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昏昏噩噩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被冻醒了。还是头疼欲裂,浑身难受。真冷啊,鼻子吸气都凉飕飕。躺在土炕上,硬邦邦,隔得骨头疼,下面的火早灭了,冰凉冰凉的。一床印着兰花的土布被子,硬的像铁,上面压着一件花棉袄。
睁眼环顾四周,陌生中还稍稍有点熟悉的感觉。房子低矮,不大的一间房子,不大的木床糊着报纸。炕占了一半,另外一半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奇了怪了,像是年代电视剧,难得睡迷糊了,做梦了,还想着神剧剧情,但是身体不舒服,头疼,嗓子疼的感觉很真实啊,掐了大腿一下,嘶~真疼。似梦似幻,亦真亦假,离了大谱啦。
弄不清楚,就继续闭着眼装睡。不大一会儿,院子里有动静了,老头子老太太,女人,男人的声音陆续响起来。张琳回忆昨晚的声音和人脸一一对应上。
不大一会儿,老太太端着碗进来了。“林子,醒了吗?姥娘给你冲了鸡蛋茶,舀了一大勺白糖,滴了香油,可好喝了,快喝了……喝完了再睡”“看看俺的好孩子烧的嘴上长泡起皮啦,受了大罪啦”
把碗放炕头,一边叨叨一边把手插在张琳脖子后面,想扶起来。张琳不敢真让老太太一个人使劲,忍着酸疼,双手撑着,顺势坐起来。嘴巴动动,却发不出声音,原来嗓子哑了。
“你夜拉受凉啦,还木退烧,别说话,喝了鸡蛋茶,又去火又营养,好好养几天就好了。”“好孩子,别着急,万事还有姥娘姥爷,养好了身子再说”
咦,有情况啊。还是装死了解了解具体情况,再说吧。
一会儿,又吃了一碗面条。外面出了太阳,气温回升,身体舒服多了。又迷糊一觉。
朦朦胧胧中,听到了外面院子里有人说话,“宝生,你姐姐夜拉在水库,是不寻思出溜滑下去的,还是她得为的下去的”是昨晚两个四十岁中年男人的一个,“俺也木有瞧见,俺在前头俺姐在后头,就听见咔嚓一声,回头一看,俺姐就掉冰窟窿里了,俺自己个拉上来,俺姐不让怕俺也掉下去,让去喊人来救她”一个十四五男孩回答“嗯,你姐想的对,你俩万一都掉下去更坏事。还好,去年下雨少,水库里的水浅,也幸好也有人去水库玩,不然等你回村叫人回去,你姐的身体更冻坏了”
哦,原来这具身体原主昨天掉水库里了,水面结冰厚度不够结实,掉冰窟窿里了。男人为啥问原主是意外还是故意掉下去的,结合早上老太太的话,让她放宽心,好像原主有其他的事,大家怕她想不开,故意跳水呢。
原主为啥不想活,好像大家对她挺关爱啊。
越来越有意思啊。
既然谜团重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继续沉默是金,摸清楚了再说吧。
窗外零星有鞭炮声和孩子们的笑声,对面屋檐下的冰溜子一尺多长,这里应该也是过年吧。
等等,宝生,是那个十四五岁男孩的名字吗?为啥好熟悉啊,却一下想不起来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