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发财赶到三楼的时候,会议厅已经坐满了人。回过神来的也明白刚才的无妄之灾肯定是与他对话的那三人之一。
进入会场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中间位置的西陵翊等人。
敢惹他西南民间玄术霸王,赛场上他定要让他们知道他陈发财的厉害。
陈发财随便找了个没有铭牌的位置坐下,眼神如毒蛇般锁定着猎物。
五感较常人敏锐许多的李强率先感受到,转身随着恶意来源寻找,果然看到在右侧角落里的陈发财。
隔着大半个会议厅都挡不住的恶意,让李强担心不已,侧身正要告诉低头玩手机的西陵翊,却被音响传来的巨大声音截停。
圆明大师拿着话筒大致说了下大赛的规则,年龄必须二十五岁以下。
玄门比赛一贯的政策就是若无生死仇怨,只要其中一方认输就必须停手,今年也不例外。
比赛分三轮,第一轮为自由比拼随意选定对手,任意赢过三次之后便能正式晋级下一轮。
第二轮符箓比赛,由佛渡寺首座圆明,龙虎山司徒家家主司徒正,西陵山庄现任庄主西陵克,三大玄门正统权威进行统一裁夺,将选定三位于符箓上天赋异禀的少年英才,进入末轮比拼。
第三轮则是由这三人,各凭本事在比赛场待满15分钟之后,来裁定最终获胜者。
至于场地问题,圆明暂未公布。
众人听到这一届的规则纷纷松了口气,相较于前几届的发现鬼王、荒野求生山村老尸、宿舍厉鬼称霸等等,这一届无疑是听起来最轻松的。
“本次道协报名参赛的是青云观,张会长特地说,作为四大玄门之一的青云观人才济济,特此让道协其他成员都来与之切磋一二,以益于日后道协众人玄术的精进。”
圆明大师这话一出,便引起会议厅一阵骚动。
“道协的张会长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谁说不是呢,同一玄门以往都是一个山门出战,这次难不成道协自己人打自己人?那最后晋级的都是道协的人怎么办?”
“哼,小题大做!青云观不比当初岳三通在的时候啦!!”
“嘘!可不敢乱说!”
“怕什么,其他三大玄门都在,还惧它一个小小的青云观不成。”
“怕是道协也是这么想的啊!”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形容枯槁,似是久病之人低声和道。
“这位先生是知道什么内幕吗?”虽是一人的问答,却见其座位前后左右的人,无一不都挺直腰背,身体不自觉的向那络腮胡倾斜。
络腮胡伸出食指刮了刮脸上的胡须,哼笑一声不再开口。
第二天天色还未大亮,几辆晃晃悠悠的大巴车就一路颠簸,启程前往此次玄门大会的比赛场地——九阴山,也就是佛渡寺的地盘。
“酒店待的好好的,作甚到这里来?”
“我说今年怎么规则那么简单,原来在这等着咱们呢!这对佛渡寺的参赛者来说也太便宜他们了。”
“估计今年这玄门大会哼哼...”
“青云观只来了三个小年轻,居然没有年长者带队?怕是凶多吉少咯!”
……
李强拍了拍紧绷着神经的岳梁,示意他不要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话。
可岳梁怎会不害怕,他一时意气用事敢到这里来,就是知道玄门大会往年参赛者都是点到为止。
可就在刚才他们要启程九阴山的时候得知,今年整个玄门大会只论玄术高低,不计较伤亡和其他。
那个大和尚慈眉善目满眼含笑的说出死伤不论这四个大字的样子,岳梁忽觉身上一阵胆寒。
他不由得看向隔着两个座位的西陵翊,希望她能说点什么,可就像这之前的很多时候一样,她并不理会他们。
西陵翊独自一人在大巴车最后一排占了三个位置,每当有人想坐在她旁边时,都会被李强满脸堆笑的请走,美其名曰怕她晕车影响到大家,其实是怕西陵翊突然暴走。
毕竟她已经整整两天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了。好在大巴车数量够多座位充足,西陵翊霸座的事情并未引起任何骚动!
深受晕车困扰的西陵翊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揣摩他们的做法,胃部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终于在她快要爆发的前一刻,大巴车停了下来。
车内众人只看见一道残影从眼前掠过。
冲下车的西陵翊松开捂住嘴巴的手,正打算大吐特吐得时候,手突然被一个人拉住梁她整个身子转了过去。
“小祖,小祖我跟我表哥一起……呕……”赵云泽指着身后鲜红的横幅得意洋洋的想邀功,谁知西陵翊一个弓腰吐在他洁白的腿腿上!
“小祖你没事吧?呕...表哥快给小祖拿瓶水!呕...我去换衣服呕”
西陵翊感觉自己的耳朵现在肯定红的发烫,想她一世英名难不成要被这区区晕车给毁了?
一瓶打开的哈哈娃矿泉水适时递了到西陵翊的手边,随之而来的还伴有一张洁白无瑕的手帕。
西陵翊忽视掉手帕只接过水漱了好几次口,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李强在旁边担忧的看着她,五官都快要皱在一起去,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替西陵翊晕车才好。
“顾总您好,我是岳梁,之前见过的。”岳梁像是没有看到西陵翊的惨败脸色似的,径自来到她身侧的顾天珩面前。
“你好!我记得!你们小祖晕车一直这么严重吗?”顾天珩微微颔首问道。
“对!她一直这样,一会儿就好了!不用管她。哈哈”
顾天珩眼神暗了暗不再开口。只余岳梁还在不停的说着。
这边刚恢复体力的的西陵翊抬头就看一面鲜红的旗子,迎风飘扬,上面写道:西陵老祖法力无边!
捂住眼睛转头看向别处,映入眼帘的却是:老祖勇敢飞,小泽永相随!
类似的横幅在九阴山竟然随处可见。
西陵翊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她还以为那小子在青云观这段时间挺安分守己了,却忘记他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的大少爷。
虽说她我行我素习惯了,寻常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架不住这些横幅语录太过张狂,她都克制不住要捂脸的程度。
西陵翊正要开口让赵云泽把横幅拿掉的时候,耳边蓦然传来一个威严浑厚的声音:“西陵老祖?玥玥?你又胡闹?”
“爷爷,这不是孙女弄的!”一个柔美甜腻的声音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