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二次的平安到家,以后的几天里,陈寿都会一大早的陪同陈静还有陈浩三人天天往山上跑。村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猜测着三人上山到底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此时,他们都非常想念宋大姐出门。
自从宋大姐被打以后,已经几天没有出门了。脸好了,家里院子里又在晒枸杞,要时刻有人看着,不然,麻雀就会来吃,还要翻枸杞,所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了。
这天,陈静三人和往常一样,上山去,却比平时要回来的早了很多,每天都是傍晚回来,今天提早了很多。因为那一片的枸杞,已经被摘完了。
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陈浩回到家里,犹如老牛饮水,咕嘟咕嘟的捧着瓢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然后感叹道:“娿,终于摘完了。”
陈静看着陈浩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调笑。“咋了,才干这么点事情,就累了,咱爹和俺以后还能指望你么?”
一听这话,陈浩不乐意了,放下手里的水瓢。“姐,你咋这么说哪!俺现在不是小么,等俺长大了,你不就可以指望俺了么,哼,到时候,俺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静翻了个白眼,拍了下陈浩的肩膀说道:“志气是不错,但是等到那一天你在说吧!现在说太早了。”说完,舀起一瓢水,也喝了起来。
“哼,你给俺等着吧!”说完,陈浩跑了出去。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找发小一起玩了。
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炎热的,前几天摘的枸杞,如今已经晒干了。
陈静把他们用个布袋给装了起来,其他的,还都在院子里晒,白天晒,晚上就般会屋里。桌子上,椅子上,地上,到处都是枸杞。
这天早上,陈静吃过早饭,就出了门,今天是她和陈寿约好一起到街上的日子。
出了门,陈静跟着陈寿,往街上走。走了半刻钟,才来到街上。陈寿拉着架车子(两个轮子,上面一个框),上面放着椅子,凳子,还有一个床架子,一些简单的家具。
两个人来到街上,在陈静的帮忙下,把架车子上的小家具放到街上的一个地方。大街上,人来人往,这里,早就有一个人等待着陈寿了。
“陈师傅,你这几天咋没有来啊!俺还打算在你这里买几张床哪!”
“庄管事啊!真是对不住啊!家里有点事情,没有来。”虽然不怎么和庄府的人打交道,但是庄府的管事,陈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客气的向他打招呼。
一听到庄管事,陈静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然后低下头,忙碌的帮陈寿把椅子摆放好。
“没事,府上招了几个家丁,你这床不是便宜么,俺就来订几张。”说着,看了看忙碌的陈静,疑惑的问道:“陈师傅啊!这个是你家闺女么?长的还真是齐盛(漂亮)啊!”
“额,呵呵,谢谢庄管事夸奖,既然是庄管事来订床,那俺就给最便宜的价格,给人家十二文钱,既然是庄管事,就十个文钱吧!。”
“嘿嘿,陈师傅就是明事理,行,回头这府上要是用的着,俺一定来找你,先给俺定制十张床吧!这是订金,五十文钱,过几天送到庄府后门来,到时候俺在付你另外一份。”一听陈寿给最便宜的价格,庄管事嘴就咧开了,心里暗赞陈寿真是懂事。
陈寿卖的床比别人的便宜,又给最低价,庄管事也可以拿到不少的好处,所以,对于定制陈寿新弄出来的盘绳子床,对于一些大户人家给小厮睡的床,就非常合适,而对于一些穷苦人家,大人小孩分床,价钱也非常合适。
“好好,俺一定会按时把床给庄管事送去的。”陈寿接过五十文钱,就立马答应。
“嗯,好,你忙吧!俺还有事情。”说着,庄管事就迈开了步子。
“庄管事你慢走。”看着走远的庄管事,陈寿捂住五十文钱的手,紧了又紧。他从来没有接过这么大一笔生意,十张床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一百文钱就可以到手了。
陈静把椅子放好,刚好看到陈寿把钱放到怀里。
“静静,这次真是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出的注意,俺也不能赚这么多的钱,那,这这两文钱,你拿去买烧饼吃。”陈寿说着,把手里的两文钱就要往陈静手上送。
“大伯,俺不要,你辛苦做家具挣的,俺咋能要。”陈静往后退了退。
“拿着,拿着,要不是你出的注意,俺咋可能一下子卖出去这么多张床,拿着吧!”说着陈寿又往前走两步,就要把钱往陈静手里塞。
陈静又退了退。“大伯,俺就出个小注意,你赚的可是辛苦钱,俺咋能要啊!你忙把!俺去看看这枸杞,药铺啥价钱。”说着,慌忙走了开。
看着陈静走远的背影,陈寿眼神闪烁,闪过愧疚。
陈静沿着街往前走,路过一个个琳琅满目的店铺,无视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一个个疑惑的眼神,陈静谈定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走了好一阵,陈静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一个药铺,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济世药铺”
陈静看着人来人往的药铺,拎着布袋,往里面走去。
药铺里的伙计一看陈静拎着一个袋子,穿着一件带大襟的红色小花褂,立马走了过来。
“请问这位小姑娘,你是来…”
“大哥,俺想找下药铺掌柜的。”
伙计上下把陈静打量了个遍,疑惑的问道:“姑娘是…和掌柜的有什么关系么?”
“不认识,俺就是找掌柜的有点小事。”陈静淡定的面对伙计探究的眼神。
“去去去,那里来的回那里去,掌柜的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么?”伙计一听陈静既不是抓药,又不是掌柜的亲戚,脾气大了起来,推着陈静往外轰。
就在伙计赶人之际,一个微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干什么哪?干什么哪?啊!不想在这里混了是不是?”
听到这个声音,伙计明显的抖了一下,心惊肉跳的抬头往外看去,只期盼自己听错了。
陈静听到这个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疑惑的转头,看向了身后。来人正是算是帮过陈静一次的瘪三。
只见瘪三走在前面,吼完伙计,立马换了张脸,笑嘻嘻的看着身后,恭敬的说道:“冷少爷请,三小姐请。”
陈静看到瘪三这么客气,有看了看两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到憋三的称呼,立马站到了一边,让出了道路。
来人一男一女,男的长相英俊,一身白色华服,昭示着他身份不简单。女的长相甜美,身上金光闪烁,发丝是用金银首饰修饰,一脸的骄傲。
男人没有理会瘪三的客气,径直走进了药铺。女的紧跟在后面,走到陈静面前的时候,还特意挺了挺胸脯。
陈静始终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最后进来的是瘪三,走到陈静面前顿了下脚步,低声问道:“小妮子,你咋在这里啊?”
陈静抬起头,没想到瘪三还认识自己。“俺有事来找下这里的掌柜的,可是这个伙计不让见。”
瘪三阴沉的看了眼伙计,然后说道:“你先到门口等一下,回头俺让掌柜的见你就是了。”
“那谢谢三爷了。”陈静像瘪三点了点头,就转身往外走。
就在这时,掌柜的从后台走了出来。一看到来人,就热情的迎接客套起来。
“哎呀,这不是三小姐么,你真是稀客啊!”
