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刚才还热闹不已的秦家别墅外,就只剩下西陵翊等人。
眼见再没有人来趟这个浑水,西陵父女二人,眸子中难掩恐惧之色,面色也变得煞白。
西陵翊站在西陵克面前,居高临下俯瞰着这个男人,面白无须眼神虚浮,下巴尖细,晚年生活势必不如意。
也不知身为玄门中人,为何这点面相都看不破?
“告诉西陵无妄,当年他选择用西陵翊为祭品求取长寿的时候,西陵山庄便注定要灭亡。”
西陵翊冷酷的眸子定定看着西陵克,她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具身体亲缘浅薄,跟眼前的中年男子之间的亲缘更是淡的几乎不见。
天道有为,善恶有失,西陵山庄因归墟镜的财富而建,势必要因她西陵翊而亡。
如果西陵无妄识趣一点,她倒是可以不介意等血佛的事情完结,再去收拾他们。
“逆女,胆子倒是不小......”西陵克抹去嘴角的血丝,阴毒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西陵翊,显然对她口中的猖狂嗤之以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谩骂突然卡在喉咙间,他的嗓子无法发出声音来。
唔?西陵克尝试着咳嗽几声,发现只是有动作,但他听不到任何的咯痰声?他的嗓子?
西陵翊看着瞪大眼睛满脸惊骇的中年男人,清冷的眸子中无悲无喜,以她从前的脾气,这人早应该死了。
可惜,此间天道一直制约着她,好生可惜啊!
西陵翊修长嫩白的手指下意识的轻捻,微微俯身直视西陵克的眼睛,这个男人倒是长了一双蛊惑人心的眸子,可惜没有不会用。
“本尊不喜聒噪,你二人的咽喉,本尊要了!记住,下一次再放肆,就不止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说罢,转身朝着周家的车走去,许长春和周子期见状忙架着昏迷不醒的岳梁跟上。
只留下父女俩人佝偻着身子,在寒风中尝试寻找自己的声音。
细雨打在车窗上,西陵翊定定的看着窗外,星星功德从九天之上不断的穿过车顶,洒落在她的身上。
西陵翊刚才还煞白的脸庞,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许长春和周子期坐在商务车的最后排,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虽然说车内开了空调,但那种温暖是从心灵到肉体,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很久以后,俩人耄耋之年健步如飞的时候,都还在感念当初西陵翊的慷慨。
车子疾驰而过,很快便回到了周家。
周子期一路上都在焦虑他父亲的安全,但又不好意思再劳烦西陵翊帮忙,毕竟刚才在秦家的大师,无异于单枪匹马大战六大门派。
心事重重的他一边架着岳梁,一边没精打采的跟坐在沙发上的林女士打招呼。
忽然,一个高挺的身影映入他的视线,哐当~周子期一把将岳梁杯摔倒在地上。
“老周?爸爸?你怎么会在家里?”
周子期说着就跑向沙发,猛的跳起来跪倒在沙发上,收紧双臂抱着坐在一起的周定邦夫妇。
悬着许久的心终于放下。
“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哭鼻子像什么样子?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好了!”周定邦撇开泛红的眼眶,手掌用力拍了拍周子期的后背。
“大师,怎么脸色这么白?吴妈,快跟我去厨房烧几个补血的菜。”林婉晴看向站在门口的西陵翊一行人。
胡乱的擦拭掉激动的泪水,连忙起身招呼他们坐下,便去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西陵翊看着明显半夜三更的天色,这是可以吃饭的时间点吗?不过在此间待的时间长了,好像对于亲情有些许的了解,便任由她忙碌起来。
“大师,多谢您的搭救。”周定邦在看到西陵翊之后,也连忙坐起身,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之后,上前恭敬的道谢。
“爸,你怎么知道是大师救了你?你又是怎么回来了?”周子期不解的问道,他完全没有想到周定邦竟然会早在他们之前到家。
周定邦深呼吸平复好心情之后,才说起令人后怕的被绑架过程。
原来是秦明的父亲秦兆辉假借谈资源的问题,把他约到了秦家,只是喝杯茶的功夫,他便被人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仓库,期间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
那些人都看起来精神萎靡,好像是被人控制的样子。
“他!”周定邦突然伸出手,指向躺倒在地上的岳梁。
“他拿过来个香炉,里面插着三根牙签粗细的香,点燃之后我就再没有意识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便被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开车送到了家,他跟我说是大师您救的我。”
“多谢大师!多谢您!”周定邦再次恭敬的开口。
周子期挠挠后脑勺,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所以到底是谁把他父亲送过来的?又跟躺在地上的那个杂碎有什么关系?
西陵翊靠坐在沙发上,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盯着周定邦,在听到三根牙签粗细的香时,秀气的眉心蓦地拧起,渡魂香?
圆明大费周章的弄到渡魂香,难道只是为了让那些人好控制吗?岳梁就靠着这个弄到了玄门中人的灵力入门天眼?
“来,菜都弄好了,快过来吃吧。”林婉晴招呼着众人前去餐厅吃饭,打乱了西陵翊的凝视。
听到妻子的声音,周定邦不由得松了口气,谁能知道叱咤风云几十年的商业大佬,竟然会被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盯的背脊发毛。
几人吃过晚饭,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许长春跟昏睡的岳梁一个房间,西陵翊则是住在原来的三楼主卧,是林婉晴专门为她精心准备的。
精神紧绷的几个年轻人几乎倒头便睡了过去。
林婉晴招呼他们都各自回到自己房间后,便去浴室给周定邦放水,想让他放松一下精神,好好休养一番。
“好,谢谢老婆!我自己洗就好,你先出去一下!”周定邦亲吻了林婉晴的额头,之后便推着她向浴室外走去。
林婉晴只当他是太累了,便径直回到卧室,脚下突然踩到落到地上的浴袍,这才想起没有给周定邦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