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邪,耳刀牙语的邪,你叫什么?”
看着眼前沉默看向天边的年轻人,吴斜的眸子中带着无尽的好奇。
只不过张麒麟仿佛没听到吴斜的问话,他自顾自的抬着头看向天边白云。
吴斜也没在乎张麒麟顺着张麒麟的视线看过去时,他只看到了天边的浮云被风吹动。
他不解的看向张麒麟,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明白,张麒麟眼中所看到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当车辆再一次上路时,吴斜在不断用余光看向张麒麟时,他脑中的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来这个人自己在之前是见过他的。
“你就是那晚救我的人。”
突然发出的声音引得所有人侧目,此刻就连张麒麟也没忍住的将自己视线转移到吴斜的身上。
“嗯。”
语调很轻的一声落在吴斜的耳中,这也让吴斜本就好奇的心思更加旺盛“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闷油瓶呢。”
被迫有了新外号的小哥微微侧目,不过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一个代号而已,他叫什么都可以。
反正,他也没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名字。
“看来三叔他们已经和小哥汇合了。”手机上接到消息的吴难在读取结束后他就立马删除掉这条短信“那么,依您看,咱们要如何过去呢。”
“瞎子可不想沾上一身的味。所以,”蹲在地上逗着这条黑狗的黑瞎子语气随意,可他在下一刻就抽出自己腰间的枪抵在船工的头上“还请劳烦您为我们开路了。”
“您这是做什么,”看着黑瞎子那个动作并未做什么阻拦的吴难这个时候才上前两步拦下黑瞎子的枪“老人家,您和您的狗都瞒不过我们的鼻子。”
“我们也的确是成心想过去,您呢,也就算是跑了一趟辛苦,挣个过路费得了。”
“这不然,我家先生的手下一个失准,在给您额头上穿个窟窿那可就不好看了。”
“虽然说前面的盗洞里需要你这样特殊体质的人开路,可你这也知道,有的时候,死人远比活人有用不是吗。”
“还有您这狗啊,我看了欣喜,不如在出来之后也让给我如何。”
明明说着询问都话,可吴难那语气中丝毫不见任何的询问,他反而像是,在下达某些命令一样。
他的好脾气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到的,更何况现在面对的还是这个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血馒头的船工。
虽然说他在这里只截来往的游客或者是其他假借探索名义的土耗子,但他这个身子想要一直维持着,就要像他一样,每天服用那些特殊的药材。
这船工可和吴难不一样,吴家家大业大,两代人的积蓄就养着他们三个兄弟。
这个船工身体里堆积了这么多的阴气 他到现在除去面色惨白身形瘦弱外,他并没有出现其他的问题。
而这也就恰巧说明了,这个船工并不是那种穷困潦倒的人。
“你,你是怎么知道前面有盗洞的?”
身体僵硬的船工看向吴难的眼神带着震惊“我从来都没有在这里见过你,驴蛋蛋也没有见过你。”
“很好奇吗,”歪了歪头看向黑瞎子都吴难冲着他灿烂一笑“这很简单。因为我不仅知道前面有个盗洞,我还知道那个盗洞里面是一个尸洞。”
“您的存在就很好的说明了,我的想法没有任何错误。”
“只有进尸洞,才需要您这样体质的人啊。”
更何况,绷住表情的吴难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破功。
他会知道这里的事情,不仅是源于在吴二白和吴三醒手中学到的知识,更重要的是,他有挂啊。
他不仅知道前面有盗洞,他还知道这个老家伙最后到下场呢。
“看您这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走过来的吴难半靠在黑瞎子的身上,他的手随即搭在黑瞎子的心口之上“想来您这样的人,即使不在道上,但也是能够知道关于道上的一些消息的。”
“我身边的这位,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南瞎。”
“南瞎在这,还有这个称呼……”脸色一变的船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视线猛的落在了吴难的身上“你就是吴家的那个人。”