三小姐庄舒云,看了眼掌柜的马五,转头看向慢自己后面的憋三喊道:“三叔,你在那里磨蹭啥哪!还不快过来。”一开口,就把她恬静的外貌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是是是,三小姐,俺来了,来了。”说着,快步走到了庄舒云的面前。
“三爷也来了啊!里面请,里面请。”马五的伸手,客气的为三人带路,看向少年的目光,带有敬佩还有胆怯。
一行人在药店里众人的注视下,进了药店的内堂。
陈静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外面,想着枸杞能卖多少钱一斤。
过了没有多久,一行人就走了出来,掌柜的更是狗腿的拍庄舒云的马屁。
“三小姐放心,俺一定会给冷公子弄够足够的艾草的,一定会按时送过去。”
庄舒云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紧跟着冷面公子身后,双眼爱慕的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从陈静面前走过,憋三对着她点了点头,就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马五恭敬的看到一行人坐着豪华的马车走了,献媚的笑脸收了起来,板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静问道:“你就是三爷说的找俺的?”
“是的,掌柜的。”陈静过来,丝毫没有一点胆怯和害怕。
“嗯,找俺什么事情啊?”马五能做上掌柜的也算的上是人精了,看着陈静穿着朴素,而且瘪三仅仅只是说外面有个小丫头,回头让他见她一面,就猜测出陈静肯定不是有啥背景的人,对她的态度,也和刚才是天壤之别。
“掌柜的,俺这里有一些枸杞,想给你看看。”陈静说着,打开了布袋的口子,把枸杞展现在掌柜的面前。
马五一看到枸杞,收起了不耐烦的表情,冷声说道:“跟俺进来吧!”
陈静跟着马五来到后堂的一个客厅里。马五坐在上位上,端起小厮奉上来的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才抬头看向陈静。
“你那里有多少枸杞?有没有人知道?”
陈静自从跟进来,就一直默默的站在那里。“掌柜的,俺家里还有一些枸杞,俺想知道,这枸杞能卖多少钱一斤?”
“俺虽然是这药铺的掌柜的,但是俺却不负责收药材,这药铺里,有专人在收,而且,咱这穷乡僻壤的,饭都吃不饱,谁也没有闲心种这东西。不过,既然是三爷介绍过来的人,俺就帮你这个忙,给你六文钱一斤咋样?”
“这,是不是少了点,掌柜的既然要帮俺这个忙,不如多给点吧!”陈静站在那里,中规中矩的和马五谈起了价格。
“哼,闺女,咱可不能太贪心,俺既然帮你这个忙,你多少也要孝敬点不是,何况,俺也不知道你那里到底有多少啊!”
“掌柜的,俺家里估计也有个百十来斤,可不是俺贪心,这些可都是俺舍了性命去山上采下来的,你看能不能把价格给在加点啊!”陈静说着,认真的看着马五。
马五看着陈静,没想到她家里有这么多,心里估算了一下。“这样吧!你小小年纪,也不容易,看在三爷的份上,俺就在给你加一文钱,不过,你要告诉俺,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俺就谢谢掌柜的了,这些枸杞是俺从山上采下来的,不过,现在有的还没一有晒干,可能要等等,这些俺就先带回家了,回头一起送到药铺这里来。”陈静说着,扯了扯手上的布袋。
“好,过几天,你直接拿到药铺来,走后门,不要找任何人,直接来找俺就成了。”
“好,俺知道了。既然咱们已经说好了,那俺就先走了。”
“嗯,去吧!记着,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的枸杞就卖不出去了。”马五看到陈静转手就走,想到她年龄还小,就忍不住的嘱咐。
“好的,俺一定会保密的。”陈静说着,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转过头。
“掌柜的,俺想问你,你们是打算收购艾草么?”
“对啊!咋,你有么?”端着茶正喝着的马五,抬头问到。
“俺想知道,多少钱一斤啊?如果价格合适,俺可以帮你弄。”
马五看着陈静,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你去弄吧!不是按斤收的,是按棵,一文钱十棵,咱这里山坡边上,应该到处都是,明天药店门口,就会站榜公布。”
“好的,谢谢掌柜的,俺现在走了。”
陈静走出济世药铺,没有回去找陈寿,而是漫步在大街上。心里疑惑,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很破旧,这里为什么和之前比起来,要好了很多哪!陈静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路两旁的店铺,酒馆,小卖铺,小作坊,走了很久,陈静终于有看到一家药铺,几步走了过去。
陈静来到药铺,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郎中,一个是十五六岁的药童,此时正在忙着为人抓药。
看到陈静走到药台前,药童问道:“姑娘,有方子么?抓什么药?”
“小哥,俺想问下,这枸杞怎么抓的啊!”陈静看着少年,认真的问道。
“这位小姑娘,你是要抓枸杞么?”郎中包好了一位病人的药,走了过来,药童看到郎中走了过来,转身去帮另外一个人抓药去了。
“不,大夫,俺是想问问,枸杞是什么价格,俺手上有点。”说着,陈静把枸杞拿了出来,放到了柜台上。
郎中抓了一把枸杞,看了看成色,又闻了闻。“姑娘啊!你这枸杞是不错,但是俺这里是小药铺,给不了啥高价钱,最多六文钱一斤,你看看行么?”
刚刚济世药铺的掌柜的给了六文钱,后来又加了一文钱,看来卖给他们也不算多亏,陈静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掌柜的,你就不能多加点么?”
“姑娘,这镇上就两家药铺,你也看到了,俺这里是小药铺,而且,买出去的药也比济世药铺要便宜,所以,这也是俺能给出的最高的价格了。”药铺掌柜的,爱不释手的看着手里的枸杞,很是不舍的放下。
陈静带来的枸杞,各大,鲜红。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枸杞。
陈静也看出了这个药铺的郎中,非常想要自己口袋的枸杞,心里纠结,少了一文钱,自己又却钱,但是看到郎中不舍的样子,犯了难。
就在陈静犯难的时候,一边的不远处,药童不满的声音响起。
“俺说你这乞丐咋回事,你上次来看病,都没有给钱,你怎么还能来欠药钱哪!”
“求求你们,你们就行行好吧!爷爷他撑不下去了,你们就行行好,给俺抓点药吧!”只见一个满身邋遢,头发凌乱,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停的磕头求药。
郎中看到,慌忙走了过去,低声说道:“小狗子,你快起来把!你爷爷这么大岁数了,已经到了入土之年,你就是给他求再多的药,也没有用啊!”
