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秦贵突的大喝一声,甩手给了秦沁磊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摔得秦沁磊退后几步远。
“老四!这就是教育的儿子?这就是你说的改邪归正的秦沁磊?我看他非当没有学好,这段时间反而变本加厉了啊!在老祖宗的面前居然这么跟长辈说话!还有没有家教礼数?秦家的子孙什么时候都这么肆无忌惮没大没小的了!”
“你……”
秦沁磊的嘴角上突的被扇出了一道血痕,正要回嘴,被身后的秦虎拉住。
却见秦轻语镇定的从背后站了出来:“大伯,小磊语气上确实对您有不敬,这是他的不对,但是您呢?私自决定别人的婚姻大事,借着家族利益的幌子,横加干涉别人的隐私生活?你这么做就理所当然了吗?”
“秦轻语!你怎么跟秦沁磊一个德行!”二长孙秦越站出来鸣不平:“大伯全都是为了我们着想!家族的子女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门当户对的吗?怎么到了你这就不一样了?”
“够了!”
老祖宗手中的龙杖轰响,声音震耳欲聋:“都不用说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所有人都给我退下!老大你留下!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
秦家子孙随即散去,偌大的厅堂中,只留下老祖宗和秦贵母子二人。
老祖宗是真的火了,脸色红涨、目光犀利,很久都没发这么大的火气了。
“老大,秦家让你当家多少年了?”
秦贵消瘦的面颊掠过一丝疑惑,他想了想回答道:“回老祖宗,算上今年是第二十三年了……”
“没错二十三年了,这二十三年你做事情一直都很沉稳,包括你教出来的儿子秦浩也是知书达理为人谦逊,你把家族的生意也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以说这二十多年来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秦家的今天!按理说秦家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要感谢你!”
“老祖宗这些话就见外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家都是秦家的子孙后代,犯不着这么客气的……”
然而老祖宗却一直僵着脸色,她的眼睛定在秦贵的脸上始终都没有离开过。
“可老大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说话做事完全都不在状态上……"
“老祖宗?你说的是刚才的事儿吧,我确实冲动了些,那个小磊说话太冲了,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才给他耳光的,我做的不好!回头我亲自去跟老四道歉!”
“老大,我不是说这一件事情,是你这段时间所有的言行举止!包括你的精神状态都不正常,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会的不会的!老祖宗?我能有什么心事?我的事儿都是家族店铺上的一些琐碎事情,算不上什么大事,我自己都能解决的!”
“老大,你就不用在我面前掩饰了。”老祖宗沉声打断:“老生虽然岁数大了,但眼睛还没瞎,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身上有什么事儿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之所以把他们都撇开,就是不想让你难堪,说吧!你为什么执意要把小语嫁给那个徐家的傻子?”
老祖宗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所在,在此之前她虽然没说话,却早就看透了问题的本质,打从徐家送来第一件上门礼,老祖宗就注意到了秦贵的各种特别的言行举止。
“老祖宗我……”
秦贵突然间哑口无言,额头间上随之渗透出丝丝的汗珠,这比被人扇了耳光还要尴尬,瞬间的功夫秦贵的脸色就异常的难堪,显然是被老祖宗给戳中了心事。
“老祖宗我……我……"
秦贵刚说了两句,就扑通一声跪在老祖宗的跟前,情绪几乎面临失控:“老祖宗我错了!我错了……三年前我不该的! 我不该的!一起都是儿子的错!呜呜呜呜……呜呜呜……”
秦贵的反差太大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跟之前沉稳老重的形象相差甚大,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精神气儿。
“老大你先不要哭,你把你犯下的事儿,原原本本都跟我说一遍!”老祖宗的反应反而趋于平淡,她是最了解儿子的了,他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我斗宝了!老祖宗我跟徐家的人斗宝了!我跟徐家的老祖徐天龙斗宝了!”
秦贵跪在地上抹着泪水,将三年前所发生事件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说了一遍,三年前正是秦家事业红火高光的时刻,秦贵带领手下的师傅拿下了燕京古玩界三个月的销售冠军,那个时刻可谓是秦家最辉煌的一段时间。
正当秦贵打算放手去干的同时,有人怂恿他跟徐家的徐天龙斗一次宝,原因很简单,只要赢了徐家,秦家的名望就会直线上升,继而上升成为四大家族的第二大家族,赢了徐家的老祖徐天龙,那就等于找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既然是赌宝斗宝,那就会有相应的赌注,徐家徐天龙很大方,如果秦贵赢了斗宝,徐家可以给出徐家古玩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若有反悔愿割脸自绝!
对应到秦贵这边的筹码,也是秦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有反悔,也是割脸自绝。
表面上看,二人的赌宝筹码是相同的,其实是秦贵占据了优势,因为当时秦家跟徐家之间的资产差距就有将近一个亿的差距,换句话说,如果秦贵赢了赌宝,那么他们将会大赚特赚,白捡了几千万的好处。
一开始秦贵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性,没敢轻易答应斗宝,架不住几个狐朋狗友的劝说,借着酒劲儿就应下了那场特别的斗宝,结果可想而知,用现在的话来说,秦贵就是一茬待割的韭菜,毫无悬念的就输掉了斗宝。
老祖宗听出了其中的玄机:“所以你输掉了比赛,既没有输掉秦家三十的股份,也没有被人割掉脸,对方现在要你做决定,把秦轻语嫁给那个徐影那个傻子?作为交易的筹码?”
秦贵琳琅满目的点头:“是是是……他们拿着当年的斗宝合约,找我索债来了!老祖宗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你也知道我们秦家现在的现金流就是资产的百分之三十,如果没了这三十的股份,秦家随时随地都会垮台啊!我不可能输给他们三十的份额的!”
“所以你就要牺牲小语的婚姻,来弥补你当年输掉的斗宝!你忘了我是怎么说的吗?小语虽然是我们秦家捡来的丫头,但我从来都是把她当做秦家正统的子孙,她不愿意的事谁也不能强求!”
“可是老祖宗……割脸那就是死路一条啊,难道你想看到儿子被徐家的人割脸、割喉咙吗?”
“那是你自己做的孽,凭什么让小语来替你承当?你自己活该!”
砰砰砰!砰砰砰!
秦贵泪流满面,连着给老祖宗磕头:“求老祖宗救命,老祖宗救命!我知道错了!我求老祖宗再给我一次机会,儿子现在还不能死,我要是走了秦家现在的基业就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那就把家里的基业分三成给徐家吧!我说过!秦家绝不强求小语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永远都不会!”
“三成基业?不不不!老祖宗三思啊!现在把这三成的基业交出去,那秦家古玩产业基本上就被毁了呀!”
“闭嘴!”
老祖宗怒斥一声:“老大,你自己的踩下的窟窿,你得自己把它填上,没有人会帮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