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杨帆就到了广源灵食酒楼,转头四处瞧了瞧,没见到罗尘,他神识向这座高6层的酒楼扫去,发现罗尘已坐到了6楼的一处厢座中,正在看着菜谱,杨帆笑了笑,举步向内走去。
此时已是饭点,酒楼内坐了不少人,杨帆没敢乱看,神识扫过,发现这些人全都是炼气后期或炼气圆满,分布于各楼层,足有一百多号人,杨帆暗暗吃惊,这内城里就有这么多炼气后期,那青云派内又会是多少人?
杨帆来到6楼,罗尘远远就瞧见了他,站起来笑着向他招手道:“我在这里。”
整层楼有十六个厢座,都是坐了人,杨帆快步走向罗尘,来到厢座后,杨帆歉意道:“不好意思,罗兄,我来晚了。”
罗尘笑道:“不是你来晚了,是我来早了,不过,也幸亏来早了,否则都没好位置了。”
确实,谁不喜欢坐高一点?厢座边就是窗户,窗子一开,就能尽收全城美景。
杨帆也笑道:“确实如此,有劳罗兄了。”
罗尘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说着将菜谱递给了杨帆,杨帆哪里会点?就没吃过,连忙推辞,说不会点。
罗尘也不矫情,指着菜谱道:“我们点几个硬菜,就点蜚、羬羊、何罗鱼、屏蓬这几个,然后再来两瓶灵果酒,你看怎么样?”杨帆自是点头。
等酒菜的期间,杨帆走到窗台,趴在窗台上遥看着城中逐渐亮起的点点灯光,应和着天边冒出的一轮皎洁的明月,衬着古色古香的广源城,显得美轮美奂,尤如人间仙境一般,“好美的景色!”杨帆脱口而出。
罗尘凑了过来,瞧了瞧窗外的景色,又瞅了一眼正在感叹中的杨帆,挠了挠头,纳闷地问道:“哪里美了?这很一般嘛。”
杨帆一阵无语,加无力反驳,这修真界的大城市他也只见了这一座,其他的都还没空去过,可单就这广源城的恢宏与壮观程度就不知道甩地球上那西京城几条街了。
他没话找话地问道:“哦?那罗兄见过哪些更美的景色?”
罗尘来了兴趣,说道:“要说美,那还是北面的枫城,那里的西城区一到秋季,漫天都飞舞着枫叶,遍地都是金黄色的落叶,别提有多美了,关键是那个时候,全城的美女都会云集西城,简直美不胜收,你有想过几十万盛装而行的靓丽女子罗衣飘飘时的景象吗?......”
罗尘一打开话匣子,就是滔滔不绝,对着窗外回味着自己见过的“美景”,一时陷入了沉醉之中。
几十万的美女?杨帆打了个冷战,这太吓人了吧?
那座城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有这么一个场合可以让他们好好欣赏美人,看上的可以直接去追求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婚介公司?
很快酒菜就上齐,吃着从未吃过的兽肉,再配上清洌甘甜的灵果酒,这顿饭让杨帆找到了久违的食欲,两人都是大快朵颐,畅开来吃,毫无半点斯文可言,一时推杯换盏,吃得十分尽兴。
两人边吃边聊,杨帆想起才只收到一本青云门规小册,可他神识扫过,却没见什么功勋之类的说明,门内的事务没有任何的交待,想着罗尘可能知道多些,就问道:“罗兄,我刚才去买东西的时候,店员说可以用功勋来买,可我翻遍了门规手册也没见这方面的说明,除了门规啥都没有,你知道这些吗?我感觉两眼一抹黑的样子。”
“嗨,那些在回到门派就自然知晓,操心这些干嘛,来,喝。”罗尘喝得双脸都有些通红,这灵果酒与凡酒不同,劲大,用了灵果灵材酿制,他们作为炼气期,并不能完全压住酒意,杨帆虽然比他好一些,但也是有些上头,闻言也是举起杯就跟他碰在了一起。
罗尘不时说一些游历期间的趣事,说到各地的妓坊美女时更是眉飞色舞,不时的点评一下她们的优劣之处,引得杨帆哈哈大笑,都是男人,没有任何的忌讳,酒兴上来了,杨帆也难免附和一番,尽管他从未去过妓坊。
两人谈得兴高采烈,相当投机,简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转眼两瓶酒就空了,罗尘拍着桌子喊小二上酒。
“粗人就是粗人,真是俗不可耐,聒噪之极。”
旁边不远处的一处厢座中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罗尘与杨帆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公孙若兰与他的表哥,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杨帆进来时也没见到他们,想必是上一桌吃完走了,他们才来,酒菜都还没怎么动,说明才来一会。
说话的自然是公孙若兰的表哥,公孙若兰刚才显然也听到了罗尘在对妓坊女子评头论足,杨帆也在一旁附和,明显是一丘之貉,她心中不喜,脸色也是难看,板着一张俏脸,一副鄙夷的神色,却没看向两人。
罗尘酒劲上来了,再加上大家都是同门,也就少了很多顾忌,瞪眼就怒道:“你他妈的说谁啊。”
这时却轮到杨帆想拉住他了,人家没指名道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与同门争吵,让人看了笑话,而且他很怀疑公孙若兰的表哥可能是冲他说的,毕竟之前两人之间有过龃龉。
可还没等杨帆去拉住他,那公孙若兰的表哥腾地站了起来,对着他们斥道:“我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公众场合不知收敛,说些下流无耻的言语,简直是败坏本派门风。”
这下杨帆也不想拉了,罗尘也腾地站了起来,双目通红,脖子粗粗地怒喝道:“我说我的,关你卵事,哪一条门规说过不允许?我败坏什么门风了?你给我说清楚。”
公孙若兰的表哥一窒,他只是找个由头贬损他俩几句,又哪有什么门规可循?
