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技校的第一批毕业生,八月一家很是重视。
郑校长:“咱学校就应该有学校的样子,我觉得我们应该搞一次毕业典礼,给大家留下一个深刻难忘的印象。”
张氏一边扒拉着小老三的手,一边无情的揭穿郑老二的意图:“是不是这个仪式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校长讲话?”
郑校长嘿嘿一笑:“也没有啦,只是毕业在即,该嘱咐的还是要嘱咐,该鼓励的还是要鼓励。”
八月不忍看着老爹被调侃,赶紧转移话题:“还可以做一个毕业证出来,我们以后培养的学生多了,可能都记不清楚,有些谁,有个毕业证也好做个凭证,告诉大家万一以后有什么山高水长,措手不及的,可以来学校求助。”
郑老二一拍手:“还得是我闺女,考虑问题就是全面仔细。”
这时郑文青也迫不及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典礼后想好怎么庆祝了吗?我觉得大家一起吃烧烤就不错,热闹又开心,而且他们这儿没有这种形式,绝对记忆深刻。”
八月忍不住翻个白眼:“你怎么不说说你的真实目的?”
郑文青嘿嘿一笑:“顺便的,顺便的,主要是我觉得这个大家都会喜欢的。”
虽然有点嫌弃,但郑老二还是很难得地站在了儿子这边:“我觉得也行,最后一次了,就让大家开心一下吧。”
郑文青很得意:“看看看,我就说这个主意好吧。”
既然半壁江山都同意了,其他两人也不置可否,就这样吧,这么多人确实也难得热闹一次。
写毕业证的任务就落在了徐夫子和夫子两人身上,郑老二怕两人不乐意,还不忘用战术:“您二位也知道这个毕业证就是他们学了本事的一个凭证,对他们和我们技校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必须要请字写的好的人来完成这件神圣的事情,想来想去,可不就是您二位了吗?”
几个人混久了都知道对方什么德行,夫子呵呵一笑:“可谢谢郑校长了,多谢您的夸奖,得到您的赏识真是三生有幸呢。”
徐夫子也见不得郑老二这假模假式的样子:“好说好说,郑校长但有吩咐,莫敢不从呀。”
这次的毕业典礼很重要,郑老二特意去了趟县衙,向县太爷和其夫人发出了无比诚挚的邀请。
县太爷没有任何犹豫:“好的,我准时参。”
先不说县太爷私下里和郑校长一伙人称兄道弟,八月和县太爷夫人几乎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就单单说这个技校培养出这么多人,也算是县太爷的一项不错的政绩,想必不论是谁都会欣然前往。
邀请完县太爷,郑老二又去找了个刻章的店,打算刻一个学校的章盖在毕业证上,本来想刻自己名字来着,后来略有点羞涩,就还是决定刻了“郑氏技校”几个字。
私章等到下次单独刻吧!
刻章的黄玉是八月在省城的时候买的,当时也没想着干啥,只是觉得很有眼缘,没想到买回来后就被郑老二看见了,觉得和自己的气质很相配,就据为己有了。
一通准备之下,迎来了毕业典礼的日子。
流程主要是校长讲话、颁发毕业证、县太爷寄语几个环节,流程走完后就是大家最最盼望的大型烧烤盛会。
郑校长为了此次讲话,准备了满满三页的演讲稿,还让闺女给改了好几次,谁让家里就八月的文采最好呢。
主题思想其一就是感谢大家保家卫国的付出,也感谢大家对郑家的信任,花了这么长时间在这里学习,也感谢大家的相互配合,相互包容,一起走过这回忆满满的两年时光。
其二就是虽然大家都多少有些残疾,在以后的生活中可能会受到偏见或是不公平对待,但自己一定要坚信,敌人都打不败的我们,决不会被生活打倒。
最后,虽然很不舍得,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现在大家已学得差不多了,以后就需要在实践中摸索前进,祝愿大家能有个平安顺遂的未来。
最主要的,如果以后万一谁有个山高水长、马高蹬短的,实在过不去了,可以带着毕业证来求助,不一定能帮的上忙,但一定会袖手旁观。
郑校长的发言迎来了满堂彩,甚至时不时的有人润湿了眼眶。
颁发毕业证的时候,顺便将银子也发给了他们,衣服是前一天就给了的。
县太爷寄语就没有那么多废话,首先肯定了郑家的功劳,其次感谢了大家对战争的贡献,最后也是祝愿,最重要的是,县太爷也在夫人的帮助下,给每人补贴二两银子。
县太爷的原话是这样的:“这点银子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只希望在你们起步的时候能有一些小帮助,在战场上你们是英雄,在生活里,你们也一定能活出自己独特的人生。”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终于到了大家最盼望的环节,会议开完马上迅速的整理场地。
羊是一大早就杀好的,菜也都是在地里拔的,兔子鸡也都杀了一些,而且在家里养植种植比较全面,基本上自家出产的就够了。
因为人比较多,所以点了好几堆火,大家分开操作,串串的串串,烤的烤,配合无比默契。
今天唯一花钱买的东西就是几坛酒,怕有人喝多了会撒酒疯,所以买的不是很多,每人分个两三碗,意思意思有点气氛就可以了。
在陪着大家喝了一杯酒之后,郑老二和县太爷就撤了,他们去找夫子们一起吃肉喝酒,这个欢乐的场合就全部留给学员们。
没有了大家长镇场子,一大伙人彻底放飞自我了,猜拳的猜拳,喝酒的喝酒,还有人跑到中间去唱歌,最后还有人放声大哭。
好像每一场毕业都会有人发疯,他们也一样,虽然大家都调节的挺好,但是很多东西在内心深处是无法抹灭的,再加上离别在即,情绪到达难以承受的阶段,总是要找一个发泄的口子。
谁也不能阻止时间的流转,曲终,就会有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