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眉问道:“这人是谁?”
“是公主身边一个女史,也姓柳。”
“所以东西是她偷的?”许青眉问。
裴依依摇头,“不,不是她,她没有机会接触私库与钥匙,”她顿了顿,又说:“姐姐你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对比看看私库钥匙,那管家嬷嬷的和公主的,我怀疑钥匙应当被仿制过。”
许青眉看她这一通操作,好似早就成竹在胸了,便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是那个贼了?”
裴依依掩唇一笑,这反应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是驸马。”
“驸马?”许青眉听后也大为吃惊。
裴依依要许青眉帮忙,自然不会瞒着她。
“驸马与这柳姓女史有私情。”
之后就是八卦环节,她将自己知道的,添油加醋给许青眉描绘一番,虽然很多都是合理的推测,但毕竟没有实证,所以此事要推动,还需许青眉这个公主从小的闺蜜来做。
不过裴依依并没有把当铺是她的这事说出去,只提到她是因为那家的点心好吃,才顺带去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物件。
她们约定好三日后由许青眉走一趟那当铺,顺带打包一份铺子里好吃的点心。
裴依依也专程教了一种甜品,是许青眉她们都没吃过的。
三日后,许青眉走了个过场,便带着玛瑙手串与甜品去了公主府。
果不其然,还不消半日的功夫,公主便来了店里,还好裴依依一早将那些从公主府流出的东西都还了回去。
公主也带足了银票全赎了出去,而驸马对此事毫无察觉。
随后许青眉专程来见了裴依依,公主手中的钥匙果然被掉包了,与高嬷嬷手中的钥匙看着相似,实则做工差了很多。
在许青眉给公主献计后,她们决定给驸马制造个机会。
端阳节那日,公主约许青眉一起去礼佛,顺便在庵堂住一晚,这事提前说与驸马,驸马也不敢忤逆,往日公主礼佛都要驸马陪同,这次因着去的是庵堂,不便带男子,驸马被留在府里。
待公主出府之后,驸马后脚便出了门,公主派了人跟踪,一路跟到一间酒楼。
驸马径直上楼进入一雅间,过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又一公子打扮的人进入到雅间,跟踪的人没办法进去,只能守株待兔。
而公主一行人并没有去庵堂,而是一直在城外等着,到城门下钥之前进了城。
驸马过了一个多时辰从酒楼回到公主府便没再出门。
说来也巧,原本端阳节这天天气炎热,按照习俗,要吃粽子,烧艾叶,喝雄黄酒。
白天确实艳阳高照,可到了天快黑时,阴云密布,天气闷的像个巨大的蒸笼,古代时候气温不比现代,即便如此,还是闷得像蒸桑拿。
头顶悬着一块巨大的黑云,像要压到头顶似的,直等到天黑了这雨还没下得来,似乎是在酝酿一场大暴雨。
天黑下来便容易行事,公主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摸回到公主府,进府还没一炷香的时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闪电打的黑夜如白昼,雷声震天,似乎在预示着今夜的不寻常。
因着下雨,府内没有走动的闲人,跟踪驸马的人来报,驸马现在在自己的房间。
“还有旁的人吗?”公主气哼哼的问。
那跟踪的人支吾了一瞬,回禀:“还有一女子,是……府里人,小人没看清样貌。”
四公主面色肉眼可见憋得通红,许青眉按着她,生怕她冲动坏了大事。
公主又等了一会儿,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几个护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冲去驸马的房间。
在院外守着驸马的随侍,因着大雨瓢泼,在廊下打盹,一行人冲过来时被雨声掩盖了脚步,走到近前都没被发现。
公主下令先绑了这个狗东西,看着驸马房内氤氲的灯光,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
果然,一行人走近房间便听着房内传出来一些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公主咬着牙,“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贱蹄子。”
今日雷雨交加,正是偷吃的好时机,驸马和柳叶正在榻上颠鸾倒凤,根本没料到公主在门外全听到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护院迅速冲进屋里,公主和许青眉紧随其后,然后便看到两个赤条条的人交缠在榻上,驸马正想发作,一看来人便吓得从榻上滚了下来,带翻了榻边的小几,一应情趣用品滚了一地。
许青眉实在没眼看,她别过脸,凑近公主说了一句便去了外间。
“是哪个贱人!”公主吼道。
在床上的淫妇缩在被子里发抖,吓得魂都飞了,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命活过今晚,缩在被子里就是不露脸。
公主因着许青眉交给她的证据也知道,榻上的贱人是柳叶,她指使护院上去把那贱人拖下榻。
两个护院像是拎小鸡仔似的把柳叶从榻上拽下来,驸马已经吓瘫了,也不顾自己现在光溜溜的,只跪在地上连声求饶,而柳叶则被护院揪着头发,强行仰起脸。
“原来我身边还有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爬床爬到我头上,你好胆色啊。”公主说完便使了眼色,那两个护院朝着柳叶的脸一顿扇,几个巴掌下去,柳叶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柳叶挨打,痛的厉声尖叫求饶,哭喊声混杂在雨夜里像闹鬼似的,公主听着烦,命人把那贱人的嘴堵了,这才消停了不少。
张女史从地上捡起一个盒子交到公主手中,打开之后,正是公主私库里的首饰,那首饰也属几乎被忘记的款式,若不是前几天刚对过私库里的东西,恐怕公主也不会一眼认出。
公主怒气值已然压不住,将首饰盒甩到驸马头上,登时那首饰盒的尖角便在驸马头上砸开个口子,鲜血顺着额头顺流而下,混杂着汗水糊了一脸。
公主掐起驸马的脸,表情都几乎移了位:“叶鸿畴,你真对得起我啊!”
人赃并获,捉奸在床,任驸马再好的口才也辩驳不出什么,只能连连磕头认错。
“公主,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忽的驸马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柳叶,指着柳叶辩道:“是她,是这贱人勾引我,我没受得住她的引诱,公主饶我这一次啊。”
咚咚咚,连着几个响头磕在地上,没一会就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