“张大夫,俺求求你了,俺也知道,爷爷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但是俺也不能看着他难受啊!俺求求你,你就给俺开点止疼的药吧!”小狗子边说,边不停的给张大夫磕头。
“好了,好了,小狗子,你别磕了,俺给你抓药就是了。”说着,转身抓了一包药,递了过去。
“这包药你那去,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已经欠下很多药钱了,俺不给你要,但是也不能在给你药了。”
“谢谢张大夫,谢谢张大夫,俺欠下的药钱,以后一定会还你的。”小狗子接过钱,不停的感想,磕头。
“哼,你拿啥还啊!为了给你爷看病,你已经借了不少的钱了,过不了多久,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那什么还啊!”药童看着小狗子,满心的怨气。先生就是人太好了,一次又一次的给赊账给这小狗子。
“银才,住嘴。”张大夫冷声呵斥道。
“师傅他…”
“俺让你住嘴。”张大夫冷眼扫了过去。
王银才不满的嘟了嘟嘴,站到了一边。
张大夫看向小狗子说道:“快回去吧!把药煎给你爷爷吃,他会好点的。”
小狗子愧疚的看向张大夫,低头说道:“谢谢张大夫,你放心,俺绝对不会赖账的。”说着,抱着药包,转身跑走。爷爷是他这一生最亲的亲人,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即便是真的没有希望,他也不能眼睁睁爱看你这爷爷就这么没有了。
陈静目送小狗子走远,心里有一瞬间的触动,这样孝顺孩子,越来越少了。
“小姑娘,对不住啊!让你看笑话了。”
“没什么,张大夫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大夫,让人敬佩还来不急哪!”陈静脸上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张大夫抬头,看到陈静清纯的笑,微微愣神。没想到一个小闺女,这么懂事。
“闺女,那实话给你说了吧!你这枸杞,是上好的枸杞,么有一点杂质,如果去大的药铺买,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俺这里,最多六文钱一斤,不能在多了,你看…”张大夫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枸杞。
“张大夫,六文钱就六文钱,俺把这些买给你。”陈静把布袋往他名气一推。
“好好好,俺这就给你撑,这就给你撑。”说着,拿来一杆小秤。
撑了一下,五斤多重,张大夫那了三十一文钱给了陈静,心里对陈静非常的感激。他这里已经断了这枸杞了,这五斤枸杞可以让他维持一年啊!
陈静拿着空空的布袋,一边心思沉重的往陈寿摆摊的地方走,一边盘算着,家里的枸杞,能卖多少钱。
“买烧饼咯,买烧饼咯。”街道边上,买烧饼的大爷,一边打着烧饼,一边喊到。
手里有了钱,陈静想起了陈浩那个小馋猫,走了过去。“大爷,烧饼咋卖的啊?”
卖烧饼的大爷,看了陈静一眼,心里惊奇,竟然有人不知道烧饼的价格。
“姑娘,一文钱二个,要买么?”
“买,大爷,你给俺那两个吧!”陈静从荷包里掏出一文钱,交到老大爷的手上。
买好了烧饼,也临近中午了,陈静的肚子也姑姑的叫了两声,这个时候,也到了收摊回家的时候了。陈静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到了陈寿卖椅子的地方,他已经把卖剩下的家具给装好了,看到陈静拿着布袋惊奇的问道:“静静,枸杞真的卖掉了么?”
说道卖掉了枸杞,陈静也非常开心,这是她有生一来,赚的第一桶金。
“嗯,卖了,六文钱一斤哪!”
“是么,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值钱啊!走,咱回家,回头等那些晒好了,再拉街上卖。”说着,陈寿就驾起了架车子。
陈静在后面帮忙推着,先来犹豫了一下,纠结了会。
“大伯,俺想给你说件事情。”
“嗯,咋了,你说吧!”陈寿走在前面,弯着腰,拉着架车子。
“大伯,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同福药铺,里面有个姓张的大夫。”
“知道啊!他呀!还真是个好人,平时乡里乡亲的,如果有什么小病小灾的,就是没有钱,也可以到他那里去抓药,事后还上就行了。别看那个济世药铺那么大,如果你没有钱,别说药了,就是病都不给看。”
“嗯,这样啊!大伯,济世药铺,给出了七文钱一斤,同福给出了六文钱一斤,你看…”
听到这个消息,陈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陈静。
“静静,你是咋想的?”
“大伯,同福虽然是个小药铺,但是张大夫缺做到了做为大夫的根本。俺觉的,虽然少了一文钱,但是咱可以分一些给同福。比较他的药铺小,估计也用不了多少,而且,这枸杞也不是常用药,份一部分,也应该够他们用了,等到来年,咱在弄了给他们就是了。”
“嗯,这个注意好。”陈寿点了点头,弯腰又拉着车子往家赶了。
回到家里,陈浩看到陈静从布袋里掏出的两个烧饼,激动的差点没有跳起来,一口气给吃了一个。认为陈静可能吃过了,让了一下陈康,就把另外一个也给解决掉了。
吃过中午饭,陈静来到了陈寿的家里。陈寿正在做木床。
“大伯,你家的架车子借给俺用用?”
宋大姐的脸已经好了,此时陈寿在家里,她早就跑的没有了人影。
“嗯,你拉去吧!”陈寿边忙碌着,边说道。
“嗯,好。”陈静拉走了架车子,回到家里,带上镰刀,拉着陈浩就下了地。
陈静虽然每天都走过地头,但是都因为太晚,没有来的急看一眼。
今天出来的早,走到地头,停了下来,来到地里,扒拉扒拉松软的土,里面的麦子已经发丫。看到这样的场景,陈静发自内心的高兴,又重新把土扒回去,站起了身,拉着陈浩往山坡边上走去。
山坡边上,荒凉一片,到处长满了路悠悠的杂草,里面不乏艾草。
此时的艾草,已经枯萎,晒干。陈静把架车子放好,嘱咐陈浩。
“浩浩,姐去砍艾草,放成堆,你等会给俺抱过来,放到架车子一边,回头俺装上去。”
“嗯,知道了姐。”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玩两天的陈浩,心里非常不乐意。不知道陈静砍艾草干嘛!漫山遍野的到处都是,谁要它,不能吃,不能喝的。
陈静沿着三坡边,弯着腰,头也不抬的一个劲的砍着艾草,边砍,边把砍好的艾草放成堆,然后等陈浩来抱走。
砍啊砍,不知不觉的太阳要落山了,陈静这才抬起头,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过身来,看看砍了多少。
回头望过去,远远的看身后一堆一堆的艾草,整齐的放在那里。心里忍不住生气,她都嘱咐陈浩别忘记抱了,他竟然不知道去了那里。
回头,抱了两堆,往架车子的方向走去。
架车子里,陈浩躺在车箱里,正美美的做着好梦。
陈静来到驾车子边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心里那个火啊!放下手里的艾草和镰刀,站在驾车子边上。
“陈浩,起来吃肉了,吃烧饼了。”
睡梦中的陈浩,一听到吃肉吃烧饼,猛的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在哪里,在哪里?”
陈浩朦胧着双眼,脸上还印有睡在木板上隔出来的印子。
“哼,就知道吃,让你来干啥的,你在不好好干,别说烧饼,屎都没有的吃。”陈静说完,冷着一张小脸转身走了。
“来了,来了,俺这就去抱,都抱完。”说着,机灵的从架车子上蹦了下来,以百米冲刺才速度,冲到了陈静的前面。
山坡上的草丛里,坑坑洼洼不平整,一个不小心,陈浩摔了个狗吃屎。
看到这样的陈静,慌忙跑了过去,把陈浩从草丛中拉起来,一边检查,一边担心的问道:“浩浩,没有事吧!要不要紧。”
“姐,俺没有事。”说着,陈浩用手抹了抹脸上的尘土,拍了拍头上的草。
陈静看着陈浩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
“哈哈,你活该,让你早点抱,你却去睡觉,现在好了,天都快黑了,还么有抱哪!”
“俺知道错了,你就别笑话俺了。”陈浩嘟着嘴,从草丛里爬起来。
两人抱了好一会,眼看天就要黑了,才抱好。
陈静把艾草都抱到架车子上,用绳子绑好,才带着陈浩回家。
回家的路上,陈静在前面弯腰拉着架车子,陈浩在旁边帮忙他用力的推着。
“姐,这艾草咱家不是到处都是么,弄回家干啥?烧锅么?”
