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回到房内,将软剑和飞镖仔细的收好,好好平静了一下内心,柴骏说的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操心,江淮也不可能让刚入门的弟子去解决这种事,不过要是陆纤凝去的话,她就得想个办法跟着一起去了。
时寒不愿多想,大不了死皮赖脸跟着就行了,她现在更想把两派内功合二为一,融合起来。
时寒坐在床上,认真回忆着青玄派内功的口诀,然后决定打乱顺序尝试一下。
方法果然奏效,一整套功法练下来没有任何不适,收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时寒刚走到院子,就看到了几个农人模样的人被青玄派弟子领着去了大殿,这应该就是柴骏所说的人。
时寒并没有着急去明志殿,而是绕到了大殿后侧,靠着惊人的耳力将殿内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几人是由守门弟子带进来的,江淮和宋振铭都在,不等守门弟子说明,几名农人就跪下涕泗横流地对江淮诉苦。
江淮听着几人叽叽喳喳地说着,毫无头绪,只能先让人把这几人扶起来说话,守门弟子劝说几人:“老乡,你们别着急,一个一个说,师父一定会帮你们的。”
江淮让几人坐下,又上了茶,才问道:“老乡们,遇到什么事了?”
一位年长一点的人说道:“昨天傍晚,我们村被洗劫了,他们一伙人抢了粮食、牲口还有推车,还打伤了很多人,走的时候说,今夜还要再来,要把女人和孩子抢走,我们,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就来求求师傅们,帮帮我们吧,那可是我们活命的东西啊。”说着,老人还不住的抹着泪。
江淮:“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老人:“是明月阁的人。”
时寒:“!!!”
宋振铭气的拍案而起:“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竟然纵容门人对百姓强取豪夺。”
时寒听的真切,也是一肚子的火,低声爆了粗口:“哪个王八蛋冒充我,让我知道了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江淮摆手安抚了一下宋振铭,说道:“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明月阁再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名气的门派,虽然名声不太好,可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恐怕不会做,我们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
时寒心里一暖,心想:还是江淮有见识,懂得分辨是非。
宋振铭听了江淮的话,也觉得自己有些武断,默默坐了回去。
江淮继续说道:“不管是谁做的,既然我们知道了,就有责任帮助他们。”
几位农人一听,一下又是跪倒在地,对着江淮千恩万谢。
江淮摆手,让人坐了回去:“他们有多少人?”
老人:“总有二三十人。”
江淮:“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安排些人,等吃过饭,你们领路带他们一起回村。”
几人听罢又要跪谢,被青玄派的弟子及时拦住了,江淮吩咐,带几人下去休息了。
宋振铭等人走后,对江淮说:“师父,让弟子去吧。”
江淮:“也好,你带几个人...”
“师父,大师兄。”江淮还没说完,陆纤凝就从外跑了进来:“出什么事了?”
宋振铭打趣道:“你消息倒是挺灵通。”随后把事情如实告诉了陆纤凝。
陆纤凝:“这件事哪用得着劳烦大师兄跑一趟,我带些人去就行了。”
江淮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宋振铭,宋振铭宠溺地笑道:“看来师妹在山上憋得太久了,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陆纤凝:“谢谢师父师兄,那我就去准备了。”
时寒在殿外听着,说到明月阁的时候她就决定要亲自下山去看看了,后边又听到陆纤凝的话,就更有理由了,打定了主意,一会就去偶遇陆纤凝,然后死缠烂打,撒泼耍赖。
陆纤凝挑选了一些人,说明了情况,让大家午饭后在院中等候,离开的路上“偶遇”时寒。
陆纤凝诧异:“你在这里干嘛,怎么没去明志殿。”
明志殿,时寒早就忘到脑后了,突然被这么一问,想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叽里呱啦说了一句。
就在陆纤凝认真分辨她的话的时候,时寒赶紧转移话题:“师姐,你要下山吗?”
陆纤凝先是惊了一下,然后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时寒:“你就说是不是。”
陆纤凝不正面回答:“这跟你没关系。”
时寒:“我也要去。”
陆纤凝:“说了,这跟你没关系。”
时寒:“没关系我也要去。”
陆纤凝面色不悦,直接拒绝:“不行。”
时寒:“你不带我,我就偷偷去。”
陆纤凝略带威胁的语气:“你敢!”
时寒满不在乎:“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第一次。”
陆纤凝继续威胁:“是啊,上次没罚你,你信不信我一会就让白川给你补上。”
时寒:“补就补,打了我,我也要去。”
“你...”陆纤凝被噎地没话说,眼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时寒大着胆子:“担心你。”
陆纤凝都被这句话逗笑了:“你跟着去也保护不了我啊。”
时寒:“那我不管,我就要去。”
陆纤凝:“你好好跟着师兄练功,我明天就能回来,好不好?”
时寒:“不好。”
陆纤凝叹了口气,硬的不行,软的不行,只能用强的了,拉起时寒就往明志殿走。
“哎呦。”贺书达这一早上没见时寒来,心里正着急呢,就看见陆纤凝拉着她进来了:“不是说好一早就来的吗,我都等半天了。”
时寒没有说话,陆纤凝将人拎了过去:“人交给你了,看着她好好练功,要是人不见了,我找你算账。”
贺书达一脸懵的看着陆纤凝离开,然后问时寒:“师姐这是怎么了?”
时寒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心想,反正是午饭过后才走,也不用这么着急。
贺书达拍拍时寒:“喂,怎么魂不守舍的,不舒服吗?”
时寒回过神来:“啊,有点,昨晚没睡好。”
贺书达:“要不然今天先不练了,回去休息一下。”
时寒:“哦,不用,上午可以先背口诀,我下午回去休息就好。”
贺书达也没有多想,点头答应。
时寒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了午饭时候,却整个饭堂都找不到陆纤凝和那几名农人的身影。
时寒暗叫不好,一定是他们提前吃完下山了。
顾不得多想,时寒放下筷子,溜到人少的一处院墙,翻身跳出,往山下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