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错!”阿加斯没回头,继续往前走着,只不过那每一步的落地声给他踏得砰砰作响。
“校长办公室可是在八楼。”身后的人伸手搭在阿加斯的右肩上。
阿加斯瘪瘪嘴,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他要去校长办公室了,自己只是说一会和他聊而已。
“好吧。”格林德沃叹了口气,自己一直把阿加斯当成大孩子看待,倒是忘了,他也是一个需要关爱的孩子。
“今天确实是我的错误,阿加斯,作为父亲,我应该送你上学的。”
阿加斯耳朵动了动,勾了勾唇角,又把脸转向格林德沃看不见的那一面,只不过,却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格林德沃见阿加斯仍然不理会自己,只能从怀里掏出那枚被邓布利多没收的戒指,递到阿加斯的面前晃了晃。
“看来阿加斯,不太领我的情。”
一边说着,格林德沃一边摇头,转身抛着戒指,走上了几层阶梯。
可他慢悠悠的动作,到底没有阿加斯的手脚快。
阿加斯看到戒指的时候,立马就跟了上去,趁着戒指被抛在空中,抢了回来。
自己的宝贝们,回来了。
阿加斯对着戒指哈了口气,仔细观察了下上面的符文,点了点头确定是自己的,才拿起衣服擦了擦,把戒指戴回手上。
紧接着,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格林德沃,一边还从脚到头的打量了一遍他。
“我今天,知道一个宝贝,你想知道吗?”
格林德沃额角一跳,没有错过阿加斯的目光,依自己对阿加斯的了解,内心在告诉自己,拒绝知道,拒绝了解。
但是,作为先知的直觉,却让他觉得,阿加斯接下来说的东西,自己会很感兴趣。
“喂?哈喽?怎么不说话呀!”阿加斯大力拍打着格林德沃的手臂,伸出左手在走神的格林德沃眼前左右晃动。
这臭小子手劲是真的大。
格林德沃回过神来,挡住了阿加斯疑似报复,实际报复的手。
“说说看。”
阿加斯点头,刚想开口,突然耳朵一动,对着格林德沃眨眨眼。
“您确定让我在这说?”
格林德沃比阿加斯更早发现一处转角位置的动静,摇摇头,先一步走上了那变化万千的移动楼梯,来到了三楼一个螺旋形扶梯前。
紧随其后的阿加斯对着躲藏起来的身影笑了一下,才跟了上去。
两人乘坐这个螺旋形扶梯直接来到八楼的校长办公室的入口处。
入目便是一个奇丑无比的滴水嘴石兽,只见格林德沃对着它说了声:“让开。”
这只木木呆呆的石兽动作极其灵敏的往右一闪,石眼倒是一直盯着阿加斯看。
虽然它只是一个石兽,但是这几天,却很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人不能惹。
跟着走进校长室的阿加斯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进房间,就能看见那挂满了一墙的历任霍格沃茨校长们的画像。
这些画像们看见进来了一个和邓布利多长得极为相似的孩子,纷纷停止了打着呼噜,装睡的举动,一个两个的都凑近了画框边缘,整个人放大了好几倍。
画框下边,标着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校长字样,有着黑色的头发、深色眼睛,眉毛稀疏,留着山羊胡的老人大声喊道:“那边的小子,你靠近点,让我看看清楚。”
虽然刚刚他们通过走廊的画像,也知道有一个和邓布利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入学了,但是到底没有亲眼目睹来的真实。
阿加斯对画像们的讨论声充耳不闻,反而继续欣赏着自己眼前的一切。
宽敞圆形的空间内,几张细长腿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时不时旋转一下,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
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 分院帽。
而在房间正中央的位置上,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不打招呼,闯入了办公室的两人。
旁边的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站在枝干上梳理羽毛的福克斯和阿布清脆的叫了一声,扑闪着翅膀,一个窝进阿加斯的怀里,一个站在阿加斯头发上。
“阿加斯,我本以为,你会去格兰芬多的。”邓布利多看着头发被阿布啄得乱糟糟的阿加斯说道。
“都怪他!”阿加斯指着分院帽控诉道。
邓布利多摇摇头,自己和分院帽刚刚聊完,他无比坚信阿加斯就是属于斯莱特林。
“好了,快说吧,说完快回去。”格林德沃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装作无意的走前了几步,插在两人视线交集的中间。
阿加斯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校长办公室到底要说些什么。
一脸兴奋的,咧着嘴,露出八颗牙齿,大喊道:“你知道,今天晚上,我在那个漂亮的女斯莱特林级长脑子里看见了什么吗!”
邓布利多先是回忆了一下这一届级长们的模样,脑海里闪过一名浅金色头发,棕色瞳孔,面容白皙,神色冷淡的姑娘模样。
确实很漂亮。
格林德沃瞥了瞥邓布利多,瞪了阿加斯一眼。
阿加斯接收了冷眼,举起右手,跳到两人面前。
“她竟然知道能让人兴奋的药剂在哪里卖!我回头就去买一瓶,看看是什么做的,到时候给你们用!”
阿加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激动,音量越来越大。
掷地有声的发言让宽敞的空间,回荡着阿加斯最后的一句话。
“给你们用!”
“你们用!”
“用!”
墙上的画像们虽然早已作古,残留的记忆还是能很好帮助他们理解阿加斯话语中的意思。
几位校长们才意识到,这几天住在办公室的男人和邓布利多的亲密关系。
刹那间,室内寂静无声。
长桌上,旋转着的银器时不时发出“噗叽、噗叽”的小声音。
一口气没喘上来的邓布利多掐紧手里的羽毛笔,在今天的办公文件上,留下了锐利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