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这天早早就起了床,跟着师兄在院子里练剑,左手抬不起来,但是握剑的右手没事,提着剑勉强能跟上。
“师姐。”
陆纤凝听到声音微怔:“怎么没在房里休息?”
时寒:“伤的不严重,而且已经休息一天了,再歇,我怕师姐说我偷懒。”
陆纤凝眼中带笑,语气却很严肃:“少贫嘴,等会去传功师兄那拿本剑谱过来,在我旁边坐着好好看,等伤好了就练。”
“是,我这就去。”时寒说完了放下剑就跑。
赵倩看着时寒的背影怒气更盛,本想挫她的锐气,没想到陆纤凝却对她更上心了。
不多时,时寒就取了剑谱回来,听话的乖乖看着,只翻了一遍,就基本掌握了,把剑谱放在一边,眼含笑意的看着陆纤凝。
这一幕不仅是赵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实实在在,互相对视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结束后,陆纤凝看到时寒把剑谱放在一边,便问:“都记下来了?”
时寒点点头。
陆纤凝将信将疑:“这么快?”
时寒自信答道:“师姐不信,可以检验一下。”
陆纤凝:“不急,先去吃饭吧。”
赵倩本来还想在吃饭的时候找时寒麻烦,但饭堂的人多,没办法下手。
时寒慢悠悠的吃着,余光中感觉到了赵倩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暗叹一声,笑她实在无聊。
饭后,时寒特意找了条人少的小路散步,引赵倩和她的两个小跟班过来。
果不其然,走道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赵倩从后赶了上来:“站住。”
时寒站定回头:“有事吗?”
时寒靠着墙,抱臂看着赵倩,赵倩逼近,明知故问道:“听说你受伤了?”
时寒:“你消息倒是挺快。”
赵倩:“伤哪了?”
时寒:“我伤在哪你应该最清楚吧。”
赵倩冷哼一声:“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时寒:“那你觉得我伤在哪了呢?”
赵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时寒:“腰?腿?还是...屁股?”
赵倩说完,三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时寒看着也跟着笑了。
赵倩:“你笑什么?”
时寒:“你怎么老往下边猜啊?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倩脸上带了一丝尴尬:“我能知道什么?”
时寒:“知道...除了这几处我伤不到别的地方。”
赵倩有些恼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寒:“什么意思你很清楚,非要让我说明了吗?”
赵倩当然明白时寒的意思,说到这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没错,就是我干的,我就是要教训教训你。”
时寒刚要说话,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她能听到,赵倩几人却听不到,判断着脚步声的距离,来人大约距她们六七丈,时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时寒脸上立刻转变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中还夹杂了一丝哽咽:“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这么看不顺眼,如果之前我有做错的地方,我向你们道歉,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话音刚落,不等赵倩反应过来,时寒就上前一步逼近了她,赵倩反应不及,还以为时寒要对她出手,双手下意识一推,力道也不重,但时寒借力发挥,让自己重重地撞回了墙上,这一幕正好被听到时寒声音,快步赶来的陆纤凝看到。
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时寒余光也看到了陆纤凝得出现,把戏演得更逼真了,脸上瞬间露出了痛苦得神色,捂着肩膀,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赵倩几人还没看明白时寒玩的是哪出,就听到了陆纤凝厉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说着,陆纤凝就快步到了时寒身旁,看着伤处:“没事吧?”
时寒委屈地摇了摇头。
赵倩几人被吓了一跳,此时才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抱拳:“师姐。”
陆纤凝只听到了时寒说的话,再加上亲眼见到的这一幕,想不信都不行了,回身怒视着赵倩,赵倩感受到了前方的压迫,头都不敢抬。
陆纤凝:“怎么回事?”
赵倩总不能把实话都说出来,支支吾吾地想着说辞。
没想到时寒还加了把火,带了些抽泣的为赵倩开脱:“师姐,没事,我们就是恰好碰到了,刚才,刚才是我没站稳,不小心撞到了,跟她们没关系,你别生气。”
赵倩现在总算知道时寒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跟她示弱了,气的她把牙咬的咯咯作响,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心里把时寒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骂了个遍。
陆纤凝正在气头上,听到时寒竟还如此大度的为别人说话,火气更盛,盯着不敢抬头的赵倩,语气冰冷地问:“是这样吗?”
赵倩被陆纤凝的语气吓着了,接连的点头称“是”。
陆纤凝怒极反笑,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时寒有意为赵倩说话,若是赵倩说了真话,她也许还会欣赏一下赵倩的敢作敢当,但现在,赵倩认同了时寒为她开脱的话,这罚是决计免不了的了。
时寒早把陆纤凝的心思猜透了,听到赵倩的回答,她甚至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
陆纤凝冷笑一声,时寒房里的钢钉是怎么回事也不用查了,眼下已经十分明显了。
陆纤凝虽然生气,但还是想给赵倩一个机会,毕竟能进青玄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同门间的嫉妒也是常有,尽管手段恶劣,但若能诚恳认错,改过自新,她还是愿意给一个机会的。
陆纤凝虽然这么想,但毕竟受伤的是时寒,如果她不能接受,将赵倩逐出师门的处理也算合理。
时寒好像看穿了陆纤凝的心思一样,在她开口前说道:“师姐,大家都是同门,偶尔有些小摩擦也是正常的,况且今天的事,她们确实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追究了吧。”
陆纤凝回头看看时寒,叹了口气,心想,怎么一点报复心都没有,有人在这撑腰还为她们说情。
不过时寒都这么说了,陆纤凝也不好再过分追究,不过还是要给她们敲个警钟,便说:“今天的事,时寒不想追究,也就算了,不过整件事因果如何我心里清楚,你们也清楚,罚还是要罚的,每人杖责二十,你们可认?”
三人哪里敢反驳啊,自然认下了这二十杖。
陆纤凝点点头:“晚饭后去找执事师兄领罚。”
三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对时寒的恨意又增了一层。