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有些伤心,当初她应该多送些药材上保定的。
李石抱着妻子,摸着她的背安慰她,“谁又知道舅舅和舅母会生病?而且用的什么药我们也不知道啊。你也不用太伤心,舅舅和舅母现在不是很好吗?我现在重新给他们开了养生的方子,反正他们不来,你也会过去看他们,你就叫厨房熬着,每天喝一碗就行。”
“我就是有些自责,当年舅舅过得那么艰难都想着借钱寄回来给我们,我们却不记得舅舅和舅母的身体不好。”
李石抱着妻子不说话。
钱东明都做到了参将的位置了,他哪里知道日子还会过得这么艰难?
李石眼睛微微眯起来,所以保定那边是属于别人的势力范围吗?
那人还和赖五不对付,不然不会处处压制钱东明。
李石低头看了木兰一眼,到底没将心里的猜测告诉她,钱东明能在保定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吃素的。
“常义常松那里我去安排,你就不用管了,孩子们那里操心的事也不少,鸣儿和旭明带来的衣服不多,这次多给他们做两套衣裳,我让小毅收集来一些往年各书院入学考试的卷子,回头让两个孩子考一考,院。”
“不去白鹿书院吗?”
李石沉默了一下,道:“他们要是有本事,能选更好一点的书院自然好,若是不能,最差也不能低于白鹿书院。”
木兰点头,“赖五叔手上不是还有名额吗?”
“等几个孩子考过再说吧,能不用就不用。”
方仲对两个学生要求很严格,因为李石的默许,他把他儿子也给拎来和苏鸣李旭明一块儿念书。
四个少年晃头晃脑的一起读书,效率倒比以前自己读要高的多,而且,方仲的水平的确在他们以前的先生之上,甚至因为他有经验,比他们的父亲也不差。
加上有木兰给他们制定的严格的学习计划表,俩人的进步是蹭蹭的,这让两个孩子给各自的父亲写信时忍不住炫耀了一下。
苏文读了信,撇了撇嘴,忍不住写信去打击苏鸣,告诉他,他老子也是少年英才,但真正的天才是跟他住在一块儿的姑父,让他不要自信太过变成自负了。
李江则是面带微笑的夸了儿子一下,写了不少的鼓励的话,然后让他不懂的可以去请教一下大伯,因为他老子以前的功课就是他大伯指点的……
苏鸣收到信不服气的哼唧了两声,然后把信丢在抽屉了,拿出书发奋读,发誓一定要把他老子踩在脚底下,告诉他什么叫做青出于蓝胜于蓝。邪少而立,娇妻十八
李旭明则是高兴的把信收好在盒子里,宝贝的藏起来,然后拿出字帖认真的描字,发誓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一直留意两个孩子的李石抽了抽嘴角,和木兰道:“那两个小子倒是挺会教孩子的。”
木兰掩嘴而笑,“比你强多了。”
李石有些不服气,“现在他们可都成才了。”
“那也是他们自己能干,你以前就会揍他们。”
李石哼了两声,“生计艰难,我哪有那么多功夫慢慢和他们谈心?现在他们没长歪,而且功成名就,那就说明我们教的不差。”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石这才满意。
钱东胜和春红在黄家的作坊里呆了五天,总算是将事情搞定了,他带了春红回来,道:“这边的事算完成了一大半,今后他们若有什么疑虑,还要麻烦春红姑娘再去一趟。”
春红自然是听木兰的。
木兰自然没有异议,“你打算往南走还是往北走,从京城带些什么货物去?”
钱东胜想了一下,道:“往北走吧,从京城带些茶叶绸缎去北边,一路走,一路贩卖,再打听一下上头缺什么,等到河间府东西也差不多抛完了,我再从那边贩些皮草回来,京城入冬,这些东西最好卖。”
木兰眼睛微亮,坐直了身子,“你要去河间府?”
钱东胜点头,也带了微笑,“听说那边的皮草好。”
“从京城到河间府也不过十几天的路程……”
“自然不是直奔河间府去,我还要绕道别的地方,五百两银子并不多,所以我想一路走一路贩卖。”
“这样也好,”木兰沉吟道:“这样来回一趟也差不多了。”
钱东胜松了一口气,“最要紧的是,我想沿途看看有没有好的木材,我想要开家具铺子,最要紧的就是木材,紫檀,黄花梨这些我是不敢想了,但次一些的红木乌木我却想找找。”
“好的木材南边要比较多吧?”
