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航艇,穿着一套休闲服,带着一顶鸭舌帽和一只口罩,双手揣兜在周围的小林子里找着能做实验的小动物。
很快,她就听到了鸟叫声。
她抬眼看了上去,一双凤眼眯了眯。
下一秒,身上的须直接朝着那只叽叽喳喳的鸟儿抓去。
鸟儿被什么东西缠绕住的那一瞬间,疯狂叽叽叽起来,有几分可怜。
可惜宋昕斓这人偏生没长出一颗心软的心。
只见她掐着鸟儿的脖子,细细软软的须钻进了鸟儿的体内。
小鸟的身体停滞了一瞬,眼神都变得呆滞了起来。
下一秒,宋昕斓便感觉自己跟这只鸟儿像是有了某种莫名的联系。
只是她的精神力有些微弱,那种莫名的联系变得有些遥远而不真切。
她微微闭了闭眼,努力感受着那一丝有些微弱的联系。
意念微动,那只鸟儿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
突然从她手心处飞出,朝着行宫的方向离开了。
宋昕斓站在原地,有一瞬间她好似感受到了那只鸟儿的视野和听觉。
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感觉精神疲惫了。
她抬步朝着航艇的方向走去,精神力受损后。
她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都差了很多,更别说警觉性了。
“宋昕斓。”
就在此时,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她脚步一顿,才后知后觉发现附近有人。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她摸着鼻子,转身朝着来人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啊,宝宝。”
路珝一双浅棕色的眸子有些沉。
他缓缓朝她走来,脸上的神情比起往日要冷几个度。
宋昕斓一抖,从头心虚到脚。
路珝走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宋昕斓却是一把将人抱住:“宝宝,我好想你。”
路珝被她抱着,手指蜷了蜷。
她的精神力果然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就连他靠近都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他心脏是说不上来的闷疼,像是被一只大手拽着。撕扯着。
“装作不认识,很好玩吗?”他声音有些微哽,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
宋昕斓搂着他的手紧了紧:“我没有,我只是想等伤好点了再告诉你。”
淡化的伤痕总能一笑而过,现场的刺激未免太过残忍。
路珝狠狠咬住了她肩膀,强忍住不发出代表着脆弱的哭音。
“嘶,学长你这是要给我雪上加霜啊?”宋昕斓无奈。
但她却也没有挣脱的动作,只任由他咬着,手轻抚着他的背。
心情似乎因为路珝的在乎而变得不错。
她家宝宝就是太矜持了,平日里又冷着一张脸。
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即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做过一些较为亲密的事。
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路珝还没能完全放开他自己。
他习惯性将自己的情绪掩藏,那天明明识破了她说在野外的拙劣谎言。
他却也没跟她闹,只是看似平静地接受了她的说辞。
要是她哪天去偷情,骗他说跟朋友在一起,他或许也只是平静地接受,平静地离开。
肥皂剧里那些omega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好似永远都与这个疏冷的人无关一般。
她托起对方屁股,将人面对面抱着朝着航艇的方向走去。
路珝被这羞耻的姿势抱得注意力不得不转移。
他耳尖又红又烫,光天化日的,万一被人看见……
他捶了一下宋昕斓:“放我下来。”
“不要。”
路珝便要挣脱,宋昕斓便露出了她那一贯专门哄骗他的委屈模样。
“学长,我都受伤了,你让让我嘛。”
路珝还是挣脱了下来:“知道自己受伤了你还抱。”
宋昕斓向来不强人所难,她又要抱上去,路珝总担心这附近有监控,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宋昕斓却是不走了,躺在了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路珝。
“我得了皮肤饥渴症,没有东西抱着就难受得走不动路。”
路珝看了他一眼:“你要一直在地上躺着吗?”
宋昕斓别过了脸:“那我就一直在这躺着,跟植物一样受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再进行光合作用。”
路珝:“……”
一月不见,这小混蛋怎么越发幼稚了。
他独自走回了航艇所在的位置,见那人没跟上来。
按了按眉心,还是原路返回了。
宋昕斓正懒懒的躺在地上,身上的须扎进土地里。
有时候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荒谬。
埃瑟涅根须侵入人体中,人类和根须同时被杀死清理,人类的数量在渐渐减少,根须的生长却可以永无止境。
人类在奋勇抵抗些什么呢?不过是在日渐增加自己同类的死亡数量罢了。
自从被王种感染,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人类文明从古地球开始至今,已有亿万年不止的历史。
人类的文明没落又兴盛,在各种毁灭中苟延残喘,又在苟延残喘中重新发展。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人类的智慧在宇宙中算得上是顶尖。
从双性别分化成abo三种性别,已经是亿年前的事儿了。
久远到无法追溯。
人类文明十几万年来都没受到什么重创,埃瑟涅人的强大入侵,人类接不住,那就会被淘汰。
宇宙法则向来如此,适者生存,不适者灭亡。
按照埃瑟涅侵入人类躯体,又不断被人类杀死的这一形势来看,人类的毁灭不过是迟早的事。
更别说人类的最高统帅被埃瑟涅主脑控制着,人类政权也不知被对方感染了多少。
没有人知道这一场僵局该如何破解,而她为了保全自己的意识,也搭上了自己的精神力。
突然,一只葱白的手指握住了她的。
宋昕斓转脸看向路珝,露出了一行小白牙。
下一秒,路珝直接被她拉得往她怀里摔。
宋昕斓搂着她,伤口被撞了一下也并不在乎。
双手摩挲着他的背和脖颈,最后在他柔软的腺体处停下。
轻轻揉了几下,路珝整个人微微颤栗起来,压抑住了嘴里即将要发出的点点喟叹。
身体太久没被这样碰过了,只要她轻轻碰一下,他就会忍不住想起临别那天的事。
脑海中的画面让他一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要敢在外面……”
宋昕斓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手抚上了他的腰,一双含情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alpha与生俱来的点点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