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刘氏喝了一句。
她都还没问完话呢,徐嬷嬷就着急要走,就更奇怪了。
“刘氏,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小康氏从屋内慢吞吞的走了过来,一看刘氏拦在门口不让徐嬷嬷离开,她怒火刹那间升了起来。
刘氏是要来害她儿子啊!
“徐嬷嬷,你们该去办什么便去吧,莫要耽误了时间。”小康氏道。
徐嬷嬷赶忙快步离去,有什么事情就还是让两位夫人自己说吧。
“我不来看看,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害人。”刘氏没走,倒是冷着脸看向院子里。
没瞧见什么牛鼻子老道,也没瞧见做法事用的东西。
“你少血口喷人!”
小康氏拦住刘氏不让她进去,可她才刚能走路,根本拦不住刘氏,还是被她闯了进去。刘氏怒火中烧,进去就好一通乱翻,与其说乱翻还不如说乱砸,管它什么摆件装饰,统统推倒。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黑心肝的贱妇,还要做什么花样。”
刘氏不依不饶,直接将小几上的青花瓷花瓶一巴掌拍在了地上,只听见“哐当”一声,花瓶瞬间落地开花。
“刘氏你这个老泼妇,你滚出去,自己不受你男人待见,跑来我这里抽什么风?”
小康氏一看顿时慢吞吞的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刘氏的头发,就往死里面薅。
“啊痛!放开我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薅我头发?”
刘氏也不客气,反手就是两耳光打在了小康氏脸颊上,但她发现头皮传来一阵痛楚,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于是对准小康氏的脸,就狠狠地抓了上去。
“啊啊,刘氏你这个毒妇,竟敢对我下死手?”
小康氏痛得吱哇乱叫,张开大嘴巴露出一口白牙,就朝向刘氏的肩膀咬了下去。
一群下人着急得团团转,试图想要拉开两位夫人........
而苏清菀这边则和徐嬷嬷两人一起往外走。
“徐嬷嬷可是要去慈幼局?”
徐嬷嬷诧异的看向苏清菀,倒也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只当之前三夫人筹钱时去找过江氏,所以她知道了。
季嬷嬷则觉得可能是老夫人把事情跟江氏说了,所以苏清菀知道这事儿并不奇怪。
“是的!”徐嬷嬷点点头。
“既然是去做善事,那自当尽心完美才行,我让临湘和珍珠陪着你们去吧,以前老王妃常带着临湘去京中各个慈幼局,算是熟人了。”
“多谢四小姐,那我们便走了。”
徐嬷嬷往常可没去过慈幼局,只听说那地方混乱得很,只自己和季嬷嬷去怕是不好,现在有个熟悉情况的人跟着自然最好了。
“临湘,这是一百两,你也帮我捐给慈幼局吧。”
苏清菀还拿了一百两银票出来,季嬷嬷觉得不可思议,但没多说什么,几人快速离开了侯府。
有临湘和珍珠跟着,这一万两便能送去京中各处的慈幼局。
苏清菀回了浮光院,听看信儿的人说,二房那边小康氏又挂了彩,刘氏比小康氏还要惨。
她这次没带什么婆子过来,被小康氏院子里的婆子打得鼻血横流。
老康氏听说他们又打起来后,根本没过来看情况,只当不知道,免得把自己活生生气死。
倒是苏丽菡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父亲苏志文找了过来。
小康氏是自己妻子,刘氏是大嫂,却跑来他们二房的院子里耍威风,被打了那是她自己活该。
“大嫂,我们二房要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你管好你们大房的事情就好了,有闲工夫跑我们这儿来闹事,不如好好想想我大哥去了哪里!”
苏志文板着脸说完话,便让人把刘氏推了出去。
刘氏吃了亏,可现在也弄不过小康氏,愤愤的回了汀兰院,找人一问,才知道苏志仪出门了,据说是去庄子上看花姨娘了。
“花娇娘那贱人,隔着这么远都能勾引老爷们,真是个恶心东西。”刘氏气恼道。
“大夫人,花贱人虽然中了咱们得慢性毒药,谁知道能活到那一天,给下点猛药一把送走得了。以后大老爷没了念想,自然还找府里的姨娘们,再不然咱们买几个样貌可人的回来,大老爷肯定会喜欢的。”
周嬷嬷拿了膏药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
“那就这么办吧!你去安排,再找几个牙行的人,送些人过来,我好先挑着。”
刘氏想明白了,先得自己手里有个傍身的儿子才行。
至于二房,哼!苏越祁必死无疑,瞎折腾也没用。
而与此同时,鹤林院的书房中,苏志儒想起晨间发生的事情,便怒火中烧。
宋香芷不就是想见自己一面吗?那好啊!自己就亲自去趟丽春院,让她彻底死了这份心思!
“陈木,晚上带点银钱,陪老爷去见见那贱人。”苏志儒吩咐道。
陈木瞬间惊了!
都这时候了,三爷还要去见女人,这不是诚心让三夫人误会吗?
“三爷,此事万万不可!您若真去见了玉泠,这事一旦被夫人他们知晓了,怕是更不会原谅你了。”
你可不能在这时候犯糊涂啊!
“我自有成算,这次去是让她彻底死心,免得以后再送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过来。”
苏志儒这么说着,手却不自觉紧了紧,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三爷,若是她不死心呢?您可以用其他办法的,根本不必跑这一趟……”
“休要多言!我之前便是给她留了念想,这次是去直接斩她的忘年。这事不用告诉夫人,我们去去就回,用不了多长时间。”
陈木见苏志儒说的如此坚决,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说,都没用处了,只能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暮色落下,星月高悬天际。
一辆不起眼的青灰色马车才从侯府后门驶了出去,消息很快送入了浮光院。
“小姐,三爷还是去了。”
苏清菀淡然的放下已经有些老旧的发簪,合上了匣子。
“把这些东西都保管好,终归是祖母的物件,留下一部分作为念想,剩下的送去王府吧。”
今日徐嬷嬷把东西送去当铺后,后脚便被人把这些东西送到自己这里来了。
苏清菀觉得诧异,想不明白李云澄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是自己祖母的,可方才看过后才明白,这上面一部分有宜亲王府的印记。
如此一来,自己倒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
珍珠和珊瑚见她没接关于三爷的话,便也都不再提。
同一时刻,苏越祁的院子里,祭品台已经搭好,各色祭品摆放得整整齐齐。
参玄子一身道袍,站在法台前,踏罡步斗,手中一柄变了颜色的桃木剑舞得虎虎生风。
小康氏等人在一旁守着,个个都神情紧张,不知道仙师能不能成功。
徐半仙跳了快半个时辰,觉得累了,抬手拿出黄符,用白磷弄得燃烧起来。
这一阵幽幽火光,瞧着就十分诡异。
小康氏等人就间参玄子声音威严的唤道:“既无处安身,何不速速归来!”
一阵微风吹来,苏越祁那件屋子的窗户开了。
徐半仙没有丝毫迟疑,闪身进了屋内,拿着黄符一阵扫动。
“水碗!”
季嬷嬷赶忙端上早先准备好的水碗,徐半仙将两张黄符都给烧了,灰烬全都落入水中。
“二夫人,把令郎扶起来,喂他喝下这碗水。”徐半仙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小康氏不敢耽搁,照着仙师的交代,让苏越祁喝下了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