“烧锅,你就知道吃,这个是拿去卖钱的,俺今天上街的时候,听说的,有个人来咱这地方收艾草,反正咱闲着也没有事,砍点回家卖钱,到时候有了钱,冬天才不会挨饿。”
“真的么,这个能卖钱,那姐,你去买艾草的时候,能不能给俺买两个烧饼?”说着,陈浩也不推车子了,直接跑的陈静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少了一份力气,陈静突然觉的重了不少,虽然艾草不重,但是在崎岖的小路上,拉着高高一架车子艾草,还是很费劲。
“浩浩,你在废话,不好好推车子,俺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买。”
“俺推,俺推,姐,你一定要给俺买啊!”陈浩说着,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推着架车子。
突然而来的猛力,让陈静往前冲了两步,顺着陈浩的力道,拉着架车子快速的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枸杞已经被陈康给抱进了屋里,此时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两个孩子。
当看到陈静和陈浩拉着高高一架车子艾草时,慌忙迎上去。
“你们咋才回来,天都黑了,家里又不是没有柴火,你们弄它干啥!”
此时的陈静和陈浩,是又渴又累的,那有闲工夫理会陈康说的啥。
“爹,俺快累死了,你等俺回家在说吧!”陈浩在后面,累的哈拉哈拉的推着车子。
“来来来,俺来啦吧!你歇歇。”陈康说着,就去拉架车子把。
“爹,还是俺来吧!到家了。”陈静拉着架车子,没有让的意思。
回头看了看快到的大门,陈康自动的退到了一边,帮忙推。
到了家里,陈浩直接累到在地,靠在院子里的小树上,一动都不想动。
陈静走大厨房,喝了一肚子水,缓和了一下。才又盛了一瓢水,端出去给陈浩喝。
陈康看到两个孩子都累的不清,就把架车子上的绳子给借口,把艾草给弄了下来。
陈静把瓢递给陈浩,陈浩伸出有气无力的双手,捧着水瓢就是一阵痛喝。
等陈浩喝完,陈静接过瓢刚转身,就看到陈康抱着一携子艾草,往厨屋走去。
快步跟了过去,就看到陈康拿着一把艾草,往锅底里填。
“爹,这不是弄回来烧锅的。”陈静说的已经晚了,陈浩已经把火给点燃了。
陈康不解的转头。“这不是烧的,你弄它们回来干啥的?这东西除了烧过,还能干啥?”
陈静无奈扶额,把陈康抱进来的艾草,重新给抱了出去。然后来到厨屋,一边往锅里溜窝窝,一边解释道:“爹,今天在街上,俺听说有人收艾草,十棵一文钱,俺想着,咱这么上坡边上多的是,就去砍了些,明天拉到街上去卖了,换些钱,看看能不能卖些面回来。”
“嗯,这样啊!那俺刚刚烧了一携子了。”想到刚刚自己烧的一携子,陈康就心疼。
“没事,爹,烧了就烧了,反正山坡那边还有,没事俺在去砍吧!”
吃过了晚饭,陈浩就累的倒床呼呼大睡,陈静和陈康就把砍回来的艾草,五十颗一捆,五十棵一捆的用杂草,碾成了绳子,捆了起来。
一直到深夜,陈静和陈康终于把艾草给捆好。数了数,捆了三十二捆。
当数出来捆了多少捆,能换多少钱,直接把陈静和陈康乐的不行,两个人带着愉快的心情,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静就把陈浩给拉了起来,用架车子拉着他,带着一葫芦水,拿着三个窝窝,还有一小块狼肉,就离开了家。
犹豫烧饼的诱惑,陈浩干劲十足,陈静砍下艾草,他就去抱,而且还数好,捆成了捆,放到架车子边上,等着陈静来装。
眼看架车子边上,越堆越高,陈浩的心情就越来越激动,干活也不觉的累,心里思索着,能不能二虎陈静商量商量,多给他买两个烧饼。
陈静一边砍,一边数着,越数越来劲,干活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知道中午吃饭的饭时过了,两个人的肚子咕咕的开始抗议,才想起来,还没有吃午饭。
两个人简单的用了下午饭,就开始继续干活。知道太阳西下,陈静才停下来,人也离架车子越来越远。伸手用镰刀弄下一撸草,拧在一起,把砍的艾草给捆起来。
由于跑的越来越远,陈浩也渐渐跟不上来了。看到天色也不早了,怕又弄到了天黑,陈静就不砍了,捆了起来。
陈静捆,陈浩抱,两个人默契的劳动着,知道天色渐暗,才弄好。
抱的架车子旁边罗成了山,陈静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架车子装不完。
无奈,陈静只好先装好一架车子,然后对陈浩说。
“浩浩,你先在这里看着,俺先把这架车子送回家,回头在来把这个拉走。”
陈浩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低声说道:“姐,艾草放在这里有么有人动,俺跟你一起回家吧!”
闻言,陈静想了想,也对,就点了头。
两人把一架车子送回家,又跑来拉了一架车子,两人一边装,一边数,一共一百二十六捆。
回到家里,做晚饭是时候,陈静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白面早就没有了,现在玉米面也所甚无几了。凑凑呼呼,估计明天早上还够煮一顿玉米糊涂的。
吃过了晚饭,这件事陈静么有和陈康说。平时都是陈静蒸窝窝,陈康最多帮忙溜溜,现在没有面了,陈静也不想陈康着急。
第二天一大早,陈静就起了床。溜了剩下的两个半窝窝,还有一碗狼肉,又弄了一些蒸了一些野菜,才算凑乎的吃了顿早饭,而且陈浩还没有吃好。
“姐,你咋不多溜一个窝窝,俺还没有吃饱哪!”
“你要是吃饱了,等会俺要是买了烧饼,你还吃的下么?”陈静说着,和陈康,忙着把架车子两头,都加了两根碗口大小的杠子,然后架车子两头,就变长了很多。
陈浩站在一旁,帮忙扶着把,一听陈静这么说,激动了。
“姐,你今天给俺买烧饼么?”
“嗯,今天给你买烧饼,你想吃几个?”
“俺要吃三个,不是,吃六个。”陈浩像到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后来发现自己说的少了,又往上加了加。
陈静转头给了陈浩一个浅笑。“好,回头姐给你买六个。”
听了陈静的话,陈浩笑的眼睛眯成缝,嘴咧到了耳后根。
陈静站到了架车子上,陈浩扶着,陈康把一捆捆的艾草,递上去,排整齐。
弄了近一刻钟,终于把艾草给弄好了。就在这时,陈寿背着一个大布袋走了进来。
“弄这么多艾草干嘛?不是说今天去卖枸杞的么?”陈寿放下枸杞,疑惑的看向高高在驾车子上的陈静。
“大伯,俺听说这艾草可以换钱,就去砍了些,打算拉过去卖了。本来打算和你说的,不过,想到你要打床,就没有告诉你。把枸杞递上来,咱就可以走了。”
“好,俺是没有多少时间,过两天就要去送床了,现在还有三张没有打好哪!”
