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的骆云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行医问诊也觉得轻松不少。
“云皎,我这儿有个孤本,我曾祖留下的,我看你这孩子有天赋,给你看看。”
看着邱老伯手里泛黄的书,骆云皎受宠若惊,赶紧站了起来,“这,这......”
“别跟我客气,我是看你有天赋,才给你的。”
邱老伯将孤本塞到她手里之后,就转身给病人看病去了。
骆云皎激动地翻开书,果然,里面记载了很多她未曾见过的病例。
越看越上瘾,直到太阳落山,她都没注意。
“小姐,日头不早了,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话,骆云皎才抬头看向门外,真的已经晚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走到邱老伯跟前,歉疚地说道:“邱伯,没想到我看书一时入了迷,明日我一定不会这样。”
邱老伯没有生气,反而笑道:“哈哈,你看的这么入迷,我欣慰啊。难得遇见一个真正喜欢医术的人,我这个祖上留下的医书才没算浪费。”
“我好像误了事情。”
看着邱老伯面前一堆纸,骆云皎知道病人应该不少,把邱老伯累坏了。
“没事,这点病人算什么?你啊,好好看书,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你磨好这把刀,以后,我才放心。”
骆云皎有点不解。
邱老伯没有继续解释,他站起身,“回去吧,明日又要忙一天。”
“好。”
“小姐,邱老伯人真好。”
“是啊,多亏了他,要不然我们真的很难在这儿待下去。”
“嗯。”子苓点点头,非常认同。
刚迈上沈家门前的台阶,里面传来了欢笑声。
“小姐,沈家来客人了。”
骆云皎点点头,“是不是沈伯伯回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加快了步伐。
当她走进正厅的时候,眼前的人让她吃了一惊。
没等她说话,来人就笑着走到她跟前,“骆小姐,好久不见。”
骆云皎微微施礼,“贺兰小姐。”
“你们见过?”
说话的是沈澈,看向骆云皎的眼神有点讶异和不善。
骆云皎还没来得及回话,只见贺兰姝转身走到沈澈身旁,撒娇道:“阿澈,明明家里来了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果然,贺兰姝的话音刚落,沈澈脸上就布满寒霜,冷冷说道:“谁说她是我未婚妻的?她只不过是爹娘的故交之女。”
贺兰姝愣住了,惊呼道:“真的吗?可,可那日沈伯母带她出去的时候,她没有否认啊。”
“她没否认是她的事,我是不认的。”
说完,他深情款款地看着贺兰姝,“姝儿,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贺兰姝满眼感动,完全无视一旁的骆云皎,羞答答地回道:“我知道,我就是来问问,你知道的,我怕你娘说的是真的。”
沈澈笑了,“不是真的,她只是一个外人,你不要因为一个外人伤神。”
“嗯。”
贺兰姝温柔地点点头。
随后,她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骆云皎。
“骆小姐,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了沈伯母的话,误认为你是阿澈的未婚妻,你不会怪我吧。”
骆云皎淡淡地摇摇头,“不会。”
听到这话,贺兰姝欢喜地拉着骆云皎的手,“太好了,我就知道骆小姐是个大肚的人,我们以后一块儿玩吧。”
“我......”
没等骆云皎说话,沈澈一把将贺兰姝拉到自己身旁,嫌恶地看了眼骆云皎,对着贺兰姝柔声道:“姝儿,你跟她玩不到一起去,你们身份地位相差太多。”
“真的吗?”
贺兰姝眼里全是诧异。
沈澈点点头,“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太多来往。再说了,她很快就要搬出沈家了。”
沈澈的话让贺兰姝惋惜地点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沈少爷......”
子苓实在气不过,她要为自家小姐出口气,只不过,没等她说完,小姐就拽了拽她的衣袖。
“沈少爷,贺兰小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好啊,我和阿澈还有话说,就不留你了。”
骆云皎拽着气呼呼的子苓往念云苑走去。
“小姐,气死婢子了,那个沈少爷说话实在太难听了,婢子今日一定要为您讨回公道!”
走到念云苑,子苓还要转身回去。
骆云皎被她这样惹得哑然失笑。
“我的小姐哎,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呀?那个沈少爷简直欺人太甚,这事儿没完!”
骆云皎叹口气,摇摇头,“无妨!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这门亲事断然是作废了。眼下,沈伯伯还没回来,我们暂且还寄人篱下,忍忍吧!”
“可......”
“没事,我没生气。你忘了,爹没了之后,族人是如何抢夺爹留下的那点薄产的?时间的凉薄,我见的又何止这些?”
“小姐......”
“进去吧,要是真闹起来,沈伯母会很为难的,没必要。”
子苓点点头,嘟着嘴道:“好吧,听小姐的。”
“乖......”
“骆云皎”
没等二人进入院子,沈澈已经走到二人跟前。
此刻,子苓刚平复的怒火又蹭蹭地冒起来了,眼看就要发飙。
“子苓,先回去,给我准备点热水。”
子苓将怒火咽下,瞪了沈澈一眼,随后点点头,走进内院。
“你看看你的丫头,多么没教养,是不是你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沈澈,你说我可以,没必要拐弯抹角地侮辱我的家人。”
沈澈冷哼:“以小见大,从你的丫鬟就能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沈少爷有何事?没事,我要进去了。”
沈澈看她气的通红的脸,笑了,“我是来告诉你,别再打着沈家少夫人的名义到处招摇过市了。京城谁人不知道,我和姝儿青梅竹马,不要做那个让人厌恶的人。”
“沈少爷,同样的话无需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来。你之前说的话,我记在心里,等沈伯伯回来,我立刻搬出去。”
“这是你说的?”沈澈有点不相信。
“我说的。”骆云皎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沈澈讽刺地笑了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姝儿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她不谙世事,不是你能比的,希望你以后看到她绕道走。”
“你等着。”
骆云皎留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