“你叫吴难,你是吴家捡回去的那个孩子。”
“哎呀哎呀,”笑着拍了拍手的吴难唇瓣开合间,他们眼前船工脖子上就多出了一条血痕“我似乎记得,我就是吴家的孩子吧。”
“是是。”
满头冷汗的船工不敢反驳吴难的话,他现在的小命都被他们两个掌握着,他只能任由吴难他们两个差遣。
“明天还会到这里一波人,”此时已经坐船进入尸洞的吴难背靠在黑瞎子都怀中,他掀起眼皮看向那正准备逃走的船工“那些人和我有仇,你知道要怎么做。”
“顺带忘记说了,在这种全黑的环境下,可是我家先生的主场。”
“这您要是再有一丝小动作,我可不会拦着我家先生那正准备对您开枪的手了。”
“是是,我明白了。”
虽有不甘心,但在他下一刻准备动身顺着墙壁离开时,那直接射入到他身旁墙壁的子弹阻止了他一切的动作。
“真是不听话呢,”吹了吹枪口到黑瞎子表情似笑非笑,他手中把玩这吴难的手指,语气满是随意“不如,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您认为呢。”
“您认为,自己还有需要留下来的意义吗。”
虽然在这黑暗中看不清东西,但吴难还有黑瞎子这个作弊利器在。
当吴难的目光成功转动到船工身上的这一刻,这名船工明显就慌了起来。
“不敢了不敢了。”手握最后一张牌的船工连连求饶“您既然都知道这里是尸洞那想必您也知道这尸洞深处有什么东西。”
“这条船要是没了我,您二位也不太好过去啊。”
“这还真不重要,”低下头看似亲昵的嗅了嗅吴难后颈的味道,可实际上黑瞎子这是再公报私仇的狠狠一咬后,他才满意的勾着吴难的发尾开口“要说别的东西我们或许还会在意。”
“但这尸蟞群,我们还就真没放在眼里。”
“我怀中的少爷,可算得上是它们的天敌。”
“您可别吓唬船工了。”
在船工看不见的地方,吴难狠狠的拧了一把黑瞎子。他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不怀好意,自己后颈上的伤这才刚要养好,他就又给自己补了一下。
当真是该死。
愤恨不平的吴难思绪乱飞,这个老东西就知道咬他后颈,他就嘴对嘴来一个能怎么的。
他是能在他自己嘴唇上下毒还是能怎么滴。
“我想接下来的这段路,这位船工先生一定会好好掌握的,对吧。”
“是是,小人也在不敢了。”
连续经历过几次生死,船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自己脸颊上那些被崩开的碎石划伤的伤口,他一个劲的低头认错。生怕这两个人一个心情不好,直接要了他的命。
“继续吧。”
不愿再开口的吴难挥了挥手,这些人求饶的话来来回回也就这么几句,他听得多了,耳朵也要起茧子了。
可吴难现在是不想开口,但架不住黑瞎子想啊。
所以当那只湿漉漉的尸蟞落在吴难身上的那一刻,就连远在船头船工都听见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啃食声。
可他不敢回头去看,他也不想看到那惊悚的画面。
怪不得刚才南瞎说吴家的这个人是尸蟞的天敌,这感情,他这是给塞自己嘴里嚼吧了啊……
可实际上,这只倒霉的尸蟞还没等回过神来,他就察觉到一股血脉上的压迫。
随即,这只尸蟞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抹小巧却带着深色条纹的红,而后,这只尸蟞只来得及感受到自己头骨一疼,就彻底没了生气。
“这东西对于这个小家伙来说,完全不够看的啊。”
拿出自随身的帕子轻轻擦拭着那满身粘液到尸蟞王,吴难看着被啃食掉大脑的尸蟞感到悲哀。
你说你,好好的在角落里待着多好,这非要上赶着给我家小虫上菜。
这尸蟞能处,有命它是真给啊。
“真神奇,”嘿嘿一笑的黑瞎子拍了拍吴难被自己弄的湿漉漉的腹部“您竟然不会怪罪瞎子。”
“怪罪您有用吗,我总不能将您扒干净后给自己换上吧。”
“这倒也是,”一本正经的黑瞎子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毕竟瞎子的身形骨架都比您大一点。您穿上黑瞎子的衣服,都大吧。”
“嗯,的确是这……”
话还没说完的吴难就察觉到黑瞎子话语中的不对劲,随即他立马向后给了黑瞎子一杵子。
“您这张嘴,当真是个不中听的。”
“别这样小少爷,瞎子也是会疼的。”接住吴难的攻击后,黑瞎子动了动身子将吴难环抱住“是瞎子不好,但瞎子说的也是实话。”
“您这张嘴啊,”并不打算与这个活了百年的老家伙比比脸皮的厚度,吴难很果断的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可真是能说会道。这样的嘴,就适合被我亲烂。”
“哎?”