陈寿边说,边把地上放的一布袋一布袋的枸杞,递给陈静。
放好了枸杞,绑好了架车子,陈静和陈寿就准备往街上去。
眼看架车子出了家门,陈浩在也忍不住。
“姐,俺也想去,你就让俺跟你一起去吧!俺能帮你推架车子。”陈浩带点祈求,带点胆怯。
陈静看到陈浩渴望的眼神,忍不住点了点头。
“嗯,想去就去吧!不过,到了那里,不能乱跑哦!”
一听同意让自己去,陈浩直接高兴的跳了起来。“嗯,好的,姐,俺保证听话。”
三人拉着一大驾车子的艾草,还有枸杞,往街上赶去。一路上,行人都是指指点点。无法是,认识陈静的人,她是个恶毒的小闺女。更是稀奇,拉着一架车子的艾草干嘛!
就在三人拉着架车子就要出村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人。
“陈大哥,你这是拉着架车子带着静静她姊妹两个去街上吧?济世药铺不是今天才通告出来,收购艾草么,你们咋这么快就知道了?”
“王伯好。”陈静和陈浩两人都是懂事的,恭敬的喊了声。
“嗯,好。”
闻言,陈寿也停了下来。
“额,原来是王东兄弟啊!前两天静静这妮子跟俺去上街,刚好听到了,他们姊妹两个就去砍了些,刚好今天上街上有点事,就和他们一起去了。”
王东不是别人,正是二虎和大虎的父亲,此时刚好从街上回来,听说有人济世药铺要收购艾草,就慌忙赶回打算去地山坡边上去砍哪!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早就知道的陈静三人。
“哦,这样啊!那你们去吧!俺还有事情。”说着,急忙大步的往家里走去。
陈静和陈寿三人拉着架车子赶到街上的时候,都快要吃中午饭了,先是来到了济世药房的后门,找到了济世药铺的掌柜的马五。
当马五看到后门一大驾车子的艾草,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陈静在短短的两天了,弄了这么多。
先是称了枸杞,陈静和陈浩两人摘了六十二斤,当陈浩看到陈静拿到的四百三十四文钱的时候,眼睛直冒星星,双眼放光,像是看到了一堆的烧饼,冲着自己砸过来。
陈寿摘了五十一斤,卖了三百五十七文钱,同样也激动了一番,没想到,没有花一份钱的本钱,上了六趟山,竟然挣了三百多文钱,是他做好几天的床啊!能不激动嘛!
把枸杞卖给了马五以后,陈静和陈寿三人又把枸杞拉到了院子里,马五找了三四个人,让他们来点收艾草。
当几个男人看到一大架车子的艾草,也是吃惊了一下。
马五吩咐几人,把艾草都给卸下来,然后开始清点。
眼看几人就要把成困的艾草给拆开,陈静走到了马五的面前。
“掌柜的,这些艾草,俺已经在家里数过了,一捆五十,你可以让他们抽查,如果有不够的,你在一个一个的点就是了。”
马五看了看一大堆的艾草,想了想有对,然后分手三人抽查。
三个小厮听从马五的话,割几捆,就打开一捆来数数,查了一会,么有一捆少的。
“马掌柜的,没有少的。”
“嗯,把这些艾草都给弄到一边去,垛起来,等着城里的人来拉,记着,数清楚了。”
“是,掌柜的。”三个人,一边把艾草打成堆,一边数自己打了多少。
马五在这里盯着,三个人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不一会的功夫,数量就出来了。
其中一个小厮来报,“掌柜的,一共有一百四十六捆艾草。”
“这么多,你们没有数错么?”一听这么多,马五吃惊了一下。
“回掌柜的,俺们三个人数的结果一样。”
“嗯,知道了,你们下去吧!”马五挥了挥手,三人听话的离开了。
马五对上陈静,赞赏的说道:“没想到,小妮子速度挺快的。”
“谢谢掌柜的夸奖。”
“嗯,你说五十根一捆,俺们也没有仔细数,既然这样,那就扣了零头,算一百四十捆吧!”马武五说着,就掏出了算盘,就要算账。
“你这个人咋样子,俺数了很清楚的,这些…。”一听到马五的话,陈浩就愤愤不平起来,这人咋这样,说扣就扣,六捆算下来,扣了三十文钱哪!那可是他们辛辛苦苦的弄的。
没等陈浩把话说完,就被陈静厉声呵斥住。
然后看向停顿的马五道:“展柜的继续算,小弟不懂事,还请见谅。”
“哼,要不是俺说的,你们能知道么,就算你们会知道,到时候说不好,俺已经收够数量了,不知好歹。”
陈浩早就被陈静冷眼瞪的退到了一边,刚刚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冲动了,此时看到马五不屑的眼神,早就低下了头。
“掌柜的别生气,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啊!”陈寿一看触怒了马五,慌忙站了出来。
“既然是陈师傅出门,那就算了。陈师傅,听说你打的板凳坐上去非常舒服,改天给俺打一把,放心,钱少不了。”
说着,马五算起了账。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马掌柜的一声吩咐,俺就是熬夜,也要帮你把椅子给做出来啊!”
“嗯,那就麻烦你了。”说着,马五转头看向陈静。
“算好了,一百四十捆,七百文钱,你那给俺三百文钱,俺给你一两银子,这样你也方便拿。”
“好,这样就谢谢掌柜的了。”说着,陈静拿出了三百文钱,交到了马五的手上。马五给了陈静一两银子。
买完了艾草,陈静三人离开了济世药铺,拉着架车子往同福药铺走去。
来到同福药铺,陈静钻到架车子底下,解开下面拴着包袱的绳子,把包袱取了出来。
“大伯,浩浩,你们在这里等一下,俺去去就回。”
“嗯,去把!没事,俺等着。”陈寿说着,把架车子放了下来,坐到了上面。
陈浩见陈寿做了下去,也跟着坐了下去,等着陈静出来给他买烧饼吃。
陈静刚走走到同福药铺里,张郎中就一眼把她给忍出来了,慌忙迎了过来。
“这不是小姑娘么,你怎么来了,有事?”
“张大夫,你好,俺今天来是给你送枸杞的。”陈静说着,把枸杞放到了号脉的桌子上。
张大夫打开一看,喜出望外。“小姑娘你等一下,俺这就去给你拿钱。”说着,拎着包袱走开了。
原来,陈静昨天晚上就把给同福药铺的的枸杞给分了出来,而且还藏于架车子下面,为了就是怕那个马掌柜的找茬。
没过一会的功夫,张大夫就拿着钱走了过来,把三十文钱放到陈静的手上,感激的说道:“真是谢谢你了,你送来的这五斤枸杞,加上上次的,估计可以用一年多啦!”
“不谢,您不是给了钱了么,既然没事了,俺那就先走了。”说着,陈静转身就走人了。
张大夫看着陈静的背影,心里无限感慨,真是个好姑娘啊!不知道谁家这么有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陈浩看到陈静走出来,慌忙就跑了过来,苦着一张脸说道:“姐,俺好饿啊!”