可高傲如他,当然不肯认输,喝道:“就算门规没有,你们也是在公众场合言行不当,我说你们粗俗有说错吗?”
罗尘“嗤”的一声,不屑道:“我粗俗你一脸,你身为低阶弟子,对我们两个师兄不敬,见面不行礼,还敢口出秽言,我看你才是犯了门规,赶紧向我们道歉。”
杨帆连忙用神识扫了一下手册,确实有这一条,说明罗尘是抽空了解过这册子,违反这条门规,也只需道一下歉即可,其实在外行走,没有人太在意这个,除非修为境界相差甚远,不然以杨帆是炼气圆满期,这一路走来,多少人得向他敬礼?但门规就是门规,遵不遵守是一回事,可想较真的话,也是在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公孙若兰的表哥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一时略显尴尬,他是炼气后期,杨帆与罗尘却是炼气圆满,他本应见礼,如果闹大了,他也讨不了好去,他“哼”了一声,脸色臭臭的,索性不再看罗尘他们,转身坐回了厢座。
公孙若兰一张俏脸也变得更难看了,显然也是被罗尘气到了。
罗尘见怼得对方哑口无言,心中不由得意,对杨帆挤眉弄眼的,意思就是:“我得不得劲?你快夸我。”
杨帆无语地给他举了个大拇指,心想,这下是两人是彻底与公孙若兰的表哥结怨了。
他传音问道:“罗兄,你知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什么来历?”他得了解一下对方是什么来头。
此话一出,罗尘却是猛然打了个冷战,他才醒起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他脸色都有点拉垮了,半晌才懊恼地传音道:“他是公孙若兰的表哥张松,是张家嫡子,张家是公孙家的姻亲,也是一方豪族,这也没什么,我们都加入了门派,他们家也不敢对我们怎样,可是,我听说他有个叔叔也在我们青云派,好像叫张……张云祥,是一个人丹境真传弟子,我们后面可能有麻烦了。”
杨帆心里一惊,这确实问题大了,同门虽然说不得相残,可如果他的叔叔故意来找茬刁难的话,后果可能很严重,想阴他俩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人家是丹境高手,地位又比他们高,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他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才刚入门就与人结了仇,这也太背了些。
他又传音问道:“门派内是怎么划分的,罗兄知不知道?”
他认为罗尘游历多年,应该知道一些门派内部的事,他就完全不清楚,这才买了一堆的玉简,可都还没看呢,何况这些事也不见得会在玉简中说到。
罗尘也没心吃喝了,踌躇了一下,传音回道:“我知道一些,但可能不太准确,新入门的弟子,凡人一般是先做杂役,进入炼气期的弟子则是外门弟子,炼气圆满期的为内门弟子。
外门与内门弟子都是配白色腰带,真传弟子全都是人丹境,配蓝色腰带,是门派的中坚力量,地丹境的一般是执事,配青色腰带,管事务与资源派送,天丹境可以成为峰主,配绿色腰带,负责讲课、炼丹、炼器、制符等,相当于老师,合丹境可以成为堂主或殿主,配红色腰带,执掌一堂事务,元婴境为长老,配紫色腰带,门主则着紫袍金腰带。
门派内没有收徒一说,所有人只忠于门主,忠于门派,因为所有的资源都是来自于门派,但一层比一层的权力高是自然的。
真传弟子是门派主要战斗力量,很多事情都是由他们领头的,比如挖矿、守卫、探险或战斗等,炼气圆满就相当于是他们的手下,然后再一层层往下。”
杨帆明了,人丹境就相当于是他们两人的直属领导,虽然他们不一定会划到张云祥手下,但人家有心又有关系的话,打个商量就能调两人到他手下,躲都躲不了,杨帆也是头疼不已。
给张松这一闹,两人都无心再吃喝。
由于罗尘给他透露了不少信息,杨帆就主动买了单,这里不收金银币,最低消费是1灵石,才不管你吃多少,一买单居然要三枚灵石,让杨帆着实肉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