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瑾见到萧穆的眼神后,就知道他这是想明白了。
只见萧晟瑾脸上露出一抹轻蔑地笑,举起手中的杯子仰头喝了下去。
“咚!”
萧晟瑾手中的杯子用力放在桌案上,殿外萧穆血淋淋的人头也滚落在一旁,眼眸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啊!”
亲眼看到儿子被砍头,高贵妃整个人几乎被吓疯了 ,可依旧逃脱不了被砍头的命运。
在她发出最后一声惊呼之后,她那颗头颅也骨碌碌地滚落在一旁,母子二人遥遥相望。
“陛下,那二人已被行刑!”
士兵进来大声禀报,萧晟瑾摆摆手让人退下。
在场众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亲眼看到高贵妃母子被砍头的场景,此刻在他们所有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们这位陛下可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和善好说话,以后他们行事一定要谨言慎行。
“歌舞继续!”
衣着单薄的舞女款款而来的,大殿之上很快又响起了悦耳动听的琴声,舞女们伴随着悠扬悦耳动听的琴声翩翩起舞。
萧晟瑾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眸子专注地盯着大殿中央的舞女,眼眸流转间溢出丝丝杀气。
只有他自己内心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么的激动。
萧晟瑾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点点的在收紧用力:父王,母妃,儿臣为你们报仇了!
女眷席位那边周婷眼眸担忧地看着萧晟瑾:“表哥,他这是怎么了?”
大仇得报,表哥不应该是开心高兴吗?
为何表哥还会这么的悲伤,浑身上下充满着杀气?
周婷想着自家大哥与苏姐姐离开了宴会,不然还可以让大哥去开解一下表哥。
男女有别,特别是表哥现在顶着二皇子的身份,她还不能单独去与他说话。
周婷心中担忧着急,高座上的萧晟瑾丝毫不知。
只见他猛地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出声道:“朕乏了,诸位自便。”
说完这句话后,萧晟瑾率先走出了大殿,宫人跟在他的身后。
一旁的太后看到萧晟瑾离开,她也微笑着道:“哀家也乏了。”
陛下和太后都走了,大殿上的众人紧绷的心弦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他们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玩闹,纷纷告辞离开大殿。
周尚书带着周家人离开,没看到周轩的人出声问周婷:“你大哥人呢?”
“大哥提前回去了。”周婷连忙答道。
周尚书心中不满,他这个老子还没走,周轩那个做儿子竟然先走了,走之前都不知道要与自己这个老子打声招呼。
不过。
念及周轩这么得陛下喜爱的份上,周尚书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对着众人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
周恒跟在周尚书身边心中无比的怨恨,以前这样的场合爹最关注的是他。
如今那个野种回来后,爹的眼里心里就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想到此时与先前巨大的落差,周恒心中的怨恨越来越深,脸色也阴沉的十分可怕。
在看一旁的周煦,周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周煦这次会试取得一个好名次,周轩那个野种在翰林院任职,周煦却是被安排到户部。
要知道他爹可是户部尚书,有他爹这个户部尚书在,周煦以后想要升官还不是很轻松的事。
想到二房的周煦都能够沾 他爹的光,他这个亲儿子却连老子半点光都沾不到,心中更加不平衡起来。
“周大人,你家大公子什么时候认祖归宗,届时周大人可一定发个帖子给下官呀,也好让下官去周大人府上品尝一杯薄酒才好。”
有人笑着过来与周寒山寒暄。
周寒山面上的肌肉抖动,他也想赶紧让周轩认祖归宗,可奈何这样的话 他提过几次后,都被周轩给避重就轻地给避过。
周轩的心思明了。
他这是不打算认祖归宗。
或者是让他认祖归宗也可以,必须要答应他的条件才行。
周寒山心中发苦,面上却笑容和煦抱拳笑道:“一定一定,届时一定给诸位发请帖。”
周婷站在一旁,耳边听着父亲与诸位大人说的话,在心中想着:“爹说的挺轻松的,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来说服大哥认祖归宗。”
周寒山的确不知要如何来说服周轩来认祖归宗,主要是周轩并没有提出自己的条件。
宫门口。
周寒山在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转身叫住了周婷。
“婷姐儿,你可知你大哥去了哪里?”
周寒山皱眉,他这个做父亲想要知道儿子的去向,却还要去问女儿,从女儿口中得知儿子的去向。
周婷微微屈膝答道:“父亲,大哥他是与苏姐姐一起离开的,想来应该去了苏家小院那边。”
父亲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在大哥没有认祖归宗之前,他不是一直都住在苏家那边的吗?
周寒山皱眉。
“你大哥与那位苏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以前他没怎么关注,如今在看发现老大与那位苏姑娘的关系视乎不同寻常。
“父亲,你不会是不知道苏姐姐她是大哥的未婚妻吧?”周婷满脸吃惊,父亲也太不关注大哥了吧,竟然还想着让大哥认祖归宗?
连苏姐姐是大哥未婚妻这件事情都不知道。
“未婚妻?”
周寒山惊呼出声。
周婷见父亲如此震惊,语气温柔地点头道:“是啊,大哥与苏姐姐他们二人,早就在乡下定过亲,只等苏姐姐及笄后大哥好迎娶苏姐姐过门。”
“胡闹,简直就是在胡闹!”
周寒山被这个消息给惊得不轻,同时也被气的不轻。
“他一个尚书府嫡大公子,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一定要去娶一个村姑!”
“还请父亲慎言,苏姐姐可不是村姑,苏姐姐可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县主。”听到父亲说苏姐姐是村姑,周婷立即不满地噘着嘴打断了对方的话。
“哼!”
周寒山用力地哼了一声。
口中小声地说道:“哪又怎么样,依然改变不了她是村姑的出身。”
周寒山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周婷距离他站的最近,还是清楚滴听到他说着的那些话。
只听周婷说道:“爹,每个人的出身都不能控制,爹,你当年还不是……”
周婷恨想说,爹当年还不是穷书生靠上来的,可是看着她爹那难看的脸色,她连忙把还未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