一听陈浩的话,陈静抬头看了看太阳,也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看向陈寿说道:“大伯,咱先去到粮店去买点粮食去,然后咱们再去买几个烧饼,你看浩浩这馋样,如果今天不给他买,估计他回家都睡不好。”
“呵呵,浩浩还小,馋是正常的。”陈寿拉起架车子,三人就往粮店走去。
来到粮店,经了解,白面两文钱一斤,玉米一文钱一斤,大豆,一文钱一斤。陈静要了一百四十斤白面,三百斤玉米,五百斤大豆,又买了二十文钱的白矾,一共刚好用了一两银子。
当陈寿听到陈静要买这么多东西的时候,吃惊了一下。觉的白面买多了,玉米面要吃,这买大豆干嘛!还有白矾,着实让他想不通。
忍不住提醒道:“静静,买白面和玉米面就成了,不要买大豆了。”
陈静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没有说出其用意。
“大伯,俺也饿了,咱赶紧走吧!”
东西装好了,钱也给了,陈寿着实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通陈静到底要干啥!怕她想外了,于是忍不住问,“静静,你跟俺说,你买大豆干嘛?”
“对啊!姐,你买大豆干嘛?”陈浩也是忍不住好奇。
陈静边帮忙推着车子,边解释道:“大伯,俺这段时间弄的钱,根本不够俺过冬的,你也知道,俺爹什么不好,浩浩有太小,正是长个子的是时候,如果俺在不想办法,总不能靠着俺奶吃一辈子吧!俺看了人家咋磨豆腐的,就学了点,回头学着墨豆腐,这样就可以维持生活。”
听了陈静的话,陈寿沉默了。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是没有道理的,不是她想当家,而是被生活逼的。
三人到一个烧饼摊上,陈静一口气买了十个烧饼。陈寿也是没有动一份本钱,赚了三百多两银子,也要了十个。付账的时候,死活不让陈静掏钱,非要请她们姐弟两个吃。
架车子上来时满满的,回去依然是满满的,装满了粮食。
就在陈静三人走到街头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的吆喝声。
“小兔崽子,还想跑,龟孙子,你以为你爷爷死了。你就可以赖账了是把!看今天爷不打断你的腿。”
陈静三人抬头看去,刚好看到三个人,正在追一个衣着小厮服侍的少年。少年被人一脚提到在地,刚想爬起来,又被人一脚揣多远。
领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静认识的瘪三。
少年被踹到在地,冲出一仗多远,不顾嘴角的血,爬起来就往外跑。
三人看到少年又跑,慌忙去追,一个帮大三粗的男人,大步走上去,又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到在陈静三面前。
少年挣扎的爬了起来,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双秀脚,抬头望了望,然后爬到在地。
只一眼,陈静就认出了少年是谁,他正是前几天,在同福药铺恰巧碰到的孝顺少年,小狗子。
这时,瘪三也注意到了三人,来到他们面前,看着陈静说道:“小妮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三爷,咱们还真是有缘分。”陈静看着瘪三,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丫头,你可欠了俺不少的人情,记的以后要还哦!”瘪三打量着陈静,比第一次看到,好看多了,真是什么样的老的,就有什么样的小的啊!
“不会,怎么能忘记三爷的大恩大德的,如果三爷不介意,不然让俺再欠下你一个人情如何?”
“什么?你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想救这小子吧!俺可告诉你,他欠了庄主六十两银子,其中五十两银子,算做他家的地和房子了,他又借了五两银子葬他爷爷,本来打算把他拉去给三小姐做跟班的,没想到,这小子笨死了,什么都做不好,所以,三小姐觉的,这种人死了也不可惜,所以,你应该明白,有些人得罪不得。”
三爷说着,狠狠地踢了地上的少年一脚,对于把他放到三小姐庄舒云身边,得罪了她,非常恼火,因为这件事连他也跟着受了连累,被庄舒云说,眼睛瞎了,不会用人。
瘪三的一脚,少年痛苦了嗯了一声。大从看到瘪三以后,陈浩几躲到了陈寿的身后,看到少年挨了瘪三一脚,陈寿也皱了下眉头。
陈静表情淡淡,始终没有看地上的少年。“三爷,俺还是那句话,人不死,债不烂,如果你把他给踢死了,那十五两银子,就永远都不能拿回去了,别人看到了,会觉的你铁石心肠。”
闻言,瘪三皱眉。“小妮子,不会是你这么认为吧!俺可告诉你,你就是当了庄大少爷的二房,那也有俺一半的功劳哪!”
听到瘪三提二房,陈静心里直呸呸,他以为二房多了不起啊!谁爱当,谁当去,她才不稀罕哪!心里把瘪三的全家问了个遍,陈静脸上露出皮相肉不笑的表情。
“三爷,你的恩德,俺可是铭记于心,你放心,将来俺要是能出人头地,觉对不会忘记你的,在俺的心里,你可是俺的大恩人。”
听了陈静的话,陈寿和陈浩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陈静。
“哈哈哈,嗯,算你小丫头识相,等你做了二姨娘,一定要好好报答俺。”瘪三脸上露出不可掩饰的得意。
“一定,一定,不过,三爷,俺还是求你,放了他吧!怎么说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三小姐只所以没有看上他,估计不是他做的不好,是和他没有眼缘,就像咱们一样,你不是没有把俺卖了,还帮了俺很大的忙么?”陈静看着瘪三得意的笑,眼里划过冷然。
“行,既然二姨娘求俺了,那俺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不过这钱,可是要算你身上了哦!还有,不要让他在出现在三小姐的面前,否则,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说完,嫌弃的看了眼爬在地上的少年,冷哼一声。”哼,算你小子今天走运,遇见了贵人,否则早送你上西天了。走,咱们走吧!“说着,带着两个手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陈静看着三人的背影,眼神闪烁,她的脑海里,永远都摸不去,被人甩开,头撞到石头上,鲜血满地的场景。
三人走远,陈静陈康才蹲下来,摇晃了下少年。
”喂,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小狗子,你要不要紧啊?有没有事情啊?“陈静边推了推少年,边问道。
小狗子费力的抬起头,看着陈静,低声说道:”谢谢!“然后趴了下去,在也没有了反应。
陈静心里一惊,伸出手来,试了试他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陈浩躲的远远的,双手紧握,不敢往这边看。
”唉,你好不容易帮他说通了,他竟然又昏迷了,这次怎么办。“陈寿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狗子,犯了难。
陈静看着小狗子,灵光一闪。”大伯,咱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先把他带回家吧!回头等他醒了再说吧!“
”这,这好么,回头别人在说闲话…“陈寿犹豫了,不仅是别人会说闲话,还有一点,就是家里都不富裕,养一个闲人,恐怕很困难,而且还是不沾亲不带故的,如果是去他家,宋大姐一定会拍着大腿反对的。
”没事,先让他去俺家,和俺爹还有浩浩挤挤,等他醒了,在看他要干嘛吧!“
陈静对于救小狗子,非常坚定。
看着陈静如此坚持,陈寿也很无奈,低声说道:”俺好吧!“
说完,把人抱到架车子上,睡到了粮食上。
三人推着驾车子,带着一个晕倒的小狗子,往家走。
刚到村上,碰到一个人,都会问,”这车子上是谁啊?死了么,咋得了?“一路上,见一个,被问一次。只问到陈寿笑的都僵硬了,而且回答的别人还半信半疑。
陈静完全无视别人的问题,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该干嘛!干嘛!
