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天晚上就开始行动,虽然我的很多人都被肃清了,但我依旧留了很多暗线,我调动仅存的人脉,很快就查到了细枝末节。
这件事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从治理国家,到和各国往来,表面上他们佩服我,尊敬我,各种让利让面子,结果几乎所有国家都恨不得把我拉下马来。
最致命的是我的父皇,不甘心自己的女儿抢了皇位,他宁愿和其他各国联合起来毒死自己的妻子,骗走自己的女儿,然后将皇位让给和自己一样没本事的二儿子。
全天下皆大欢喜,我的国家很快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任人欺辱。
我已经哭不出来,也笑不出声。
这世间真的很搞笑,就像一场巨大的笑话。
第二天我就出现在皇宫正门口,手中一柄长剑,身上一件白麻衣,一步一步踏进去,周围的守卫拿着长矛围着我都不敢上前,我厉声喝斥。
“怎么?我进去要给母后守灵都不行了吗?我看谁敢拦我?”
朝中大臣也噤若寒蝉,皇位上,二弟吓的都坐不稳,从龙椅上摔了下来,陪在他身旁的国师见状想逃命,我几步上去就将他踩在脚下,寒剑直逼其咽喉。
“说,是谁害了我母后?是谁下的毒?”
国师抖的和筛子一样:“不是我不是我,她是病重……”
我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刺穿他左肩,又剜了一把,国师发出凄厉的喊叫,我再次质问。
“是谁?你不说也有人会说,你对我来说是不是已经没用了?”
国师吓的都尿裤子了,一下子全招了,和我调查到的相差无几,我心中苦涩,我是真不希望这是真相。
我不知道母后要是看到这一幕会多伤心;自己的丈夫毒死了自己的妻子,害的自己的女儿被追杀,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强大的国家犹如过眼烟云,昙花一现。
我的努力就像是一场泡影,看起来华丽,却十分脆弱。以前的繁华犹如过眼云烟。
我一剑刺死了国师,又杀了几个大臣,他们都是参与到这场阴谋里的罪魁祸首,是顽固的保守派。
我想为我母后报仇。
我提着剑晃晃悠悠走向我二弟,他已经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在我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在后面躲着不敢出来的父皇终于跌跌撞撞爬了出来。
“他是你弟弟,你疯了吗?快住手!”
父皇眼中充满了恐惧,但依旧勇敢地护着自己的儿子。
我看着他无声的冷笑。
“为什么害我母后?为什么把国家搞成这样?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我尖锐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上。
父皇眼中满是偏执,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我。
“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明明是个女子,却爱斗武爱骑马,都做些男人做的事,这天下从来就没有女人做皇帝,你简直痴心妄想!你让朕颜面扫地,让你的弟弟失去了本就属于他的皇位,你特立独行,让身边所有的国家都忌惮、看不惯你妒忌你,一介女流,好好做太子妃不好吗?要不是你搞这么一出,咱们国家还安安稳稳地生活着,也不会被别的国家盯上……”
他越说越激动,声调陡然升高。
“这就是你们女人的命!你们就该屈居男人之下!你母后也是,她从前也和你一样爱研究朝政,是个让人惊羡的才女,到后来她还不是成了我的皇后?乖乖做我的女人?”
啪!!
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抽到了他的脸上。
我下手极重,他瞬间就倒在地上,鼻血止不住地流。
我的眼泪也在止不住地流,我缓了一会儿才堪堪说出一句话。
“不许你……诋毁我母后,你不配。”
我提起剑,剑尖朝着他。
我好想杀了他,杀了所有冥顽不灵,自私偏执地邪佞,杀掉所有小人,无情无义之人。
我想起了我的母后,在我启程去邻国学习的那天,黄沙漫天,她给我塞了本《人物志》。
正常女孩子出远门,母亲都塞些金银细软,钗子步摇,我的母后塞给了我一本《人物志》。
她虽然嘴上一直让我嫁给男人,依附男人,但是她潜意识里鼓励我做我想做的事,在我称帝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反对我,看到我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时候她笑着笑着有时候会突然沉默。
现在我明白了,她可能想起了自己,如果当时她也和我做了一样的选择,或者当时她也有一个鼓励自己的母亲,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她了,百姓也能少吃几十年的苦,我们国家也不会被欺辱。
但这一切都晚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回头。
我强忍着悲痛放下剑,我不能杀他们。
他们是我母后的亲人,我这么做我母后会伤心的,她也一定不会希望我手上沾着亲人的血。
我离开了国家,也有很多人发誓说要追随我,推翻旧王朝,继续之前的改革之路,我摇摇头。
“对手如果是我父皇和二弟,这场战争无论是谁胜利,我都将遗臭万年。”
我平静道:“我拯救不了我的国家,或许很多年后会出现另一个我,在不同环境下,她可能会取得最后的成功。”
我又一次到了天宗门口,这回我赶上了宗门选拔弟子,我与一众弟子上了山,找到了人宗宗主,我说我要修仙。
他按照惯例和流程说了很多,我一个字没听进去,我突然说了句。
“修仙大道,只有天宗弟子能尝试吗?很多人界凡人也可以修仙,为什么不将修仙秘笈广为传播,即使不能得道成仙也能强身健体。”
宗主摇摇头:“修仙不是谁都能修的,必须要有机缘,有根骨……”
“那宗主您看,我一界凡人,来到这山上是有机缘还是有根骨呢?”
“陛下当然是……”
“托您的福,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陛下了。”
我抢先说了一句,脸上挂着微笑。
人宗宗主脸色微变,说道。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要是没事就请您下山吧。”
我笑的很温和,缓缓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想听听你是收了邻国的什么好处,才配合他们将我骗的团团转的。”
宗主脸色铁青,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欢迎你,送客!”
“那你这里欢迎谁?阿谀奉承之人?还是唯利是图之人?你身为修仙宗族不匡扶正道主持正义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人收买,谎称无法救治我母后。”
“这件事与我无关,他们只是让我不要答应你的请求劝你回家而已。”
我强装镇定,眼眶微红,心中的绝望和愤恨无以言表。
“你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是吧?那我现在为了我母后来和你讨公道也是天经地义,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