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宫门口,裴依依下了车就看到来接应的宦官。
那位公公看到裴依依下车,询问道:“宁王殿下到了吗?”
护卫接过话来:“回公公,王爷还没到,命属下先将尚书府三小姐送到。”
公公点点头,指使身后一个小太监,“小豆子,你给三小姐带个路吧。”
手中拂尘一挥,搭在肘间,对裴依依说:“三小姐,咱家还要在这迎各府的姑娘小姐们,失陪了。”
裴依依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公。”转身对护卫说:“麻烦你帮我把槐春送回去吧。”
护卫接话说:“王爷已经吩咐过,您放心。”
裴依依点点头,转身跟着叫小豆子的太监进了宫门。
虽说宁王纨绔名声在外,但是看他手下的人却进退有度,着实不太符合“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下人”这个道理,似乎一瞬间还因此对宁王改观了一咪咪。
裴依依跟在小豆子身后,一路走一路观赏周边的景色,着实大失所望。
没有在现代看的那种古装电视剧里的皇宫场景,也没有那么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也对,那时候看的都是清宫剧,都是在紫禁城里,这……到底是哪个朝代,裴依依也不知道自己穿到了什么年代。
宫门口,一条青石板路一直向前延伸,两边的墙随着深入皇宫逐渐低矮,灰突突的,一点也不好看。
裴依依对古建筑有些了解,看建筑样式,至少肯定不是明清时期,怎么的也得在唐之前吧。
小豆子带着裴依依到了一片园林,应该就是“御花园”了。
“豆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裴依依问道。
“三小姐,拼花宴设在御花园的琼林,很快就到了。”
很显然,裴依依到的算早,没一会就来到琼林,这里地势开阔,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应该是经常开宴会的地方。
小豆子躬身道:“三小姐,请在此稍候。”
说完,不等裴依依回应,人转身就走。
实在是皇家宴请,槐春不能进来,不然还有个说话的伴。
裴依依无聊,在琼林里逛了起来。
要说皇家园林,还是有讲究的。
看水法山石,亭台楼阁的位置,整体布局,无一不暗含古人智慧,裴依依突然萌生一种想法,是不是这里也有些古书可以学习一下。
她来到一处独立的亭子,这亭子六角攒尖顶,木柱支撑,石制柱础,顶部结构完全暴露,梁上有雕花彩绘。
亭子本身不大,中间放置一套石桌凳,亭子正对设宴的中心区域,若有人来,她一眼就能看到。
身后正好有一排灌木将亭子围住,呈半包围结构,安全性也是够的,这里足以让裴依依安心。
早上起的早,现下有些困乏,她看到又来了几位小姐,但是完全不认识,也不想去凑热闹,自己又不认识,干脆直接趴在石桌上休息。
这一休息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裴依依感觉有人挠她的痒,正烦躁呢,准备开骂了,一睁眼,看到半面银色面具就在脸前不远处。
面具上的图腾花纹张牙舞爪,面具下那双眼有股摄人魂魄的寒气,一下把裴依依吓醒了。
裴依依被惊得浑身一抖,险些叫出来。
宁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说在皇宫,你如此不设防,当真是心大。”宁王语气轻佻,调侃裴依依。
裴依依沉默,没有回应。
“怎么?不说话?”
裴依依很想回他一套“fine thank you and you”可惜这傻子又听不懂,索性也就不吭声了。
“日后成亲,也与我这样不言不语吗?”宁王问道,语气里带着挑衅。
我靠,合着这孙子知道自己是谁啊!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
“为何,明知娶错了人,还不及时修正错误。”裴依依问。
“我为何要修正错误?”宁王回答的理所应当,好像这事和他没关系似的。
“娶的人是不是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吧,这是老天的安排,我为何要辜负老天的好意?”
裴依依竟一时被宁王的话噎的无法还击,这狂妄自大的口气,倒是和传说中的宁王没什么分别。
“你可知你开始见到的人并不是我?”
裴依依问道,“既然你娶什么样的女子你并不在意,那能放过我吗?”
宁王突然靠近裴依依,捉着她的下巴,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你不想嫁本王?”
“不想!”裴依依倔强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宁王捉着裴依依下巴的手慢慢收紧,将她的脸都有些捏变形了,裴依依咬着牙瞪视宁王,丝毫不示弱。
片刻之后,宁王忽然松了力道,放开裴依依,“你倒是有胆量,还从没有哪个女人敢直接拒绝本王。”
宁王站在亭子内向宴会中心望去,“你是第一个。”
裴依依翻了个大白眼,心里骂道:怎么,下一句要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吗?
没想到,内心的吐槽还没结束,宁王就应了裴依依的想法。
“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开。”
说着,宁王直接拽着裴依依的手腕,将她拎起来,宁王原本就身材修长,个头足有一米九差不多,裴依依在他面前就跟小鸡仔似的。
“宫中禁地,这里是女眷的宴会场地,你作为外男,出现在这里本就与法与理都不合吧?”
裴依依想争辩两句,让宁王放开她,可宁王似乎毫不在意,直接拽起她,都要给人吊起来了。
紧接着,宁王直接坐在石凳上,不顾裴依依拍打他的手,直接将人捞在怀里,像抱小孩似的,把裴依依搂进怀里,箍着她动弹不得。
裴依依试图挣脱,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缘主的这副身躯真的是弱的可以。
“宁王殿下,请您自重。”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与你亲近亲近,怎么,有何不妥吗?”此时的宁王和当初怡香楼的宁王一样轻浮。
“你我未行大婚之礼,做此等行为实属不妥。”
宁王将裴依依的发丝别在耳后,“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有何不妥,本王向来不愿勉强他人,可是你,本王倒是可以为了你,破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