回到陈静家,把人抱下来的时候,陈康也是吃惊了一下,但是听到他的遭遇,也是非常同情。虽然默认了陈静的做法,心里却不赞同。中午的时候,看到陈静和陈浩还没有回来,就打算做好了饭等他们回来,没想到,去撑面的时候,发现一点面都没有了。现在这个时候,连一家人都吃不饱了,那还有粮食养个闲人。
把陈寿帮小狗子换了套陈康的衣服,把他放到床上,就出门帮忙抬粮食了。把粮食搬到房间里,把架车子丢在陈静家给她用,就回了家。
剩下一家三口,陈康说话也直接了许多。
直接把陈静叫到堂屋,指着东间的小狗子说道:”你觉的他可怜,俺能理解,但是,静静啊!咱们一家生计都有问题,咋还能在养个人啊?“
”爹,你想多了,俺没有说要养他,这是在咱们养几天伤,等他伤好了,俺想他自会有打算,不会赖在咱家的。“
就这样,在陈静的劝说下,陈康默认了小狗子待在自己家里,而且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照顾着他。
第二天一早,陈静起来做好了饭,就带着陈浩,拉着架车子,就往山坡方向去。此时的山坡边上,没有了一往的安静,时不时的传了嬉笑声,还有聊天的声音。
”你说,这静静还真是毒害啊!知道这艾草能卖钱,竟然一声不吭的自己砍起来了,连宋大姐都没有说。而且,听说她上山还采了好东西,啥草药来着,听说卖了不少钱。“
”就是,就是,俺家二虎这么照顾她,都没有喊他,就怕抢了她的钱,小小的妮子,毛都没有长奇,真是太毒害了。“
”还说哪!俺家老肥,前天听说有人传言静静那个死妮子是个恶毒的人,就跑来审贼似的问俺,娘是不是你说的。“
”你咋说的,你承认了,你把俺共出来了?“正忙着砍艾草的二虎娘,停下了动作,不安的问道。
”哎呀,你想多了,俺咋能把你给共出来啊!俺就说,这话是从陈静她大娘那里传出来的,不然别人咋能知道。俺就是不喜欢静静那死妮子,整天一副俺很柔弱的样子,把俺家老肥迷的团团转的,看了就烦。“
”就是,就是,你知道么,她头撞到了石头上,俺家就少了六个鸡蛋,后来才知道,是二虎那个憨货给她送去了,当时把俺气的啊!真是恨不得狠狠给那小子几巴掌,这么大人了,胳膊肘子竟然往外拐。“
”别说这个了,你听说没有,静静那个死妮子,弄会来一个男人。看吧!跟她娘一路货色,小小年纪,就开始学她娘,到处勾引男人。“
”谁说不是哪!俺家男人看到,她和陈寿上街的时候,拉了一大架车子艾草,罗的高高的,估计能卖好几两银子。回来买了不少的粮食,还买了很多的白面,拉着那个男人回来的。听说,当时那个男人昏迷了,说不定啊!是把人家给弄晕了,强行带回来的。“说着,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毫无避讳,让走过来的陈静听了个正着。陈静已经听了好一会了,也知道宋大姐是真的被冤枉了,心里对这两个女人,非常不屑。
”岁数到了,积点口德吧!不然,老了遭报应,生了孙子都没有屁(这也和谐)眼。“陈静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拉着陈静接着往里面走。
陈浩听到两人的对话,早就安奈不住了,想要找两人理论,却被陈静按住了。
”死妮子,你说谁哪?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狠毒,你家老嘞都是这样教你的么?“老肥娘一听陈静这话,按捺不住了,从草丛里站了出来,二虎娘不急,但是她急啊!她媳妇就要讨了,而且,肚里还有了小孙子,说自己孙子没有屁(河蟹)眼,这她能同意么?
陈静停下脚步,冷冷的准头看向老肥娘,轻蔑的说道:”胖大娘,俺有指名道姓的说你么,你干嘛要对号入座,俺说的是那些,看上去好人,实际心都坏烂的人,说的是那些,自己也有儿女,却很毒舌的人,这样的人,早晚要应报应的。“
”你,你着死妮子,小小年纪,你家长辈就是这样教你的么,见了长辈,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么?“老肥娘明知道自己心急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谁,想收回了,就难了。而且,被一个小闺女掰住(说的哑口无言)心里非常不爽。就那辈分来压人。
陈静冷笑一声答道:”俺家长辈教俺,改尊敬的人尊敬,不改尊敬的人,就不需要尊敬。“
”你这个死妮子,你这是啥意思,你家大人教你不要尊敬俺么?“听了陈静的话,老肥娘觉的,一定是陈老太太那个死老太婆教的。
”不,俺家大人还真是没有这么叫,不过,俺想问下,胖大娘,你那一点值得俺尊重,是你到处散播谣言说俺狠毒,还是你一口一个死妮子的骂俺,俺想知道,你说你家闺女,也是这么说的么?“看到老肥娘想要用辈分来压自己,陈静眼里划过不屑,不知道她尊重的人,她才不会浪费那个感情去尊重哪!
”你,你咋能跟俺闺女比,你那啥跟俺闺女比,你算什么东西。“老肥娘说着,冲着陈静走了过去。
二虎娘怕事情闹大,闹的儿子知道,或者是陈老太太知道,问题就麻烦了。
”噢,胖大娘你这么说,俺想知道,你闺女是什么人,俺咋就不能比了,她是比俺高哪!还是比俺胖啊?“
”哼,比你高,也比你胖,咋了,一屁股就能把你做趴下,还有,关键是娘,就你那个小娘,哼,你觉的你能有多好。“提到陈静的娘亲,老肥娘得瑟了起来。
本想看到陈静脸色煞白,落荒而逃的,没想到,陈静不仅面色如常,稳站入山,而且脸上还露出几分嘲笑。
”如果俺的娘亲是个多嘴多舌,没有口德的人,俺会感到羞耻,俺想知道,胖大年,你闺女比俺好,怎么都到了出嫁的年纪,还没有嫁人啊?该不会想做老姑娘吧!“
陈静的一句话,正中要害,老肥的姐姐,现在已经十八算了,按理说,十八岁都应该是两个孩子她娘了,而老肥姐,现在还待字闺中,没有人上门提亲。
”你说啥哪?你胡说啥哪?你信不信俺撕破你的嘴。“老肥娘一听提到自己的大女儿,火气就上来了,她家状况,在这村上也算是富裕的了,可是就是没有人上她家门上来提亲,既便是来的,俺也是穷的叮当响。
听到这边的吼声,出来砍艾草的人都跑了出来,围过来看热闹,当看到陈静镇定如山,老肥娘暴跳如雷时,大家都在猜测,这是又在闹那一出。
”咋,被俺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还是你觉的,俺说的话,你觉的重伤了你女儿。“陈静冷嘲热讽的看着老肥娘,虽然不在乎这些个啥的名声,但是对于老肥娘无辜重伤自己,还是很气愤。重伤的事情,虽然知道是她,但是也没有多做追究,但是她不改欺人太甚,张嘴就骂人。
陈静今天是彻底被激怒了,脸上表情淡淡,不喜不怒,却把老肥娘气的直喘息,怒火丛生。
”你,你。你…“老肥娘被气胸口气愤,说不出话来。
”胖大娘,你什么,生气了,俺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气成这样,那你到处说俺哪,说俺是毒女,如果别人这样说你的女儿,说你,你会就这么几句话就这么算了么?“
看着老肥娘气的喘不过气,陈静并没有觉的分成开心,解恨,反倒是觉的和这些无知的人争论,真是有失身份。
”那没有,你不要血红喷人。“刚刚还说自己传出去的老肥娘,此时死都不承认了。
