其内景象,然而我料定其中生意必定兴隆不凡。
此刻,姜岁岁丹蔻轩前的灵光招牌似是受损,两名修道界的工匠正忙于修复,我想这恐怕与昨夜我遣人前来捣乱有所关联。
我又踏入店内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姜岁岁的身影,料想她平日亦不常在此地露面。
随之,我步入了驻颜阁之内。
入内之际,一名顾客正躺于养颜榻上,刘慧正在施以驻颜仙术为其按摩面庞。
四载光阴流转,刘慧相较往昔似乎并未显现出多少岁月痕迹,只是装扮较之前更为娇媚撩人,全然不见其曾身为教师、担任仙班导师的端庄之姿。
刘慧瞥见我,身形瞬间僵住,手中的仙法手势也随之停滞。
“万……万里?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给我离开此处。”
或许是担心打扰到她的顾客,刘慧向客人歉声道:“刘姐,抱歉,我需暂且处理些琐事。”
言毕,她起身朝我走来,试图驱赶我出门。
我不予理睬,而是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她的驻颜阁,口中却语带讥讽地道:“我说刘慧,当日你不过是一名初阶教习,月领仙晶不过数千,现如今竟开设起如此豪华的驻颜阁,门外那辆崭新的奔驰飞梭也成了你的座驾了吧?看来你如今的日子过得愈发逍遥自在,反观我这个被你教导过的昔日三界楷模,现今却是落魄不堪。”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在我这里闹事可休想逃脱惩罚,立刻给我离开!”
她用力推搡我,然而我身具修为,她的动作对我并无成效。
“当年之事,你使我枉坐四年囚笼,今日相见,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解释吗?”
面对我的质问,刘慧或许顾忌到有外人在场,仍旧装腔作势地回应道:“我害你坐牢?你倒是说清楚,分明是你勾结邪祟勒索于我,你所受之罚乃咎由自取。”
“你这般言语,就不怕因果反噬吗?”
“你少跟我狡辩,快给我滚出去!”
“你无需紧张刘慧,我并非前来滋事,只是恰好路过此处,顺道来看看你,毕竟你曾是我的仙班导师,也曾是我的后娘。”
听闻此言,刘慧回首望了一眼她的顾客,客气地微笑道:“抱歉刘姐,不如我让小青或是小红为您服务吧,她们外出采买仙草宝材,很快就回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去里面的静室稍作等候。”
说完,那位客人起身走向了后堂静室之中。
刘慧此刻心中已无半分顾忌,面色愈发阴郁深沉,她加重语气质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直言无妨。”
“我问你,家父如今身在何处?”
提及家父,我骤然发问,让刘慧明显露出惊愕之色。
“他……我……我怎会知晓他去了哪里,他已然失联了。”
我紧紧凝视刘慧的双眸,追问道:“家父是如何失联的?”
“此情此景,我又如何能够得知。”
尽管刘慧试图掩饰内心情绪与目光流转,但我仍察觉到她流露出一丝丝的忐忑不安。
我再次追问她:“雷震与你现在究竟是何种关系?”
听闻雷震之名,刘慧更是震惊不已,神色紧张万分,良久之后才奋力将我推开:“你管我们之间有何纠葛作甚?家父既已失联,我俩早已协议离异,难道我便不能再与其他异性交往了吗?立刻离开此处,否则我便唤来执法者。”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走向一侧拿起通讯法器,做出拨打报告的样子。
“告便告知吧,恰好我掌握了一些有关家父的线索,正欲与执法者详谈一二。”
刘慧握着手中的通讯法器,一时犹豫不决。
片刻之后,她转过身,步入内室:“随你之意,愿意留便留下,不愿则离去,贫道不愿与此纠缠不清。”
待至包厢门口,她又回眸望向我:“另有一事,你曾令我家岁岁与她的道侣分手之事,这笔账贫道暂且记下,日后必定与你清算。”
我冷笑回应:“刘慧,恶行累累终将遭天谴,过去四年我身陷囹圄,无法对你施以惩罚,让你母女二人逍遥自在四年。但请你放心,我很快就将让你们寝食难安,日日饱受煎熬。”
“哼。”刘慧冷哼一声:“你也须要有那般修为,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修士囚徒,连份像样的修行之地都觅不得,你又何来自信说出此言?”
“但愿你在将来向我磕头求饶之时,还能保持此刻这般嚣张气焰。”
刘慧轻哼一声,用力拉开包厢门走进去。
而此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亦随之转身离去。
通过与刘慧的短暂交锋,她在我提及家父与雷震时的眼神显露出明显的虚伪,看来确有猫腻,此事回头定要细细查探。
话说自那次离开刘慧之后不久,熊师兄联系上我,告知事务已大致料理妥当,今夜设宴款待于我,并称已经邀请了几位港城声名赫赫的人物,晚间一同共商大事。
我想起熊师兄之前也曾多次邀约,既然这次还联络上了其他人,那就前往赴宴吧。
至于宴会的地点,起初熊师兄提议是在四海楼举行,然而我认为如此大张旗鼓太过招摇,于是建议改在一处私密的修真会馆中相见。
自然,今日晚间的修炼值守,我已无法胜任,遂让小胖代我去请假。
当晚七时,我如期来到我所在地域最顶尖的私密修真会馆,与熊师兄以及其他六位港城赫赫有名的修士领袖会面。
这六位修士巨头,其中就包括四海楼的大掌柜周勇,以及建业地产的掌门人等等。他们在港城地界稍有动作,便足以引发震荡......
至于餐间我们的交谈内容,无外乎询问我对未来的修行计划,或是欲为我谋取修炼上的机缘,再者便是探询我三位师尊的消息,期望我能牵线搭桥,加深他们与我师尊之间的修为交流。
因我现在渴望尽力依靠自身之力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修炼领域,故而对于未来之规划我并不愿过多透露,也未曾告知他们我当前所从事的修炼职责,只是含糊地说我自有打算,若有需要自会找上他们。
此宴直至戌时我才告辞离去,本拟回居静室调息修养,却未料行至中途,叶温姝来电,言其此刻竟于皇家灵歌阁的仙音殿中欢歌,又闻同事提及我今日并未赴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