没能跟上吴难脑回路的黑瞎子却能跟得上吴难的动作,吴难也从最开始的主动慢慢变成现在的被动。
黑暗中人类失去了视觉,却也同样将其他感官放到了最大化。
“小少爷,”两唇分离后,黑瞎子也不知道是环境惹人还是气氛释然,他拉过吴难的手放在自己的命脉之上“来,听话,瞎子等着您呢。”
耳尖脸颊绯红一片的吴难沉默着没有出声,可他被抓住的手却动了起来。
“滚上去。”
在某一个时刻,这个船工在听见不同寻常的声音想要回头时,他就被黑瞎子厉声呵斥在了原地。
“立马,从黑爷的眼前消失,不然,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手枪上膛的声音唤回了船工的神智。
“小少爷努力,”用力压下去吴难那颗骄傲的头,黑瞎子都目光在扫过墙壁上仿佛一只壁虎一样的船工,黑瞎子任由这船顺水流淌“瞎子相信您一定可以的。”
“咳,我咳咳,我一定要杀了你…
被迫咽下口中的液体,吴难一边呛咳一边恶狠狠的说出了自己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就杀,”靠在船沿上的黑瞎子整个人懒洋洋的,他长臂一挥将吴难捞慧怀中后轻轻拍着他的背进行安抚这只炸了毛的小猫咪“只要您舍得。”
“舍不得啊……”
惯会利用气氛的吴难趴在黑瞎子的胸口前,他撕咬着口中的红豆语气含糊不清“您现在对我的用处可太大了,我才舍不得让您在这个时候离开。”
“您就算是真的惹毛了我,那我也会忍到计划结束之后,我们再也用不上您的那一刻,才会杀了您。”
“啧,嘶,轻点。”
感受到胸口的疼痛,黑瞎子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吴难的脑袋“既然这样的话,瞎子从今往后可都要好好的哄着小少爷了,不然瞎子这性命堪忧啊。”
“但是瞎子似乎记得,刚刚虽然说是瞎子先动的手,可最后您不也是没反抗的顺从了吗。”。
“这样说来,瞎子才是吃亏太多次了的人。”
“我觉得有时候您会说话,也太过于浪费了。”
当吴难按着黑瞎子接吻的那一刻,黑瞎子彻底凌乱了。
感受着口腔中那奇怪的味道,微微抬眼都黑瞎子就看见了吴难眼底的戏谑。
这个小混蛋就是故意的,伸手紧了紧两个人之间的空隙,黑瞎子最终是任由吴难的动作没有说什么。
或许黑暗中的环境有放大人心中欲念的作用,吴难和黑瞎子两个人暂时抛弃了自己的理智,他们仿佛两头斗兽一般的互相撕咬。
直到,洞口处出现了光亮,他们这两个人也分开彼此,重新做出属于他们自己的身份。
“今日就先休息吧,”在红票票的超能力下,吴难和黑瞎子两个人也落脚到吴斜他们即将来到的地方“从明天开始,咱们可就有的忙了。”
“瞎子都听小少爷的。”
放下手中的包袱,黑瞎子抬眼就看见吴难已经爬上炕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好奇“小少爷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早就要休息。”
“难不成,这么多年了您都没有按照瞎子的话去看看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人啊,不怕生病,但您这可不能避讳就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