”哦,是么?难道俺是从狗嘴里听到的?“陈静眼含嘲讽的看着老肥娘,轻视,鄙视是那么明显。
老肥娘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吼道:”你这个死妮子,这么不懂事,看俺不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说着,就冲着陈静扑了过去,伸手就要给陈静一巴掌。
陈浩看到这样的场景,下了一跳,跑了过去。
眼看老肥娘手就要打在陈静的脸上,陈静一个闪躲,躲开了她的巴掌。
陈浩以为陈静躲不开,怕她挨打,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去撞老肥娘。边撞过去,边嚎。
”不准打俺姐,你打俺姐,俺给你拼了。“
老肥娘不仅没有打中人,而且还被陈浩给撞的一个跟锵,脚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老娘,觉的在众人面前丢进了颜面,恼羞成怒的站起身。
一看事态越闹越严重,虎子娘心里害怕了,慌忙站出来,拉着老肥娘说道:”好了好了,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你给俺走开,摔的不是你,你当然没有事情。“说着,老肥娘一把,把虎子娘给推到了一边,然后抬腿就是给陈浩一脚。
陈浩没想到,自己会把老肥娘给撞摔倒,吓的愣在当场。
而陈静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胆小的陈浩,会突然发飙。
反应过来,知道老肥娘不会善罢甘休,正打算把陈浩拉到身后护起来时,老肥娘的脚已经踢了过来,陈静晚了一点,陈浩背踢到在地。
被踢到在地的陈浩,捂住头就哭了起来,额头也流出一鲜血。
”啊啊啊啊…“
看大陈浩被踢到,陈静慌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陈浩,关心的问道:”怎么样,除了头,还有没有那里疼。“
看着疼的直嗷嗷的陈浩,陈静担心的额头冒出丝丝的冷汗。
”姐,俺都头流血了,俺的头流血了,俺是不是会死啊?俺是不是会死啊?“看到流下来滴到自己身上的血,陈浩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整片的血迹,干枯在那里。
”不会的,不会的,别害怕,你是男子汗,要坚强,不哭了,姐这就带你回家。“说着,一把抱起陈浩,放到架车子上。
陈浩没有因为陈静的安慰而停止哭泣,依旧大声嚎叫着,泪如雨下,和鲜血混合在一块,滴落的衣服上,染红一片。
”咋弄嘞,咋弄嘞。“也在这边砍艾草的二虎,看到这边围了不少人,本打算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那只,一来,就看到陈静抱着捂住额头,流着鲜血的陈浩。
虎子娘一看二虎来了,往人群里退了退。人群里,有一个人说,就有第二个人说。
”老肥娘踢了,老肥娘下恨手踢了。“
反应过来的老肥娘,也下一跳,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脚,竟然把人给踢的头破血流。听到众人议论纷纷,激动的跳出来吼道:”是他先撞俺的,俺才踢他的,俺没有用力,俺没有用力。“
”你咋这么狠,竟然对一个小孩下这么恨的手。“二虎冷冷了看了眼老肥娘。
一看二虎这眼神,老肥娘心里不服气了,这件事的起因不是因为她一个人,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哪!
”你娘也有份,还不是你娘捣鼓的,你还来问俺。“
”你别胡说八道了,你把浩浩给弄伤了,和俺啥关系啊!二虎,你可不要信她的,这事可是和娘没有关系的。“
二虎娘一看二虎阴沉的脸色,立马出来澄清。
”呜呜呜,二虎哥,俺刚刚听见,就是她俩说俺姐坏话,诅咒俺姐,说俺姐是个狠毒的女人,还骂她。“陈浩像是看到了救星,捂住头,边哭,边告状。
”二虎转头,冷冷的看了眼虎子娘,然后看向静静。
“先去带浩浩去止血吧!”
陈静看了眼二虎,把陈浩放好。“你先帮忙扶着架车子。”
二虎依言,扶住了架车子。
陈静大步走到老肥娘面前。
看着陈静满带杀气的双眼,老肥娘胆怯了,往后退了一步,结巴的问道:“你,你想干嘛?”
她退一步,陈静就往前走一步,然后突然伸出手,使劲全身的力气,:“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直扇的老肥娘后退了两步,冰冷的说道:“如果浩浩有个三长两短,你给俺等着,俺一定会让你下半辈子不得安生。”
说完,转身走到架车子旁边,接过架车子,拉着大步的往家里走。
陈浩依靠在车帮上,捂住额头,有点胆怯的看着陈静,被刚刚那一巴掌,震的忘记了哭啼。
二虎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陈静远去的身影,想着刚刚陈静冷硬的接过架车子把。
虽然传言说陈静是个狠毒的女人,但是在众人印象里,陈静依旧是个腼腆,害羞,胆小的小闺女。但是看到陈静阴冷的面色,还有响亮的一把掌,众人都觉的一阵寒冷,今天陈静完全颠覆了,他们心目中胆小的形象。
反应过来的老肥娘,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俺嘞个娘哎,不得了啦,俺在这村上没法过了,就连一个小丫头,都敢欺负俺啊!”
现在老肥娘又是哭啼,又是数道,如果她知道一把掌只是个开始,不知道会不会哭的更悲惨。
二虎看到陈静走远,才回头看了他娘一眼,然后慌忙转身跟了上去。
陈静拉着陈浩,急的满头是汗的往家赶,刚到家门口,就碰到陈康。
陈康一看陈浩呆呆的坐在架车子上,捂住额头,而且还有好多的血,当场吓的心脏漏跳半拍。
“咋弄嘞,咋到处都是血啊?”
“爹,回头在跟你说,咱先把浩浩抱会房间。”说着,已经把架车子推到了堂屋门口。
陈康慌忙把陈浩抱起来,往屋里抱去,一边抱,一边问道:“浩浩,疼不疼?”
陈静放下架车子,就往院子里有草的地方走,低着头,焦急的找寻着。
二虎跟过来,看到陈静低着头找什么东西,忙问道:“静静,你找啥哪?”
陈静头都没有抬一下,回道:“绞苦兰。”此时陈静非常痛恨自己,因为一时手贱,把院子里的杂草都给拔了。
陈静低着都,找了一会,终于在墙角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叶子是椭圆型的,证明是绿色的,背面是暗红色的。
拿着找到的绞苦兰,陈静跑到厨房,那了个碗,又倒了一点酒进去,然后把草放到碗里,端到陈浩的面前。
先是用酒精把陈浩伤口旁边的地方给清理干净,然后把绞苦兰用手揉碎,附在伤口上,找来长长一段白布,给陈浩吧伤口包裹了起来。
伤口其实只有豆子这么大,是撞到草丛的小石头所致。清洗伤口的时候,陈康和二虎也都看到了,从地里拉回来,此时伤口已经不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