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这句话的话音的落下后，是黑瞎子不顾及自己伤口是否会被这暗器扩大的动作。
他压住吴难，带着撕扯般的力道想要将这个人剥皮拆骨的吞入腹中。
疯的够味，又带着纯然的天真，还有那本身被自己隐藏很好的温和性子。
这些特征放在一起融合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作为吴家少家主的吴难的确够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他手下的那些豺狼虎豹。
可作为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吴难又带着那本能的天真。
不，不对……
感受着这丝毫不输于自己的力道，黑瞎子伸手拖住吴难后脑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这趟任务，接的是真他娘的值。
那并不是本能的天真，想起来这个小东西最近这几日的表现，黑瞎子将他的天真归类到愚蠢的行列之中。
一个聪明的疯子，但他也同样的是一个愚蠢的傻子。
他现在就是一只不断汲取知识来补充 自己的幼狼，他能很快的在其他成年狼身上找到他们的优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融合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呼……”长舒一口气的黑瞎子看着那狼狈不堪到差点晕厥的吴难，那一抹叫人看了就知道自己又被算计的笑容再度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张白纸，就注定应该被他的墨汁染上属于他的颜色，他最终彻底变为无法被其他颜色沾染的模样。
“小少爷如今的所有知识全部都来自于瞎子，我想小少爷从今往后也应该不会再离开瞎子了。”
“老东西，你找死啊！”从那窒息的状态中脱离，吴难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瞪着黑瞎子。
可现在他自己并不知道的是，那双原本就勾人的狐狸眼中被水雾占据，发红的眼眶也为他添加了一分色彩。
现在的他，如果是作为一盘菜的话，或许早就被众人分食殆尽了。
可惜，他并不是菜，而他的身边也不会出现众人。
他的身边自始至终直至以后也可能只有那一抹如同幽灵一般的黑，他终将坠入黑暗，并且与之狂舞。
“小少爷这张嘴倒是不会饶人的，”黑瞎子抹了一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磕破的嘴角，他语气随意到仿佛刚刚只是小小的吵闹了几句“明明前些时候还在说不想要瞎子痛苦，现在的您却如此狠心的为瞎子制造伤口。”
黑瞎子那看似无赖的话说到这里，他竟也直接伸手捂住了那还在滴血的胸膛。
“您说瞎子对您如此的信任，可您却将自己的武器对准了瞎子的命脉。”
“这可真是苍天不公，天地无眼。您这个小少爷对瞎子当真是没有了一丝宠爱。”
“倘若您再多说一句话，”闭了闭眼后发现这种事情并不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吴难最终咬着牙开了口“我相信我的暗器一定会刺入您最重要的命脉之中。”
“虽不至死，但足以毁了您的一辈子。”
“你这个小东西如此狠辣，这可不好，不好……”
明显听出吴难是什么意思的黑瞎子连连摆手，他黑爷现在正值壮年，甚至这个小东西还没有容纳过他的存在，他怎么可能就如此草率的失去呢。
“先生，”吴难的脸上无喜无悲，他怎么说也不是一个瞎子，他还是能看得出黑瞎子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要命的事情“虽然我不清楚这百年之间您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我总觉得你这脸皮定然是已经被磨练到数一数二的厚。”
“先生啊，”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批判“您这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听到这个熟悉的话语，黑瞎子也不过是笑笑后伸出手摸了摸吴难的发顶“黑爷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只是你这个小东西也记住了，”突然发疯的黑瞎子扯住吴难的头发，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黑爷我的所有物。”
头皮很疼，但吴难明白，如果他现在不和他一起发疯，那他真的很有可能就在年纪轻轻的时候秃顶了……
“先生，”想归想，吴难在这个时候也同样扯开一抹夹杂着疯狂的笑意“您的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如果您在我腻烦之前，您在其他地方找到了什么新的乐子，那我一定会将它切碎了，亲自喂给您。”
强忍住头皮的巨疼，吴难每一秒都在为自己会不会年纪轻轻就秃头而担心。
但是疯子就是个疯子，他竟然在对面人精神也同样不正常的状态下，还拉过他的领子威胁。
“从我见到您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您在这些年，在我还活着的这些年中，您就应该属于我。”
“强大，神秘，在道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样的您在我和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深深的吸引住了我。”
“如您所想，”迎着黑瞎子的视线，吴难此时笑容更加阳光灿烂“我是一个被家族打磨出来的利刃。”
“利刃嘛，本就是见了血才能开刃的东西。”
“所以当和我一样疯的人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兴奋并不会少于您什么。”
“先生啊，”松开抓住黑瞎子领口的手，吴难反手就摸了黑瞎子的脸，而他那原本疯狂的样子也尽数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略带哀伤的表情“虽然我曾经听说过您之前的那些风流往事，但这个的时候我并不会很在意。”
“作为满清的遗贵，我想这些事情绝对不会再少数。”
“可如果，”神色再度变换间，是黑瞎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痴迷“您从今往后如果再让我听到一些什么风言风语，那我一定会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虽然这样做很对不起您，但打断了您的手脚，将您关起来，让您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有我这一个人，这样想一想就叫我兴奋。”
“先生，”被松开的人扑到黑瞎子的怀中，此时的他乖的仿佛是一只只会摇尾巴的小狗“您可不要忘记，我本身就是一个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