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西陵翊耳边炸开。
张开双眼,无奈的回头打算向张曼的方向看去。
司徒鸣亦却突然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在她的眼前,柔声开口道:“别看。”
“曾同学,是还有什么事要跟我们说吗?”司徒鸣亦看着那张因为无限贴近车窗,而显得扭曲诡异的脸开口问道。
嗯?曾帆?
西陵翊拉下司徒鸣亦的手向后看去,此刻的曾帆已经稍稍远离了车窗,整张脸还算正常。
“这是张女士的包,落在实验室了。”说罢,扬了扬手上拎着的黑色小方包。
惊魂未定的张曼不得不摇下车窗,接过自己的包包之后尴尬的开口道谢,一定是她刚才太过紧张,连自己包落下都没发现。
“不客气,再见。”端的还是那副温和无害的表情。
车子终于开动,后视镜中那站立在原地的人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那个人他....”
“嘘”西陵翊伸出洗白的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司徒鸣亦噤声。
就在曾帆把包递过来的瞬间,她便感受到一股说不明的煞气,在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之前,为保安全,还是暂时不开口最好。
“我累了,回去再说吧。”说罢,便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好!”对于西陵翊突如其来的情绪,司徒鸣亦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再次升起,只为她能安静的休息。
西陵翊本以为又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需要用灵力来压制那翻涌的肠胃,但谁知直到许长春他们家楼下,她的胃都安稳无恙。
而原本要假寐的她,竟真的在车上睡了一觉,许久不曾有这样舒服的旅程了。
......
江大。
送走西陵翊一行人,曾帆脸上便一直保持着温和上扬的嘴角,向实验楼走去。
“曾学长好。”有人生的研究生向曾帆打招呼,却见他虽然端着笑脸,眼神却并未与人接触,径直与来人擦肩而过。
“奇怪,曾学长怎么不看人的啊?”那人满脸不解的挠头。
嗒嗒!嗒嗒~
静谧又阴冷的长廊内传来脚步的回响。
穿过几十个放置在地上的不锈钢柜子,又走过一排排满是用福尔马林浸泡的器官展示墙。
终于曾帆在尽头一间灯火通明,干燥又洁净的房间停下。
偌大的房子中间放着一张寻常的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浑身插着无数管子的人,而手术台的旁边还挤满了几个忙碌碌的医护人员。
房顶上挂满了无影灯,照在目之所及的所有角落。
面对着曾帆的到来,那些医护人员像是毫无所觉一样,依旧各自忙碌着。
约莫过了四个小时后,那些人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穿过他的身边鱼贯而出,没有半丝阴影的房子内只剩下曾帆和手术台上的男子。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台上的男子突然直挺挺的坐起身来,骤然睁开的双眼中血色一闪而过,伸手扯落下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近乎半裸着的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赤脚来到曾帆的身边。
“窃听符贴到车上了吗?”男子阴柔的嗓音在曾帆的耳边响起。
“是!”曾帆嘴角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嘴脸,只是声音稍显僵硬的回答道。
“没有被发现吗?”
“没有”
“哦?那为何本座至今还没有听到他们的任何声响?”男子阴柔的面庞瞬间布满狠辣的神色,伸手掐着曾帆的脖子恶狠狠的问道。
“蠢货!被人发现了还不自知。赶紧从这具身体上滚下来,慢着,将他带到无人的地方再滚。”
曾帆依言半声不吭,嘴角仍旧挂着微笑顺从的沿着原路走出房间。
见他走出房间,男子这才拿过一旁的酒精棉,仔仔细细的将掐过曾帆的手指一一擦拭干净之后,才又转身来到手术台后面的那面墙边,手上不知按了什么东西,一扇隐蔽的门就在眼前被缓缓打开。
嗯?
侧身就要进门去的男子突然站定,方才她的后背突然感受到了某种被窥视的异样感。
猛的回头扫视过房间内的所有,发现与平常并无二样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走了进去。那扇门又再次缓缓关闭,再无一丝痕迹。
然而,就在男子进去隐蔽门之后,原本平静的手术间内,突然闪过一丝寻常术士无法轻易察觉的灵力波动。
江市许长春家。
西陵翊几人回到许长春家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随便吃了几口东西之后,司徒鸣亦就先行去酒店办理入住了,说是等一切安排妥当便回来接她们。
哪知等他一切安排妥当许长春极力劝阻,非说他们家客房多的是,死活不让西陵翊离开客厅,更是扬言,如果她想要走出这道门,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呃!~倒也不至于这样吧。
西陵翊双手环胸依靠在窗边,看着没有漆黑一团的夜色,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让他们回去,本尊既然答应过的事,就绝不会食言。”
此言一出,许长春连忙伸出手托着因为嘴巴张的太大,而隐隐有脱臼迹象的下巴。
不是,她怎么知道穆朗的父母要来?
“本尊近来不喜见到生人,小张,我们去酒店住。”说罢,抱着双臂目不斜视的从许长春身边走过。
许长春敢拦吗?当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