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睡的很沉,万俟昕在一旁就心塞的睡不着了,不断的想问题出在哪里。
和万俟昕一样睡不着的是秦国公,原因是两三天过去了,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一个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信送来,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所以心中焦急。
他以为宣武帝把他软禁了,可是他府中出去正常采买的下人能够自由进出,但是一旦他想让这些人打探什么消息就会有人失踪,府中可以听令办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他虽然手中有兵也暗中培养了一些势力,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人马都不在京城,三个庶子也都在外地任职。
在京城只有他的嫡子和一些附庸在他身边的一些武将,如今乔琪钰重伤还未愈,其他武将也都受了伤,经过姜顺德在朝堂上出手,秦国公能想到肯定有不少武将会倒戈想太子,毕竟对于那些武将来说支持太子和支持周王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区别。
不管谁坐皇位他们已经封侯的人也没有什么可以晋升的空间了,之所以现在依附于他,只不过是想拿捏皇上,一旦发现皇上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他们肯定不会再向着秦国公府和周王了。
秦国公焦急的在家中转圈,府中失踪这么多人,他还不能明着报官找人 ,因为这件事他理亏,真要问他派这些人去做什么了他又说不上来了。
他敢肯定四皇子肯定是进京了,所以皇上才会派人把去打探消息和去码头拦截的人都抓了。
他如今被皇上下令在在休养不能上朝,儿子又是重伤,暂时不能上朝,他在想如今谁还能上朝帮他打探消息,他不能做睁眼瞎,必须想办法往外传消息,告诉你个庶子做好准备,他能感觉到皇上要对秦国公府下手了。
转了半天他想到了延安侯唐盛,唐盛和他是亲家,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更加紧密,秦国公府出事,延安侯府也跑不了,所以他不怕唐盛倒戈。
唐盛被姜顺德打的最惨,明天肯定是上不了朝的,但是他不能上,他儿子可以上,他的儿子任太仆寺总管,可以上朝,他可以上朝替他们打探消息。
现在就是怎么能顺利的去唐府传信,府中已经不能再往外派人了,他怕还失踪,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手里连可用的人都没有。
左思右想后,他去了后院找了自己的老妻于氏。
秦国公夫人于氏这两天也是寝食难安,自己的儿子被打成重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好,她心中怎么能安稳。
看到秦国公进来,她也没有给好脸色,冷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秦国公有求于人,只能摆出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为夫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于氏:“你能有什么事跟我商量,我一个后宅妇人,不懂你们那些外面的大事,帮不上什么忙。”
秦国公:“为夫是想去唐府探望一下亲家。”
于氏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唐府算什么亲家?”
娶唐盛女儿的是庶子老三,于氏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她认的亲家只有乔琪钰的岳家。
于氏说的很不好听,秦国公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耐着性子说:“你是嫡母,不管是哪个孩子也都是你的孩子,老三的岳家也当然是亲家了,这些姜顺德在朝堂上发疯打伤了大郎和唐盛,说到底唐盛也是为了咱们才由此一难,你理应去探望一下。”
于氏:“唐家既然是老三的亲家,那你就让王姨娘去探望吧。”
秦国公终于忍不住怒斥道:“胡闹,哪有姨娘去亲家家登门拜访的,这是打唐家的脸,现在咱们秦国公府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就会满门抄斩,你还有闲心在这争风吃醋。”
于氏不满:“我哪有争风吃醋,我的儿子也被打成了重伤,我担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哪有心情去什么唐家。”
秦国公的语气软了几分:“我知道大郎受伤让你心焦,但是不是请了太医来看了,没有伤筋动骨,养几天就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跟外界取得联系,否则咱们乔家就不是只大郎受伤了,恐怕都得死。”
于氏吃惊:“老爷,你胡说什么,这好好的怎么会死?”
秦国公之前在外面做什么从来不跟于氏说,但是现在唯一能帮的上他的只有于氏了,为了她知道利害关系,只能把事情细细的跟她讲了一遍。
当于氏得知府中有很多认失踪以后大吃一惊:“皇上这是想做什么?切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软禁我们?”
秦国公府摇头:“软禁不算,我试了,只要不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府中,但是只要一有打探什么或者往外传什么消息的趋势人就莫名其妙的没了。
所以我想让你帮帮我,明天你去唐府借着看望亲家的借口打探一下这几天朝堂之上都发生什么,我不能一直在府中做个睁眼瞎,有些事如果不提前准备只能任人宰割。”
于氏皱着眉问:“可是我去就能打探消息回来?既然皇上是想切断你的消息来源,恐怕我以出府就会被盯上。”
秦国公府:“你肯定可以,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国公府夫人,皇上不敢随意扣押你,他要是真的扣押你了,我还正好有借口发难了呢,我们没有犯法,堂堂国公府夫人竟然失踪,皇上肯定得给我个说法。”
于氏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你是想让我去给你做饵?”
秦国公解释道:“不是,你放心,皇上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失踪几个下人没什么,但是一个国公府的夫人肯定不能轻易有事,我让你去打探消息也是为了替大郎报仇,他总不能白白被打一顿,姜顺德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于氏想了想松口问:“你想让我打探什么消息?”
秦国公凑近了一些说:“你明天这样......”
于氏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延安侯府,真如秦国公说的那样,一路上于氏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
于氏去延安侯府的时候姜楠才起床,她醒来以后万俟昕早就不在了,她缓了缓睡懵的脑子才想起来万俟昕是去上朝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虽然昨天万俟昕的时间不长,但是姜楠处经人事,昨天又是一直她在引导,还是觉得很累的。
她还是不习惯有丫鬟近身伺候,所以自己穿衣服起床,等她下床准备整理床铺的时候,看着床铺上那一抹红有些发愣,昨天晚上圆房时候都没有的羞耻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一抹红竟然有了几分的羞耻。
她定定的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把染了血的床单叠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找了一个木盒子放了起来。
等在外间的青莲等人听到动静问道:“四皇子妃可是醒了?”
姜楠:“醒了,进来吧。”
青莲和青梅进来伺候洗漱,梳头,姜楠问:“四皇子是什么时候走的?”
青莲:“昨儿晚上是青菊守的夜,她说四皇子是寅时半出的门,出门的时候还叮嘱她让我们别打扰您睡觉,您什么时候醒了,我们再来伺候。
姜楠听后心中直叹气,寅时半这简直起的比鸡早,这以后万俟昕不会天天要起这么早去上朝吧?
青梅去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床单不见了 ,她一愣,随后没有声张,默默的去拿了一条新的被单换上。
等姜楠吃过早饭以后又带着月巧和青莲进宫了。
她进宫的时候朝堂之上已经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