钱东胜点头,“但北边也有几种不错的,我想先上去看看,明年再往南走走,明年下半年,应该就那个开张了。”钱东胜眼睛发亮,“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借你和表哥的名帖在京城找找好的铺子。”穿越之腐女收夫
木兰嘴角一翘,“你就只管借,但好用不好用我可不敢保证了。”
木兰让周春去拿了五百两的银票来,“你拿着吧,常义和常松兄弟你带上,路上也有些照应,舅舅和舅母这里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弟妹可以帮我带带孩子,要是愿意,也可以和青姐儿一样学些东西。”
钱东胜求之不得,“表姐要是能教她,那是她的福气,对了,青姐儿学得怎么样了?”
“还行,她现在跟着婷婷一块儿学,进步倒是挺快的,但这些东西,又不是指着它吃饭,不是不会就行了,我让她闲时和我学认几个字,再学学管家之类的就行了。”
钱东胜张张嘴巴,到底没说出反对的话来。
他们送青姐儿过来,本来是想让她学了手艺,以后好饿不着的。
但木兰明显是把青姐儿当大家闺秀来教养的。
钱东胜想,若是他真的能成功,大哥可以更进一步,青姐儿说一门好亲事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他们也就不必担心孩子们的生计了,婚事上的选择也能更广泛一些。
木兰更关心的是几个侄子的教育问题,“我听弟妹说,几个男孩虽然也去学堂,但学的并不好。”
“保定哪里能和京城比?”钱东胜苦笑。
保定和京城是近,但说白了,那就是拱卫京师的一个地方罢了。
驻扎的兵士很多,但经济等其他方面并不发达,而且因为兵士偏多,外头成片成片的农田都是屯兵所用,保定的读书人很少。
城中的百姓,十户中有四户是随军的军籍,有四户是本地人,还有一户半是各种杂籍,剩下的半户才有读书的人。
而城中,许多人的出路首选是种地当农夫,熬不下去了去经商,再不济才是去当兵,愿意花钱,可以花钱去读书的少之又少。
而能读书的人家又没那个天赋,多半还是子承父业去军中了。
钱家也妄想过的,别的不说,他们的表弟(表哥)李石是天才,表弟苏文李江也算是天才,他们身上可都留着钱家人的血。
所以钱东明在儿子五岁的时候就赶到学堂里去念书了,可直到现在,他们兄弟几个也就能念《三字经》《千字文》,再就是念念《论语》,据钱东胜所说,最大的那个还没能把《论语》背下来,再看小小的苏鸣摇头晃脑的在树底下将《论语》倒背如流,钱东胜顿时绝望了。雷裂九天
觉得钱家人会读书的血统都通过姑姑们传给她们的儿子了,钱家男儿这边一滴天赋都没剩。
因此,听木兰想要把孩子接到京城来读书,他就拒绝了,“几个孩子都不是读书的料,送来也是浪费,还不如就留在保定,那里好歹还有相熟的人家,等他们长大了,说不定能靠着大哥在军中闯荡出来。”
木兰心中一痛,“可战场上刀枪无眼,就算读书不行,也有其他的出路。”
钱东胜沉默不语。
婷婷笑着进来,见表姐弟俩正对峙,心中有些忐忑的停下脚步。
木兰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婷婷敛住笑容,道:“大舅母差人送帖子过来,说大舅舅要过生辰,要请母亲和父亲到时过去用酒。”
“拿来我看看。”
婷婷恭敬的把帖子交给木兰。
木兰思忖片刻,道:“回头我和你父亲商议一下,这个时辰了,去叫青姐儿歇歇吧,我留了你表舅用饭,一会儿让你四弟六弟在方先生那里用饭。”
婷婷应下。
“表姐要去?”钱东胜不悦的皱眉,“他们那样的人家口舌多,到时只怕表姐要受委屈。”
木兰瞪他,“胡说些什么呢,这些话叫人听到了小心挨揍。不过我和你表哥的确没想去,行了,你留下吃饭吧,一会儿你和青姐儿也说说话。”
钱东胜见木兰不愿谈及苏定,也就不再问,但心里对苏家的偏见一直没消失。
木兰也觉得揪心,觉得不去不好,去了也不好。
“当时我就觉得不能与他们牵扯太深,但他又真心待我,现在是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
李石就直接道:“不去,大哥会明白的。”李石将帖子压在下面,道:“小毅不在家,不然叫他带小彬和阳阳几个去磕头也好,回头我给备了寿礼,就让小彬领着阳阳和天天过去磕个头,婷婷也过去晃一圈就行了。”
木兰舒了一口气,“你做主吧。”
“好,我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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